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听到這聲音時,兩個侍衛一听到這個聲音,就像打了興奮劑似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倍,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音並沒有影響到冷泠伊,到是那個從正門走出的身影有一絲不悅。
「管家啊,這三小姐大狠毒了,簡直不把我們當命看啊,你看看我的兄弟,就是被她打成這樣,我們又沒去招她惹她,小小年紀就這樣的性子,長大了更了不得了,管家啊,你的為民除害啊……」大概是有人撐腰,其中那個打碎了自己同伴內髒的侍衛也變得理直氣壯起來,雖然仍是以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在大聲控訴著冷泠伊的「罪行」,但冷泠伊卻看到了侍衛因低下頭而掩飾的很好的幸災樂禍和沾沾自喜。
冷泠伊的嘴角又露出了一抹冷笑,盡管她可能算不上好人,但跟這種人比起來,冷泠伊只覺得是小巫見大巫了。
「哦,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原來不就是三小姐回來了,一大清早的,鬧什麼鬧,還讓不讓我們睡覺啊!」管家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台階上傳來,輕蔑的語調,就像他面對的不是人,而只是幾個卑賤的生物。
冷泠伊不露痕跡的皺了皺眉,這冷家,就是這樣麼,連一個小小的管家都是這樣的目中無人,那整個冷家的情況,自然是可想而知。
冷泠伊抬起了頭,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冰冷,在抬起頭時,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低著頭的侍衛眼中閃過的一絲憤怒和仇恨。
管家並不老,而是一個很年輕的人,油頭粉面,渾身都像貴婦一樣帶著金銀首飾,穿著綾羅綢緞,渾身沒有身處管家的精明,倒是有幾分褲公子的模樣,不知是不是這冷府太過富裕,有錢沒處花,養幾個人打發錢?
管家這時才注意到了冷泠伊這抬著頭看他,心里的鄙夷更是多了幾分鄙夷,「去去去,盯著我看干啥,自己沒死就給我滾回去,在這里鬧什麼鬧!」
听到這話,冷泠伊突然懷疑起著管家是不是個腦殘,自己看他一眼,就被當成了什麼?
想了想,冷泠伊也不準備現在就翻臉,放長線釣大魚才是她的原則。
于是,冷泠伊直接上前一步,推開了管家,徑直走了進去。
「賤人!你走什麼走,我還沒讓你進去呢!」管家被推了一下,頓時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一般大聲怒罵了起來。
冷泠伊轉身,她有些不耐煩,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到
「我是冷府的三小姐,你只是管家,我怎麼就不能進去?」
大概沒料到平時這個好欺負的廢材三小姐會反駁,管家竟然沒接上來一句,任由冷泠伊走了進去。
「我呸,當自己是什麼三小姐呀,臭婊子,不就是個廢材麼,看我不玩死這賤人。」
冷泠伊可是實打實的人仙巔峰,听力是何等的好,這些話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垂下眸,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是誰玩誰,現在可還說不清呢。
按照這具身子以前的殘缺記憶,冷泠伊並沒有在宅子里繞上太久,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院子,不過在看到那不能稱之為院子的「院子」冷泠伊的怒火再也壓不住。
眼前的地方,是一塊幾十平米的院子,圍牆是枯萎的稀疏稻草,院子里有一個茅草搭成的十幾平米的房子,就沒有其它多余的東西,地上全是垃圾和泥漿的混合物,沒有家具,睡覺的地方就是一叢稻草!
冷泠伊很是憤怒,這具身子畢竟還是冷家主的女兒啊,盡管是個修煉廢材,可虎毒也不食子啊。
冷泠伊不敢想象這具身子以前是怎麼過過來的,這樣幼小的年齡,就是因為是修煉廢材,就遭遇了這麼多!
心微微的痛,以前,她認為她是不幸的,可稍稍一比較,才覺得自己以前所受的苦,又算什麼!
忽然,冷泠伊听到了腳步聲,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冷泠伊突然笑了笑,不知會到這樣的地方來看望她的人,會是誰?
腳步聲並不沉重,而是很輕浮,應該是個少年,冷泠伊想,不知是不是那日將自己這具身子扔去做誘餌的人呢,如果是,那上天也太眷顧她了。
冷泠伊猜得沒錯,那人還沒走近,一串嘲諷的聲音就涌了過來︰
「哎呀呀,原來是三妹回來了,你還沒死呀,要知道這次你的工勞可不小,那紫雷鹿的卵,味道可好吃呢,你幫了我們大忙了!」
原來他們去偷紫雷鹿的蛋竟是為了吃?!而且听他們的語氣自己換一枚紫雷鹿的卵很是值得?這才是真正的不把人命當人命啊。不過不知道你今天是否還走得出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身影露了出來,瞬間與記憶沖的執念重合,就是他,害死了小冷泠伊!他,又該拿什麼來償還!
那人走了過來,身後並沒有帶別的護衛,冷泠伊微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可是廢材,用不到帶個奴僕。不過,這是個好機會。
悄悄放出了一抹精神力,鑄成了屏障,看著那惡心的嘴臉,冷泠伊不再猶豫,放出了血藤,但她很小心,血藤暫時潛伏在地下,隨時等待著發出致命一擊。
當然,直到冷泠伊做完這些事,冷泠伊的「哥哥」也沒能察覺出什麼異常,此時的他,正在想著應該怎樣去玩弄這個廢材三小姐。
所以,這注定了他悲慘的命運。
血藤悄無聲息的在地下生長,布滿了整個結界。
「三妹,你還活著啊,這樣吧,下午跟我去一趟斗獸場吧!」輕浮的話語,不屑地語氣,終于觸怒了冷泠伊。
要知道斗獸場是什麼地方?那可是以命來跟魔獸搏斗,如果換做以前的小冷泠伊,那這次不死也會半殘。
冷泠伊的哥哥信心滿滿的準備去看鬧劇,在他看來,這個懦弱的廢材,還敢不答應他的事?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冷泠伊抬起了頭,冰冷的眸子對了上。
「你忘了有一個道理叫血債血還麼?」清冷的聲音從冷泠伊的口中傳來。
听到這話,她的哥哥猛的愣了一下,接著又狂笑了起來「哈哈,就你這種廢材,還想血債血還,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哈哈……」
沒有等他笑完,他就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似乎纏住了自己的腳,正欲往下看,卻只看到冷泠伊眼中的一抹殺意,然後,他的身子瞬間飛灰。
看著眼前這一幕,冷泠伊沒有什麼感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是她的做人原則。
撤下了屏障,周圍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的確有什麼永遠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