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鐘小姐的病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如今也不需要我這個心理醫生再做無用功了。景先生如果有時間,不妨多去陪陪她,我想鐘小姐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完,她就禮貌優雅的轉身,打算離開。
景盛沒有攔她,薄涼的語氣听起來很不舒服,「你們心理醫生是不是都這麼無情無義?」
走到了這一步,薄安安並不想激怒他,所以並沒有應聲,而是果斷的開門走了出去。
她對人無情無義嗎?
那也是分人分類的。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諾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了景盛一人。
他把手中只燃了小半截的煙仍在煙灰缸中任它自顧燃燒,而他則拿起薄安安留下的那張銀行卡,眸色深沉。
這樣的狀態只停頓了不到兩秒鐘,他就起身走向落地窗前。
這個時間,是傍晚六點。
十月下旬的天已經有些短了,他站在頂樓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的夕陽轉成了淡淡的紅色,染了幾分艷麗色澤的光線撒在遠處波光粼粼的雲海海面上,釋放出一種浮華的喧騰。
他伸手模了模自己有些微疼的左胳膊。
上次為了救薄安安而弄傷的胳膊,還沒有好完全。
薄安安,你沒有拿到關乎我生家性命的磁片,還沒有完成你的任務,你身後神秘人又豈會容許你就此收手?
他攥著銀行卡的左手手指猛的用力,在胳膊肘處傳來一陣更明顯的疼痛後,決然的轉身離開。
窗邊的地上,孤零零的躺著兩半被生生折斷的銀行卡。
*
解決了景盛這個橫在她生活中的一個困擾,薄安安的心情顯然不錯,她難得奢侈的去菜市場買了一條色澤紅艷的東星斑魚,又挑了好幾樣新鮮的蔬菜。
晚飯很豐盛,薄安安兩姐妹自然是吃的舒心又歡愉。
收拾了好晚飯的殘局,兩人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攤著一本翻開的雜志,兩人時不時的瞥一眼,手中有條不紊的忙活著織圍巾。
薄寧寧手中的圍巾已經織成了一小半,而薄安安卻依舊別扭的初學著。
「姐,你的針別這麼緊,不然織出來的圍巾會很硬的。」薄寧寧停下手中的動作,細心的幫薄安安拽著線。
兩姐妹以前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家中橫生變故,家道中落,兩人這才不得不親力親為。
薄安安雖然心思通透,但手腳卻並不靈巧,織圍巾這活計對她來說真的有難度。
薄寧寧也並沒有強到哪里,只不過她每天呆在家里,一個人閑著無聊了就織織圍巾練練手,時間長了,就變得很熟練了。
薄安安看著自己手中的小半截圍巾,難得的有些沮喪,「這毛衣針總是不听使喚。」
薄寧寧笑道,「你別著急,慢慢來。」
「我們說好給彼此織一條圍巾作為聖誕節禮物的。」這就是薄安安沮喪的原因,以她的速度和針腳,這個聖誕禮物顯然有些拿不出手。
薄寧寧安慰道,「還有小兩個月呢。如果今年不成,那就明天織好了再給我。反正每年都有聖誕節,又不是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