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茅屋里,點著如豆的油燈,昏暗的房間里,擺設很簡單,只一桌一床……
一個男子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的明月,朱紅的錦緞襯著他潔白如玉,細膩如雪的後頸。
毫無征兆,他猛地轉身,露出一張冷峻卻絕美異常的的臉。
「這就是你最終的決定嗎?」男人黑著臉問。
「是!」女子答,壯士扼腕般的決絕。
閃爍的燭光打在她的臉上,映出傾城顏色︰小巧的鼻,紅潤的唇,柳葉一般的眉,深潭一般的眼,還有一顆如血般鮮紅的淚痣懸在眼角。
如玉的膚色,窈窕的身姿,仙子般的出塵,魔鬼般的噬人魂魄。
「你就那麼在乎他?」男子吼,咬牙切齒。
「對!」女子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這里,你永遠也進不去!」
「你可知……」男子終于失控,撲了過去,一把鉗住女子的胳膊,「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女子突然笑了,笑的蒼涼,答得輕蔑,「可不是嗎?我也只不過是天下人中的那麼一個!」
「好好好!」男人頹然的松手,一步步的向後退,似乎對一個已經困擾他良久的事情做出了決定,「既然得不到,那就所幸毀了干脆!」他說著話,俊美的臉孔也因為扭曲而現出幾分猙獰。
「噹!」白光一閃,利劍出鞘,也晃花了女子的眼楮。她認命的閉上了好看的眼楮,卻听到門的方向傳來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不要!」
愕然回身,只看見一片如雲的白色,她下意識的抬起雙手,可剛要開口,身後卻先傳來一道絕望的聲音,「你不要恨我!」
冰涼的疼痛刺破胸腔,卻帶來一陣濡濕溫熱的感覺,女子低頭,只見一把滴血的利劍從背後貫穿了她整個身體……
「啊啊!」我尖叫著從床上彈了起來,揪著胸口的衣服,環視左右。
瞳孔因驚惶而散亂,半餉之後,我的視線才開始聚焦。不太整齊的臥室,是我熟悉的場景︰地板上隨意可見的是各種時尚雜志;桌子上是晚上吃剩了大半,敞口放著的外賣;身側的電腦已經黑了屏,但是電源開關依舊自顧的閃爍著亮光;毛絨玩具不知何時被我踹下了床,大狗熊睜著一雙漆黑發亮的眸子,傻笑著盯著我看……
整個房間里只有「 」的聲響,那是我的心跳。很劇烈,很凌亂,不過卻也很真實,真實到似乎還帶了一陣隱隱的痛!
「原來是夢!」我喃喃著,撥了撥已經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卻突然瞥到床上攤開的一本包裝精良的小說。我身子前傾,抓了書,放在手中隨意掂了掂,正對上書側那四個字︰「曹家阿瞞」!
我呸!什麼破三流作家?什麼破小說,這就是現在大家追捧萬分,書店瘋搶的那本名叫《亂世》的經典小說?也不知道這作者曹家阿瞞是男是女,是騾子是馬,不過這丫腦子的構造是有多奇葩,才會抽風了似的做出這樣的設定,讓曹操跟自己兒子搶老婆?如果會,我準保把自己的腦袋卸下來給他當球踢!
「人生不過一場虛夢,愛情不過一到枷鎖!」隨意丟開書,我無意瞥見封皮上的這句話,越發嗤之以鼻。刻骨銘心難以償還的愛和蕩氣回腸不可辜負的情,怎麼可能跟浮華背後**luo的欺瞞與背叛有半分關系?
這曹家阿瞞的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難不成要以愛之名欺騙某人,背叛某人,禁錮某人,讓他帶著腳鐐和手銬過活,才算得上是真愛?最美的愛情除了心甘情願的成全,還能有其他麼?
我在心里又狠狠的唾了曹家阿瞞一把,開玩笑!這丫的絕對是個神棍,騙小孩的破玩意!
身體依舊很困,我打個哈欠縮回被子,本打算再睡個回籠覺,可沒多久……
「叮鈴鈴……」
該死的鬧鐘!
我罵了聲「討厭」,一把拍下鬧鈴,準備接著睡,然而就在腦子將要進入下一**罷工的時候,突然閃過靈光一個,我如遭雷擊,一蹴而起,一把抓起表。
七點半?媽呀!如果我沒記錯,今天……今天,朱扒皮要回來了!
朱扒皮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衣食父母——bss大人︰錢剛。
我一直在懷疑他的父母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深愛著那一張張滿是銅臭味卻可以變成任何你需要的東西的紙張?否者怎麼會給他起這麼個奇葩名字?錢剛?錢缸?是要錢裝滿缸麼?
匆忙的穿好衣服,再顧不上好好吃東西,我叼了片面包,拿了文件直接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