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曹阿瞞,你確定真的沒事?」劉芳不放心的拽著我的胳膊又問了一次。
自我打電話約她一起逛街開始,這已經是她第n次問我同樣的一個問題了。
「沒事,沒事,肯定沒事!」我重復著那已經回復了一萬遍的答案,就差當著她的面以我自己的性命宣誓了。
「可我還是覺得不怎麼對!」劉芳靠在衣架上,審犯人一樣的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我的眼里看到什麼蛛絲馬跡,「雖說你們倆是同學,可咱們老朱派給你的任務就是陪著威廉溜達,你這麼公然的甩了他跟我出來,會不會……」
會不會?會不會什麼?會不會很過分?一定會!
可不跟劉芳解釋清楚,她又怎麼會輕易地罷手?這麼一遍一遍的問我,保不齊哪一下就說漏了嘴,強壓心里的負罪感,「不會,不會,不會!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一邊翻動架子上的衣服,一邊對劉芳解釋,「今天朱扒皮電話約了他去打高爾夫,他們倆現在肯定玩的很開心,哪里用的著你替他擔心?」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沒想到劉芳居然信了,不過我還是挨了訓。
「我怎麼就是替他擔心了?」劉芳急了,雙手叉腰,苦口婆心的教育我,「曹阿瞞,你個死鬼,你說,朱扒皮你看不上,我是想明白了,可這威廉又是什麼情況?年輕有為,人還長得帥,高端大氣上檔次,要什麼有什麼,可你怎麼還是這麼不上道的不要人家呢?你該不是什麼時候感情受挫,累覺不愛了吧?」劉芳越說越憤慨,一把拽住我的耳朵,一邊搖頭一邊繼續耳提面命的教訓我,「再說了,我這分明是在擔心你好不好?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無言以答。
說真的,威廉各方面的條件當真很好,可愛情這東西,說不明白,大概是緣分未到!
劉芳是話糙理不糙,但是這家伙大庭廣眾的這麼訓我,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可面子是什麼?一斤多少錢?能吃嗎?什麼味道?跟她劉芳在一起,別說面子,就是里子,我什麼時候有過?不過我還是稍稍有些擔憂,這麼下去,哪天我的兩只耳朵不一樣大了,絕對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著痕跡的擺月兌劉芳的鉗制,我忽視導購小姐那張憋笑的臉,像是哄自己媳婦的憨厚老公一樣,甚至還伸出舌頭沖著劉大小姐扮了個鬼臉,「好好好好!我是!我是!我是金毛好了吧?」
廢了這麼大的勁,連色~相都出賣了,終于換得劉大小姐千金一笑順帶著兩個字,「死鬼!」
好吧,死鬼我也認了!
順手將挑出來的衣服塞進她手里,將她朝試衣間的方向推了推,「這幾件都不錯,你去試試!改天去見高富帥時正合適顯擺,絕對讓他們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感情喜歡我的就只能是那大鬧天宮的臭猴子?」劉芳嗔了我一眼,舉起衣服看了看,乖乖的去了試衣間……
她這一走,耳邊少了嘰里呱啦,我可算是消停了。只是想起威廉,倒還真的覺得對不起他。其實他壓根沒去和錢剛打高爾夫,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去了,跟錢剛那廝,那個絕對不會把生命浪費在毫無用處的高爾夫上的人一起,又怎麼能盡興?
我說要逛街,威廉是胸膛一拍,非要作陪,說什麼替刷卡,陪說話,關鍵時刻還能充當苦力。可你說兩個女人逛街,他一個大男人跟著多不方便?于是我就下了硬指標,強行勒令他不許跟著,他一臉委屈的送我出了門,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眼楮一閉,他那委屈的臉孔似乎還清晰的在眼前晃蕩,我心思一動,專程轉到了男士領帶那頭,依著威廉平時穿衣的喜好找了一根領帶。那是一條銀灰色的新款古琦歐,我看見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他合適,于是很滿意的交給導購小姐,讓她打了包,出門時候一起結算。
再回來的時候,劉芳居然還沒出來,我詫異的詢問了導購小姐,她倒是笑眯眯的告訴我說是號碼出了問題,櫃台上沒有,所以又讓人從倉庫調了一件,剛拿來,劉芳又去試了。
我點點頭,可干等實在太無聊了,就開始打量周圍的衣服,這麼一瞅,倒還真的發現掛在不起眼角落里有件黑色的低胸晚禮,簡單的款式,不見絲毫張揚,但卻絕對大氣奢華。
眼楮再也挪不開,我猜我的模樣,一定像極了被扼住脖子的鴨子。心下一動,我兩步就走了過去,可手剛踫上那衣服,只見對面人影閃過,那衣服竟然從另一邊被人拽了出去。
這也太……偶然,太……突然了吧?我愣了一下,回過神後卻又覺得劉芳經常罵我爪殘是有多貼切,或許我就輸在了發愣的那一秒。
不過也真虧的劉芳不在,否則我又少不了一頓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