鐘愛身子頓了一下,她帶著憎恨的視線射向薄安安,最終,雙眸聚焦在了她額間的那道傷疤上,而後臉上的猙獰瞬間散去,又恢復了之前安靜的模樣。
景盛見鐘愛的情緒平靜了下來,緩緩說道,「愛愛,張媽做好了晚餐,你下去吃,我一會兒去找你。」
鐘愛看了一眼薄安安,而後乖順的點點頭,就跟著張媽下樓去了。
景盛徑直走向陽台,而後掏出煙,點了一根,緩緩吸著。
薄安安步履輕緩的走上去,看著他神色淡然的散著煙,當先開口說道,「她愛你。」
景盛好半晌沒有說話,在開口之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煙,「五年前,她二十一歲,為了救我,她被人輪jian了。」
薄安安想,鐘愛是一個很痴情的傻女人。
「那時,她流了很多血,我把她帶回了這里讓人好好照顧,哪知,兩個月後,她懷孕了。」景盛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後,繼續說道,「她就是從這里,跳了下去。那麼決絕的手段,孩子沒了,她摔斷了一條腿。」
薄安安總結,鐘愛是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笨女人。
「之後,她就瘋了,時好時壞。」
薄安安搖搖頭,「相比把‘瘋’這個字強加給她,我更願意認為她是愛你太深了。」
她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之前應該給她請過心理醫生吧。」
「嗯,可她很抗拒,甚至連開口都不願意。有一次,她差點用菜刀砍死那個心理醫生。」
雖然事後被人及時發現,鐘愛只砍傷了那個心理醫生的一條胳膊,但那個心理醫生還是被嚇得不輕。他開出一張支票才讓那女人放棄了上訴的打算。
薄安安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這對她來說,不是個好消息。鐘愛這女人,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這個病人既不配合又暴力。任務,很艱巨。
她撇撇嘴,「景少,你是打算讓我用一條命兌現承諾嗎?」
景盛側頭,垂眸看著薄安安黑白分明的雙眼,「你不會,你會催眠術,能夠保護自己。」
這算是個好的理由嗎?
薄安安瞪了一眼景盛,語氣有些硬硬的,「景少,催眠術又不是攝魂術,你以為想催眠就能催眠嗎?如果我這麼厲害,能夠保護自己,我早就憑著自己的本事離開迷情了,如今也不會站在這里听候你差遣。」
「你能催眠我,我就不懷疑你的能力。」景盛很是篤定。
他自個兒的心智,他比誰都清楚。
曾經,他的身體接受過各種各樣的訓練,其中就包括催眠,也包括迷藥,對那些手段,他的身體早就有了抗性,可還是栽在了她的手上。
所以說,這個女人的催眠術,非比尋常!
對付鐘愛,一定游刃有余。
薄安安一陣見血的說道,「其實,心病還要心藥醫,鐘小姐的病,景少你是最佳良藥。只要你給她些愛,她就沒什麼問題了。」
女人受到了傷害和委屈,最需要的不是心理醫生,而是心愛的人能夠陪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