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說些生活上有的沒的那些小事,可這電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和王洋才依依不舍的說了再見。對于他的突然聯系,我心里多少有些擔憂,本來想問問,但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把那些話咽了下去。
我曾經答應他,讓他帶我走完這一生。那時我都選擇相信他,事到如今,當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男孩,而是可以保護我的男人,我又還有什麼不放心?
阿瞞,我會是你的眼,你的翅膀,帶著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肯把手交到我手里!
兩年前他如是說,我信他!
兩年後他讓我相信他,我亦不會猶豫!
「談完了?」我按下掛機鍵的那瞬間威廉開口。
我的心思停留在王洋說的那個一板一眼的,渾身透著股熨帖最炫日本風的日籍華人教授身上,敷衍的嗯了一聲,按捺住激動地有些發顫的聲音和澎湃的心緒,才再次開口,「想吃什麼?我打電話定外賣!」
威廉本是靠在欄桿上背對著我的,听了我的話慢慢轉過身,我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手上居然捏著一支煙,那煙已經燃了很長的一節,煙頭一明一滅的自顧閃著光。
他居然也抽煙?我有些吃驚,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見著。
威廉不喜歡香水,但他愛極了干淨,靠近他我能聞著股淡淡的沐浴**味,卻從來沒嗅到過嗆人的尼古丁的味道,所以半餉之後我仍覺得眼前的一切讓人難以置信。
「你……」我走到他身邊,隨意看了眼他身邊的垃圾筐,里面竟然還有不少的煙蒂。
「偶爾!」他揚了揚手,復又將煙嘴塞進嘴巴,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後,無所謂的道,「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變,都已經這麼久了,特殊人士卻還是特殊照顧,用那麼特殊的一個鈴聲!」威廉的眼里分明劃過一抹蕭索,語氣也酸的不得了,「那麼慘兮兮的一首歌,虧得你喜歡。」
我下意識的抬了唇角,慘嗎?分明是甜!
威廉知道這是我設置的王洋的來電鈴聲,可他卻絕對不會知道這是王洋大二時候自己作詞填曲並且演唱的送給我的第一首曲子。
他說,它是不一樣的。
是的,誠如他所言,不管過多久,這首歌在我心里都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我還真的有些吃他的醋!」威廉低低的道,有些嘲諷,「吃你弟弟的醋!」
「什麼?」我沒听清楚,又問了一遍,可他卻沒有再重復,只是將手里的煙在陽台上按滅,隨意丟進垃圾筐,「沒什麼!別叫外賣了,我想吃你做的!」
「我做的?」我瞪著眼楮指著自己。
他待在這的這陣子我從沒進過廚房,他居然知道我會做菜?
「早上我已經把冰箱塞滿了,要不你教我做水煮肉片吧!」威廉攬過我的肩膀,不等我答應就拖著我朝廚房走去!
水煮肉片?
我一直喜歡辛辣的食物,耳濡目染,在我的感染下王洋也很喜歡這道菜,他還在a市的時候我經常做給他吃,不過自從他出國去了日本,睹物思人,我已經很久不做這道菜了。可是……威廉居然連這樣的事情也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忍了忍,可問題憋在心里終究不好受,還是問了。
「比起這個,或許你該先問問曾經不沾半點辛辣的我,現在怎麼還會吃辣了?」他拿了圍裙,繞過我的腰在我身後替我系好,又打開冰箱,從里往外翻東西,放在水池邊上。
我接過白菜和肉,放水沖洗。既然他都已經問了,我便順著他的話茬接了下去,「那你現在怎麼能吃辣了?」
「一點誠意也沒有!」他癟了癟嘴,用胳膊肘關上冰箱門,拿著兩個番茄和一個土豆將我從水池邊上擠開。
「我家里專門雇了一個做川菜的阿姨,川菜吃的多了,自然能吃辣了,她還教了我很多知識!」他挽起袖子一邊洗菜一邊自豪的跟我炫耀,「我還改良了番茄牛腩,雖然不是辛辣口味,可味道還不錯!」
「這番茄牛腩也是你跟那個做川菜的阿姨學的?」
「不!他老公是南方人!」威廉跟我擠眼楮,動作麻利的將削好皮的土豆和洗干淨的番茄擱在了案板上。
菜刀在威廉的手里飛舞,哪里是做菜,分明是想搶了廚師和雜技演員的飯碗吧!看著他嫻熟的刀功,我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而接下來的時間也只顧著欣賞這精彩的廚藝,最終竟然也忘記要問他為什麼知道我會做水煮肉片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