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攤開兩只手,「我們換種情景,一個是寧寧,一個是王石,如果王石當時非殺寧寧不可,而你手中正好有一把槍,你會不會開槍?」
薄安安面有猶豫,但還是點點頭,給了一個堅定的答案,「會!」
西西嘆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景盛讓你親手殺死王石的原因。」
薄安安理解不了這樣的比擬。
「他是想讓你變得強大,如果遇到危險,能夠自己保護自己。」
薄安安沉默著。
「安安,你一直很堅強,專業水平也很高。其實,你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即使我不給你做心理開導,時間一長,你也能走出來。如果,你真的承受不了內心的恐懼和疼痛,可以給自己做個催眠,讓自己過得輕松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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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西走出臥室的時候,景盛正在隔壁抽著煙。
今日,他抽煙的次數似乎比以往多了許多。
景盛听到腳步聲,側過頭,「好了?」
「嗯。」西西點點頭,「她沒你想得那麼脆弱,只是一時間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接受而已。」
景盛優雅的吸了一口煙。
西西了解了他邪惡的本質,自然也就不會再對著這樣一張人神共憤的臉龐犯花痴了。
想到他對薄安安做的那些可惡的事,她就忍不住沉了語氣,「景盛,安安再怎麼堅強也是個女人。你既然把她拉進了你的生活,那就好好對她,如果你以後再敢欺負她,我就做個小人每天扎你!」
景盛懶懶的抬眸看了眼這個義正言辭為薄安安出頭的女人,干淨利落的扯扯唇角,「你有沒有覺得你很肥?」
西西氣鼓鼓的瞪大了眼楮,腦門一熱,很不客氣的吼道,「你知不知道揭人不揭短?」
景盛氣定神閑的回她︰「可這身肥肉實在有礙觀瞻。」
「你!」西西很想踹景盛一腳,但想起他為人的冷酷無情,終究還是沒敢作死……
她氣鼓鼓的樣子很可愛,但景盛懶得欣賞,伸手把一張支票遞給了她,「這是五百萬,你以後經常陪她說說話,等她徹底好了之後,我再給你五百萬。」
「不用了。」
西西不是個貪財的人,更何況薄安安是她認定的好友,自然不會見外的要這筆錢。
景盛睨了她一眼,「拿著。我不欠別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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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安安下樓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
夕陽把它的萬把金針都收了回去,胭脂紅的光線灑滿了院子,如同被稀釋的葡萄酒沐浴了一般,散發著迷醉的芬芳。
她站在門口,看著僕人一個個腳步輕緩的走過,神態淡然。
她沒有催眠自己,雖然還是會害怕,但她已經學會把那些恐懼鑄成了一層堅硬的表皮,而後覆在心上。
她身負重任,怎能不堅強?
薄寧寧剛剛做完了下午的按摩和復健,推著輪椅出了屋子,就看到薄安安削瘦的背影佇立在門口。
她推著輪椅走上前,而薄安安在听到了聲音後也轉過頭。
「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