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夜輕瞥一眼牌面,很坦然無畏的口氣,「安安,你的手真是……夠絕的。」
這麼爛的牌她也能發的出來……
薄安安縱然不知道德克薩斯的規矩,但也看得出這兩副牌的混亂程度,不同色,不連牌,也沒有對子。
可她很是淡定,因著這場賭局本就不關她的事,至于結果如何,她一點都不關心。
景盛放在桌沿的手修長好看,黑色的碎發垂直落在眉角眼梢,完美的側臉讓人只看過一眼就能心醉沉迷。
他再次扔出去五百萬的籌碼,唇角勾笑,「我最大的牌是10,而我是a,我有很大的機會拿兩張a,五百萬而已,你敢不敢跟。」
南司夜很無所謂,也跟著推出去五百萬,「小意思而已,有什麼不敢的,或許,剩下的那兩張a在我手里。」
景盛瞥一眼薄安安,笑了笑,「她的手會這麼準?」
他的語氣是明顯的不屑。
明牌都能發這麼爛,四張底牌怎麼可能有三張a……
可是……
結果很意外,該死的出乎景盛的意外!
南司夜噙著邪肆的笑容翻開兩張底牌,竟然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兩張底牌都是a,而景盛是一張a,一張10。
雙a對拼,10拼10,9勝8。
結果是南司夜贏。
這個結果,南司夜意輕笑出聲,對著薄安安遞去一個曖-昧的眼神,像夸獎一個乖巧的孩子,「安安,乖。」
這樣的局面,連薄安安都覺得詭異。
四張底牌竟然出現了三張a,她的手氣也沒有那麼差嘛……
接下來的四局,每一局都險象環生,牌面異常的詭異。
南司夜三勝,景盛兩勝。
贏了賭局,南司夜心情大好,把贏得三千萬籌碼全賞給了薄安安,挑挑眉,笑得異常風-流,「安安,你應得的。」
這點籌碼,他根本沒有放在眼中,他要的,可不止這些。
而後,他又道,「安安,給我倒杯酒。」
薄安安本不想听他的吩咐,但想到宋思城已經得罪了他,他指不定會使出什麼手段對付耿直的宋思城。如今,他贏了賭局,心情正是不錯,她若稍稍迎合下他,或許還能幫宋思城討個人情,不至于把事情搞得太僵。
想到這里,她就拿起水晶茶幾上的酒,給他和景盛分別倒了一杯紅酒。
薄安安把倒好的酒先遞給南司夜,而後又端起一杯,順直坐在了景盛身邊,遞給他。
景盛並沒有接手,而是側過頭湊到杯口。
薄安安微微把酒杯傾斜,看著杯中的紅酒滑入他張開的唇齒之間。
他輕抿一口,淺嘗則止,伸手摟住薄安安,低頭,薄唇便封住了她的紅唇。
他沒有給薄安安反應的時間,抵開她的牙關後長驅直入,把口中的紅酒盡數灌入他的口中,見她臉色微紅,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心中的不爽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嗯!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
他在堂而皇之的向南司夜展現了他對懷中女人的佔有權,吻了好半晌,直到薄安安呼吸困難,他這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眉眼輕挑,「既然你贏了賭局,泰國的軍火線自然給你。」
薄安安的眼中劃過一抹訝然。
軍火線?!
她沒想到,這場賭局的堵住竟如此之大……
南司夜的眼底劃過一抹凜然,身子靠在沙發背上,身上的氣息依舊張狂邪肆,他瞥了一眼薄安安,心底涌上邪-惡,看著景盛,笑得很是狂傲,「听說,你的場子昨天晚上被警方繳了,這股子晦氣的勁頭沒過,今天自然不能逢賭必贏。」
薄安安明顯感覺到景盛摟著她腰身的胳膊微微使力。
他的場子出了事……這件事,定然和宋思城有關……
昨天晚上,她和南司夜一起出席朱氏集團的合作宴會,而宋思城,竟然利用這個機會清了他的地盤。
她的心猛的跳動了幾下。
景盛向來有仇必報,只怕宋思城有危險了。
景盛狹長的眸子輕眯,他朝薄安安瞥了下,卻是回應南司夜,「你的損失也不比我少,怎麼,打算就這麼算了?」
南司夜哼笑一聲,「他是安安的青梅竹馬,這次,我便不和他計較了。」
薄安安身子一頓。
南司夜!他根本是挑唆!他想借刀殺人!
「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景盛姿態散漫,態度卻不敷衍,「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姑息不得。」
他說罷,又看向薄安安,輕笑著問道,「安安,你以為呢?」
薄安安不是不相信宋思城的能力,而是太了解如黑道人的不折手段,不論是南司夜還是景盛,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角色。南司夜看似是給她面子,不和宋思城計較,卻是把這個仇加倍推給了景盛。宋思城性情耿直,縱然能力出眾,又有宋亦做靠山,但也敵不過這兩人的陰謀算計。
她的心,越發的沉重了。
景盛伸手撫上她的臉,另一手攬住她腰際,薄唇貼到她耳邊,聲音如魔如煞,「安安,我給過你們的機會的,可他卻偏要和我作對,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薄安安頓了頓,問道,「你損失了多少,我賠給你。」
她這段時間也存了不少錢,加上景盛平日里送給她的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她要擔起景盛這次的損失,也該是夠了的。
景盛不由的輕笑出聲,那條攬著她的手臂力道驚人,鉗得她腰身發痛。
他的笑容淡然風輕,但薄安安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低氣壓。
見他沒有吭聲,她便暗自吸了一口氣,再次重復道,「你損失了多少,我賠給你。」
景盛沒有理她,沉著臉,低吼,「出去!」
顧凡對石越遞去一個眼神,兩人趕緊領著天門的人一個個迅速離開包間。
南司夜自然的起身,拍拍手,笑著和景盛、薄安安道別,「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
說罷,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桀驁挺拔的身姿,岸然霸道的背影,沉穩矯健的步伐,帶著獨屬于他的狂傲氣場,離開了包間。
在房門關上的剎那,他深邃的琥珀色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吩咐著阿甘,「通知宋思城來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