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依舊是世苑酒店。
君知遠在這里隨時都有一間預留的總統套房。蘇藜覺得可笑,從前他一定帶很多女人來過吧,如今她終于也成了那許多女人中的一個了。
畢恭畢敬的服務員走在前面,為他們開了門,又細致周到地按開了牆壁上的燈,然後才退到門外為他們讓出了一條道。
君知遠手里抱著蘇藜,她腳疼得厲害,可能剛才真的扭得有些嚴重。
男人長腿一伸,隨即便是「砰」地悶響震徹整間大廳。門外的服務員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嚇得愣在原地站了好久。
背上傳來柔軟的觸感,蘇藜已經被男人毫不客氣地扔到了沙發上。
「嘶——」大概是觸到了腳上扭傷的地方,蘇藜下意思吸了口涼氣。
「現在知道裝可憐了?」男人雙手揣進褲兜里,居高臨下地冷眼睥睨著她。
「既然君少覺得我是在裝,又何必要產生惻隱之心?」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手指捂著腳踝的地方。
「惻隱之心?」他將這幾個字重復了一遍,似乎覺得特別好笑。許久他才又轉頭看著她,「蘇藜,我發現你現在不僅廉價,而且還喜歡自作多情。」
「廉價。」蘇藜撐著沙發的手不自覺蜷了起來,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或許君少說得沒錯,我是很廉價,不過,再廉價至少還有人肯出錢不是嗎?」
「是不是只要肯出錢,你什麼都能做?」他眼里閃過一絲寒意,突然捏住她的下巴。
「是!」她掙開他的手,別過頭去,「只要有錢要我做什麼都行。」說到這她突然輕笑一聲,轉過頭來,笑靨如花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如果君少肯出錢,我也可以……」
「蘇藜!」男人眼中的寒意越發濃烈,「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惡心?」
「惡心?」蘇藜冷笑一聲,雙手用力將他勾倒,然後迅速翻身壓在他身上。動作太大,腳踝處有些隱隱作痛,但她只是咬咬牙便忍住了。
「現在君少終于覺得我惡心了嗎?」她笑靨純真,眼中水波蕩漾,「是啊,連我也覺得自己惡心,我沒有寧小姐那樣的好運,沒有為君少……」眼中的笑容滯了滯,仿佛想到了什麼遙遠的記憶,但片刻後她又回過神,「我沒能為君少生下我們的孩子,也沒有寧小姐那樣的少女乃女乃的命,可我還是要活下來,我能怎麼辦呢?我不過是個女人,所以我總該想想能讓自己活下去的法子不是嗎?」
「小藜,」他冷笑,「你的演技我已經領教過了,沒必要現在又在這里賣弄。」
「是,我的確實在演戲。」蘇藜笑,然後放開他坐起身來,「今晚謝謝君少出手相救,您的大恩大德蘇藜會銘記在心的,不過現在已經這麼晚了,蘇藜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小藜,」他不露聲色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試著要站起來的模樣,不緊不慢道,「戲演過了可就不好玩了,如果你覺得你走得了,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那您還想干什麼?」她已經站起身來,現在換她居高臨下地看他。
「你不是說只要有錢你就什麼都能做嗎?」他站起身,突然將她壓到沙發靠背上,「既然你喜歡出來賣,那就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