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柳眉配上高貴卻又顯得有些嫵媚的鳳眼,眸光清冽逼人,讓那絕色傾城的面容顯得清貴冷漠。薄唇猶如染了胭脂一般紅潤豐盈,和那白皙如玉的膚色相得益彰。
鏡中的那張臉和萬俟卿音有著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一個眼眸是金色,一個眼眸是紫色了。
萬俟卿音看到那張臉,心中升起那鏡中人就是自己的詭異想法,剛一這麼想,卻又馬上否定,而就在她內心深處天人交戰之時,鏡中傳來清晰的對話聲。
「丫頭,盈兒想要一個無盡之海里的海螺,你常去那里,能不能去幫她找一個回來?」雖是詢問的話語,說出來卻是肯定的語氣。
「好!」清冷卻又滿含壓抑的聲音。
萬俟卿音顧不得那詭異的想法,迅速起身再次看向鏡中的畫面。
萬俟卿音看著鏡中的「自己」手里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七色海螺,走進大廳里。
廳上依然是之前和睦的一家三口,說說笑笑好似沒有看到她一般。
鳳清荷笑著開口︰「丫頭回來了。海螺拿到了嗎?」
鏡中的「自己」沒有回答,只是伸出左手,掌心一個七色海螺。
綠盈上前一把拿了過來,高興地跑回鳳清荷的身邊,「娘親,你看好漂亮的海螺。你听听里面有沒有聲音?」說著把海螺遞給要和「自己」說話的鳳清荷,成功的讓她沒有開口。又轉過身去把一旁的常杰也拉過來。
一家人旁若無人的討論這個能听見海浪聲的海螺。
無人注意大廳上還有一抹白色身影,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面上,暈開血色的花朵。
萬俟卿音只覺得那血滴是從內心身處流出的淚水,滴落在了自己的心頭,看著鏡中的畫面,淚水突然間模糊了視線。
就這樣鏡中的畫面一變再變,萬俟卿音就那樣站在鏡前看著那個「自己」。
是的,她覺得那就是自己,要不然如何解釋那相似的面容,那份心痛,那份悲傷,那份孤寂,那份渴望,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心底浮現,那麼難以忽視。
「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度過每一年的生日,偷偷的做一碗壽面,對著天上的月亮許願。
「自己」托著因為過度訓練而疲憊的身體,獨自洗漱上藥,躲在黑暗中獨自療傷。
「自己」………
「自己」拼命地修煉,成為年輕的上神,終于有了名字……
是的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天音。
一千年的時間,自己卻沒有名字,有的只是幾個稱呼,丫頭亦或是大小姐?
該是被忽略漠視的多麼徹底,才會連一個屬于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剛剛說完話的君斯默和團團忽然間听到壓抑的哭聲,順著聲音卻看到萬俟卿音緊閉的雙眼中不斷流出的淚水。
「卿卿,你醒醒,做噩夢了嗎?」君斯默心疼的擦拭著她的淚水,卻是越擦越多。
團團也在一旁不斷呼喚著萬俟卿音,想將她從噩夢中叫醒,卻是徒勞無功。
時間一點點過去,萬俟卿音依然沒有醒來的意思,兩人也無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