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草010
因為許忘憂的這一軟軟叫聲,靳岩這晚上心情都挺好的。這晚上他簡直是許忘憂的專屬,旁邊人的邀舞一直被他忽視,他一直和許忘憂在舞池中忘情的熱舞著。
奇怪,以前兩人是夫妻的時候還沒有這麼默契,到分手了卻多了一分熱情與渴望。
最後,兩人越玩越開心,雙雙攜手離去。
靳岩的想法很簡單。
良辰美景,美人在懷。這一會兒,他也勉強承認許忘憂算是美人了。尤其是舞會的燈打得太漂亮,他看許忘憂無端端的多了幾分美好。
這麼好的時光,自然不能辜負。
靳岩看著懷中咯咯輕笑的女子,嘆息一聲,他已經渴望太久。
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很簡單,大概來說最後都會反映在床上。
靳岩想拉許忘憂上床。
歡喜爽快了一番後,他想是不是對許忘憂的執念就會少那麼丁點。
可靳岩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爽到,就出師未捷身先死。
兩人都喝了酒,許忘憂自然是醉了,靳岩倒還留著一點清醒。
兩人手拉手跑出宴會,還沒好好玩耍一番,就被一群夜晚出來尋覓的小混混給攔住了。
作為男人,靳岩自然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只不過,他猜中了開始,卻不知道結局居然是這樣的……殘酷。
靳岩的手折斷了一只,被緊急送到了醫院。
讓他抑郁的是,他明顯算得上英雄救美,可到最後,直到他出院,美人都沒有來看她一次。
許忘憂此人,太絕情了。
靳岩咬牙切齒。伐開心!
事實上,許忘憂是無心的。
她不是不知道靳岩為她光榮負傷了,老實說當靳岩擋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有點詫異。
對這個他討厭的前妻都能這麼維護,這個男人其實還是不錯啊!她似乎更加喜歡他了呢。
她也想過知恩圖報,盡管那晚上靳岩只是做了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事情,可許忘憂還是滿懷感激。
她是準備去醫院看靳岩的。
可最近她太忙,忙得一點時間都擠不出來,漸漸的,忙碌的生活把靳岩的影子擠到了腦後。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以後的事情。
她拎著豬腳湯,有些猶豫。
靳岩會把她趕出來嗎?
靳岩沒有趕許忘憂,因為離婚後許忘憂居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後來電話聯系了,才知道他買下了山上許家老宅。
回到熟悉的地方,許忘憂難免有幾分感嘆,只不過看到一臉蒼白的靳岩的時候,她的感嘆結束了。
「你還好吧?」
「╭(╯^╰)╮……」某人很傲嬌,連個正臉都沒有給許忘憂,直接進門了。
假心假意的女人,七天零八個小時之後才來看他,算怎麼回事。當他是什麼人!
月兌下了假面具的靳岩不再溫文爾雅,反而處處透著孩子氣。
奇異的,許忘憂並不反感,反而有些無奈。
「你吃東西沒有?我給你熬了豬腳湯。」
其實,許忘憂算是下得了廚房的好女人一只。小時候,她對鞋模很有興趣,經常愛不釋手。後來被許皮匠制止了,她又迷上了做飯。
靳岩也吃過許忘憂做的東西,不過那是結婚初期的時候,後來有一次,許忘憂看見了靳岩對她手上繭子嫌棄的目光後,就再也沒有做過飯。
時過境遷,現在的許忘憂真的沒有一雙白女敕的手,因為手工制鞋,因為吉米喜歡她的廚藝,她不是泡在工作室就是廚房,一雙手早就粗糙了。
不過靳岩再也沒有給她嫌棄的目光。
許忘憂想,或許是不在乎。
不過,她也不在乎。
她無視了靳岩的冷臉,給靳岩盛了一碗湯。
靳岩動也不動,許忘憂想起他受傷的是手,遲疑了一秒又說道︰「要我幫你找個護工麼?」
「不必了!」靳岩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這個女人看似聰明了卻更加愚蠢了,難道沒看出來他想要被喂的心情麼?啊呸!他才不會承認呢!
許忘憂其實看出來了,只不過覺得那種感覺太親密了,頓了頓才說道︰「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你的謝謝就是一碗湯?」
靳岩冷哼了一聲,遲遲不見許忘憂動靜,終于放棄了,用那只沒受傷的手,笨拙的舀湯來喝。
奇怪,他不是第一次嘗許忘憂的手藝了,可與往日不同,這一次的感覺莫名的溫馨懷念。
真是不甘心呢。居然對自己已經不要的東西充滿了懷念和不甘心。
靳岩一邊喝湯,一邊怨念的瞪著許忘憂。媽蛋這是上天給他的報應嗎?居然對前妻念念不忘……還很渴望!
