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最會揮霍生命的生物是什麼?
回答︰資本家!
否則誰會把個聯誼pary的時間安排在周三?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間,請假都麻煩。我這個帶薪休假的就不說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其他人是需要工作的?
好吧!我承認我憤青了,資本家的世界,不是我一個普通小白領能夠領會的。而劉芳,自然也是不能。
「哎!你說我這麼一起去真的好麼?」劉芳從衣櫃里一邊往外掏衣服一邊尤不自信的問我。
我去!這都已經破釜沉舟的撒謊請了病假了,還有什麼好優柔寡斷?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唄,我就不信了他錢剛真能把誰大卸八塊了。
我鄙視的瞅著劉芳,賞她個白眼。她也不在乎,拿起一件跟我同色系偏粉的衣服,「這件怎麼樣?」
我去!剛才還一臉的擔憂,我這還沒轉身呢,她就這副德行?再結合她在臥室里蘑菇大半天的淡定神色和任憑我與威廉恭候大駕多時的模樣,我實在是覺得劉芳這丫的缺乏一丁點操守,那麼她一直想要表達的那麼一星半點倉皇忐忑的操守。
顯然已經將錢剛拋到九霄雲外,劉芳在身上比比畫畫,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撞了呢,這麼跟你們倆一起去,活像是第三者插足。」
第三者插足?好豐富的想象力!我汗!不過,我還沒發表言論,劉芳就又換了一件鵝黃色的禮服,「那件好像有些呆板,這件呢?是不是更好,看著比那件有活力!」
哪里是怕撞色?這才是大實話吧!
「嗯嗯嗯!」我終于不耐煩,伸手攬起她攤在床上各有千秋的七八件新禮服,全部塞進了她的衣櫃……
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劉大小姐可算是收拾停當,不過這效果確實不容忽視。俗話說的好,人是衣服馬是鞍,劉芳這麼一倒騰,下樓的時候連干媽都被狠狠的驚艷了一把。
干媽眉眼帶笑的抓著我的手,囑咐我照顧劉芳,末了又不忘提溜劉芳幾句,「我說呢,還以為當初在醫院里抱錯了孩子,這麼如今看看,你這臭丫頭倒也還馬馬虎虎得了我的幾分長相!」
劉芳癟著嘴,拽著我就往外走,連給我跟干媽道別的機會都沒有,我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可我知道她的心里必定是高興極了的,因為就連她拽著我手的她的手指都在輕輕地顫抖。
艷俗的大紅請柬上「靜雅苑」三個字飄逸而又不失俊秀,帶著種道不明的別樣風情。其實,初見這麼古風的三個字時我就已經被驚艷了。我納悶,現如今,這復古風讓有錢的資本家們又好上了這種調調麼?
這請柬讓我有種是去品酒論詩的錯覺,我呆呆的瞅了很長的時間,卻仍舊無法把這三個字與聯誼pary相互掛鉤。
一路上,劉芳都是罕見的安靜,大概是緊張,她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了。
至于麼?我本來是想問她的,可看著她那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模樣,終究沒說什麼。只是我不說,並不代表別人也有這種覺悟,譬如︰威廉!
「那個叫什麼瞞的作家也會來!」他開著車,幽幽的開了口,話出口不僅沒有安撫劉芳的緊張,反而加劇了她的不安。
「什麼?」劉芳大睜著眼楮明顯不信,「你是說曹家阿瞞?」
因為震驚,她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可她忽略了我們現在還待在車里,這一動作做完,她的腦袋實打實的撞上車頂,哎呦一聲又跌回座位。
撞擊聲極大,她肯定是撞得不輕,我一邊埋怨,一邊幫她揉腦袋,「來就來唄,有什麼好激動的?」
「肯定激動,上次的簽售會我都沒看到他,這要是待會看到他了,我怎麼能忍住不找他簽名?」劉芳滿眼含淚,說出這句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怎麼沒見著?沒見著還能那麼繪聲繪色的跟我描述曹家阿瞞那廝是多麼多麼帥麼?」說瞎話也好歹考慮下我是不是老年痴呆好吧!我的眼刀一點不吝嗇的甩向劉芳,與此同時,手下用力。
「真沒見著,上次那本書是我花高價從黃牛手里買的,至于他長得很帥,也是听別人…哎呦!阿瞞你輕點!」
威廉噗嗤一聲笑了,也跟著嘖嘖贊嘆,只是說出來的話卻酸的要命,「這麼一說,我突然也對這個網文界新貴來了興趣,慕容家的少爺慕容白,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天賦異稟,靠著一本書竟然就籠絡了天下人心。」
「除了我之外!」我辯解,威廉卻緊接著幽幽的出聲,「可我好像在你房間也看到了一本精裝版《亂世》…」
我無言以答,劉芳滿眼含淚的輕輕拍了我的肩,投我一個「好同志辛苦了,恭喜你終于找到組織了」的表情。
我懶得解釋,將頭扭向了窗外,而威廉此刻正好趕超了一輛長條面包。
面包車上掛著個大海報,上面是一個穿運動服的男孩。他戴著個鴨舌帽,伸出右手將帽沿拉下,幾乎蓋住了半張右臉,左眼微眯,眸子里射出一道嫵媚的亮光。他勾著嘴角,邪魅調皮在一張臉上糅合的恰到好處。他的左手平攤著,上面空懸著一本書,上面寫著飄逸的兩個大字《亂世》……
現如今,論消息最靈通,狗仔隊若說自己是第二,絕沒有人敢爭這第一。現在這狗仔隊,聞風而動,看來這曹家阿瞞還真是會來。
遠遠瞅著靜雅苑石柱門下立著的那票人,我不由又看了劉芳一眼,而劉芳捏著裙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布料在她手下被捏出一個皺巴巴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