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那麼一個過去,好也罷,壞也罷,蠢也罷;傻也罷,幸福也罷,傷痛也罷,就像是年輪一樣,深深的鐫刻在生命里。不管你喜不喜歡,它就待在那里,忘不掉,更抹不掉。
而蘇墨琛于我,就是這麼一個忘不掉,擦不掉,還會時不時痛一痛的存在!
雖然曾經那麼傷過,可我還是那麼期待可以再見他一面。我曾經想,哪怕這代價是求,哪怕是放棄自己的所有,哪怕這所有包括自己的自尊。
我知道這行為愚蠢至極,分明就是犯賤,可我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我有好多話想對他說,我還想要親口求那麼一個解釋,一個真相。我想他親口告訴我,曾經的一切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可直等到我再次見到他,卻發現那曾經以為就壓在嗓子眼里,隨時可以說出口的話竟是如此的沉重,仿若千斤巨石要扯斷喉嚨,更是酸澀得讓我怎麼也問不出口。
我不知道,他怎麼就舍得,曾經那麼愛我的他,曾經為了我連命也可以不要的他,怎麼能就那樣,輕易地,親手將自己剝離我的生命,竟還是用了那麼殘忍的方式,銷聲匿跡。
腦子里清楚的記得那天,他顧不得身上的大小傷口,不理會裹著汗水和鮮血已經濕透的白色襯衫里鮮血橫流的自己,卻還是檢查了我的身體,緊張的問詢,「有沒有事?」
「我沒事!你呢?」我按著他肩膀上的傷口問。
得了我這句答復,蘇墨琛仿佛是放了心,隨即泄了那股用意念強撐起來的力氣。他像是被泄了骨頭的一塊肉,癱倒在我身上,也將我帶著摔倒。
尖叫聲就生生卡在嗓子眼,可我不敢叫,更是不敢嚎啕大哭。不是怕,因為我腦子里只盤旋著一個想法︰若是我倒了他該怎麼辦?要是我暈了誰來救救他?
忽視疼痛的膝蓋還有嘴巴里蔓延的血腥味,我扶著牆,掙扎著想用我的肩膀將他架起來,「默琛,默琛……我送你去醫院!」
蘇墨琛並沒有回答我,可他應該是听見了我的話,因為他順著我的力也在努力著往起站。可事與願違,天不遂人願,剛剛跟四個個流氓打斗受傷的他早已經月兌力,他使不上多少力氣,而我更是無法支撐起他身體的重量,雖然勉強的站了起來,可還沒走兩步,就跟著他一起又摔了下去。
那天的天氣很好,反襯出我糟糕的心情,讓我有哭的**;而明亮的陽光更是殘忍的讓我清楚的看見地上有塊玻璃渣,泛著青白的光,正沖著我的臉,要是……
罷了!我一咬牙,閉了眼。
可誰能料到蘇墨琛竟是用了所有的力氣環住了我,摔下去的時候,他的背實實在在的墊在了我的身下。
我听到玻璃卡擦碎裂的聲音,可他卻是連喊痛的力氣都沒了,只是悶哼了一聲,一張臉瞬間又蒼白了幾分。
「墨琛!」我拽著蘇墨琛的胳膊將他拽起來,可手觸到他身後尤帶著溫熱的液體的時候,連哭都不會了。
「你還真是個傻瓜!」也不知道是緩足了勁,還是剛剛的疼痛將他刺激的清醒了幾分,蘇墨琛抬起手擦去我臉上的濡濕,「本就是個不怎麼好看的愛哭鬼,再來那麼一塊玻璃渣,要真是扎上你的臉,那這張臉還有得瞅麼?你可別仗著我非你不娶就有恃無恐,要真是花了臉,我……好吧!我還是喜歡你,你就因此吃定我了麼?」他無奈的妥協一般的道,只是流連在我的臉上的他的手越發的溫柔起來。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的胸腔里五味陳雜,一會像是涂了蜜,一會又像是撒了把辣椒面,終歸是難受的不得了。
所以你就自己充當人肉盾牌,替我擋了?
「起來!」我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拼了命的想要將他再次拽起來,可是……我失敗了。
「好啦!阿瞞,我沒事,就是力氣用過了,有些虛月兌了,你就這麼安靜的待著吧,你要是再這麼摔我兩次,我沒被人打死,就要被你摔死了!」這次蘇墨琛緩了好一會才道。
雖是半真不假的調調可我卻再也不敢去挪躺在地上的他。
「哪有人約會找這麼個地方見面?」沒有事情分散注意力,埋怨和心疼瞬間爆發,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抱怨控訴像是泛濫的黃河之水,決了堤似的控訴他的罪行。
「這地方不是你……」蘇墨琛揚手幫我擦淚的手頓了一下,他不可遏制的打了個冷戰,「好了好了!我沒事!只是有些冷!」
「這樣呢?」我抱起他的身體牢牢地擁進懷里,問。
「好多了!」蘇墨琛窩在我懷里,胳膊環在我的腰上,憤憤道,「你可真是個傻瓜,看到這麼多人,這種情況竟然還敢沖過來,要是其他女人肯定是躲得遠遠地,哪有像你這麼蠢的上桿子往前沖?逞英雄也不是這時候,你當你是敢死隊的麼?不過也虧得你沒事,你要是出了事……」
「我該怎麼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