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闊,落霞如火。
蘇藜近來比較渴睡,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縈繞不斷的夢里總能看到君知遠那張臉,仿佛近在眼前,卻又渺遠得無法觸及。
夢中還有另一個女人,蘇藜看不真切她的臉,可她知道,那人有著甜美的嗓音,背部曲線流暢而迷人,還有一頭長長的披肩長發。
一切都是君知遠喜歡的。
他摟著那女人的腰走到她面前,嘴角勾出她熟悉的笑容,遞給她一張請柬,是他們婚宴的邀請函。
然後她就醒了過來,夢中那張熟悉的臉恰到好處地出現在她正上方。
她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便是將被子拉到胸前。
「這麼緊張?」男人將她的臉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你……你壓到我的腿了。」她承認那瞬間她確實緊張了。
午睡的時候他明明去了牧場,怎麼現在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男人看著她淡淡笑著︰「又不是沒壓過,有必要做出這麼大尺度的動作嗎?」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和他在一起,她倒是將轉移話題的技術練到了爐火純青。
「林伯讓我上來叫你吃飯。」他理所應當。
「你壓著我,我怎麼起來?」蘇藜推了推他,然後別過臉去。
「這樣不就起來了?」說著他順手將她從床上撈了起來。
「啊!」蘇藜一時沒反應過來,輕叫了一聲。
他笑︰「這房間隔音效果好像不怎麼樣,要是讓趙姨他們听到了,你猜他們會怎麼想?」
「無聊。」她在床上坐好,使勁推開了他。
從前不知听誰說過,男人一旦無賴起來,那就真是件要命的事。特別是平日里看起來沉穩的男人。
那時她不置可否,至少西銘的無賴還在她能應付的範圍內。可如今面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卻深有感觸。
晚餐依舊設在花房,听趙姨埋怨,都是因為蘇藜睡過頭了,君知遠讓大家再等等,所以才誤了飯點。
吃飯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火紅的夕陽早已沉下了地平線,西方天邊的雲霞也被染上了淡淡的墨色。
還好花房里有照明燈,才不至于讓大家模黑吃飯。
席間的氣氛明顯融洽了不少,林伯起了個話頭,大家便就著聊了起來。蘇藜此時就坐在君知遠旁邊,眼神不是斜過去掃視一眼。
她睡覺的時候,他真的讓大家等她了嗎?
君知遠一抬頭恰好撞見蘇藜微斜過來的目光,唇畔撫上一抹笑意,微微傾著身子低聲道︰「雖然詞典中確實有秀色可餐這個詞,但大庭廣眾的,我覺得你還是該收斂一點。」
蘇藜撇了撇嘴,趕緊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地吃起了飯。
晚飯後,蘇藜照例要去走動走動消消食。
從前在農場的時候,這是她和秦蓁亙古不變的習慣。不過後來,自從到了別墅,這項活動便完全是為了保持體形。
雖然別墅有單獨的健身房,可她從來不喜歡激烈的運動。而除了這些,她每日的活動量又真是少得可憐,所以她就堅持每日晚餐後盡量多走動。
由于君知遠和陳奇他們還有些關于農場的事要談,所以她正好可以有正當理由可以暫時避開他。
對于這個男人,她始終是不願與他有太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