不知道男人心思的許忘憂自顧自說了自己的感謝。
「不管怎麼樣,都要謝謝你。」
一碗湯很快見底,許忘憂又給靳岩盛了一碗。兩人獨處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些尷尬的,于是許忘憂想方設法的找話題。
她一向不善言辭,想了半天,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最後,只能訕訕的閉嘴了。
靳岩又喝了一碗湯,見某人一副拼命的找話題又找不到的愚蠢樣子,忍不住挑了挑眉。
「听說你的工作室還……勉強?」
說是勉強,其實有點看低許忘憂。
一夜之間,經過姚蜜新晉影後的推薦,幾乎人人都知道xu的設計師是個中國女人,尤其是姚蜜渲染她幫她度過難關的那件事情,許忘憂不負眾望的紅了。
不但如此,還加上她和本城最大的金龜婿跳了一晚上的熱舞,最後還被扒出兩人曾經是夫妻的事實,這段撲朔迷離的愛情給許忘憂的工作室造勢了。
一夜之間,許忘憂的工作室接滿了今年一年的訂單。
這也是她最近忙的焦頭爛額的原因。
談到工作,許忘憂顯得有些眉飛色舞。
「是還可以。還有謝謝姚蜜姐,她幫了我一個大忙。」
「她……只不過還你一個人情罷了。」
許忘憂舌忝了舌忝唇,被打斷了也只尷尬的笑了笑,「那也得謝謝她啊。」
在許忘憂看來,現在的靳岩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以前的婚姻中,他從來都不會和她說工作上的事情,兩人的話題很少,靳岩回家很晚,回到家就吃飯睡覺。
他們很少交流,偶爾她主動上前,卻只換來他的一句話。
「我很累,能不能不要問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會主動的和她談工作上的事情了,甚至他還和她分享他的一些成功經驗。
想來,就算是沒有徐萌萌的事情,他們也早該分手了。
志同道合,才有可能走到最後。
徐萌萌並不是許忘憂心中好的記憶。
她沉下臉。
靳岩何其精明的一個人,看出了許忘憂的壞心情。
「怎麼了?工作上有問題?」
許忘憂搖搖頭,這一次她沒有逃避,直接的問道︰「徐萌萌呢?」
提到徐萌萌,靳岩也有些不自在,別開了眼,「那種女人,你還記得她干什麼?」
頓了頓,靳岩眸子一閃,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怎麼了?還醋嗎?」
這樣的樣子,倒是有點像以前的靳岩了。
許忘憂噗嗤一笑,「你未必想得太多。不過……大概女人都是不甘心的,你說我被什麼人搶老公就算了,被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
原來不是吃醋啊。
靳岩暗淡下眸子,口中卻說道︰「你就是個傻的。你把人家當成最好的朋友,人家可沒那麼想。」
其實,許忘憂也知道靳岩說的意思。
他們離婚後,她有段時間總是做惡夢。
夢到徐萌萌,夢到她,夢到靳岩。
惡夢讓她無法入睡,可人也清醒了不少。
如同靳岩說的,她從小被養在象牙塔,沒有多少朋友。徐萌萌的示好和接近讓她十分開心。徐萌萌家里不好,她就盡可能的幫助她。徐萌萌吃穿住行,幾乎都是她在幫助。
現在想想,這份友情一開始都不干淨,她也不能怪別人背後插她一刀。從頭到尾,都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就和靳岩一般。
想到兩人現在的距離,許忘憂淡笑一聲,「既然你沒事,我也先走了。」
靳岩不樂意,在後面追了她一句。
「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許忘憂詫異,「不這樣還能怎麼樣?」
靳岩氣得甩袖而去,門摔得砰砰的響。
許忘憂莫名其妙,不過她安慰男人越來越幼稚,她忙得很,也沒時間來管這個不屬于她的男人的幼稚,于是聳聳肩,很快的走了。
在許忘憂看來,她回到這個城市,自然避免不了和靳岩的交際。但是她也在心中早就定位好了。
最多普通朋友,最好是合作者。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最近遇到靳岩的機會越發的多了。
幾乎無時無刻,靳岩都會出現。
雖然都是偶遇,但偶遇多了,許忘憂也難免有些奇怪。
這個靳岩,到底想干什麼。
這天,許忘憂接到了姚蜜的電話,說起靳岩這段時間的反常,姚蜜在電話那頭足足的笑了三分鐘,然後才慢悠悠的說了一個事實。
「傻子,你還真是個傻子。你沒發現麼?那個笨蛋喜歡你,在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