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旋轉玻璃門,大廳里典雅的歐式水晶吊燈。蘇藜站在門外的陰影中,抬頭望向了六樓的方向。
許久,直到她脖子有些發酸,才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氣,從容走進了大樓。
「請問是蘇小姐嗎?」剛進去便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來禮貌地問道。
「您是?」她疑惑地看著男人。
「我是世苑的大堂經理,」男人笑得熱情卻又職業化,然後對蘇藜做了個「請」的手勢,「上次的房間,君少已經在上面等您了。」
「謝謝。」蘇藜向他淡淡一笑,然後走向了電梯。
十厘米的高跟鞋踩過光潔的大理石表面,回響出一片清脆的觸踫聲。
很快便到了六樓,蘇藜輕車熟路便找到了房間。手心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紙團上的墨跡也有些暈染開來。
頓了頓,她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好幾聲,屋內終于有了動靜。她幾乎能听到鎖被擰開的聲音,下一秒,門開了。
「進來吧!」男人身著一件很隨意的睡袍,一手擦著頭發,一手放在旋轉鎖上。
只那麼一眼,蘇藜便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里的退縮,可她還是跟著男人的步子走了進去。
「君少找我有事嗎?」她將手中的紙條展開遞到男人面前。
「沒什麼,」男人回頭不置可否地一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來。」
「我敢不來嗎?」蘇藜嘴角勾起一抹諷意,「以後蘇藜想在瑞城發展,還得靠君少您多多關照呢!」
「演技好像有些浮夸。」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端詳了她一番。就在她心里有些發怵的時候,他卻只是淡淡一笑。
「君少到底有什麼事?」蘇藜有些惱火,心里升起一種被耍的感覺。
「我記得這上面好像沒有落款。」男人突然走到她身邊,接過紙條,聲線舒緩讓人覺得沉溺,「這麼多年,難不成你連我的字跡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蘇藜愣了愣,然後又笑︰「您的字跡,我敢不記清楚嗎?」
「真有趣。」他端詳著紙條看了半晌,然後將手中的浴巾扔給蘇藜,自己卻走到沙發上坐下。
「如果君少只是想確認這個事實,那您已經確認了,如果沒有別的事,蘇藜就不打擾您了。」蘇藜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被這個男人耍得徹底。
不過,她也覺得好笑,不過一張簡單的紙條,上面也不過短短一行字︰世苑,十二點以前。
上面沒有落款,也並未提及有什麼事兒,她完全可以不用理會的。可她為什麼還是來了?或許之前那瞬間她也猶豫過,可最終自己還是出現在了他的房里。
大概自己今晚真是鬼迷心竅了吧!
「過來。」男人沒理會她的話,卻從軟皮的沙發上轉過頭來,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君少好好休息吧。」蘇藜將手里純白的浴巾在沙發靠背山,便要去拿自己的包。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走出這個房間試試。」男人的話讓她的動作滯了滯。
末了她又直起身子看向他︰「就算君少看我不順眼,但您又何必跟我一個女人斤斤計較?」
「你覺得我是在和你計較?」他反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小藜,不如我們來做筆交易怎麼樣?」
「交易?」蘇藜不解。
「對。」君知遠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姿態慵懶卻帶著難以言明的性感,「你不是為了成名什麼事兒都能做嗎?可我覺得你一個一個找那些人效率太低,聰明的女人不一定非要找多少男人,而是應該清楚,什麼樣的男人才可以真正幫到自己。」
「所以君少是指您自己嗎?」蘇藜臉上有一瞬間的愣神,下一秒卻勾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可是像我這樣的女人,我怕君少您看不上眼。」
「你來之前一定不是這麼想的吧?」君知遠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手里的紙條。
不署名確實只是突發奇想,可他沒想到她真的能認出來,而且還出現在了這里。這讓他心情有些莫名的好。
「那您說,我是怎麼想的呢?」蘇藜走到他身邊,坐下。眼神里有半真半假的****。
雖然明知她是在演戲,可君知遠心里卻突然沒來由一動。四年,說長也不長,可說短,他卻覺得仿佛已經過了好幾個世紀。
他還記得四年前她的模樣,一身合體的休閑裝,扎著高高的馬尾,怎麼看都像一個稚氣未月兌的學生。
可就那樣的她,卻已經能夠讓自制力極強的他隨時隨地失了控。他甚至記得她在床上的每一絲動作,每一抹眼神,那模樣,儼然一個勾魂攝魄的小妖精。
而如今……他看著她身上那件深v的長裙,四年不見,她竟也能變得這般妖冶動人。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這女人此時還不知死活地伸出縴長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君少要的,就是這樣嗎?」
「蘇藜,你這是在惹火!」他眼里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靠在沙發靠背上那結實有力的手臂突然收緊,下一刻便將她圈在了懷中。
蘇藜措手不及,差點驚呼出聲。
她之所以這般大膽,便是料定了君知遠不會踫她。這男人是個有潔癖的人,而她又被他撞見那麼多次和別的男人有曖昧關系,她剛才故意那樣不過就是為了惹他嫌棄。
不能拿他怎麼樣,至少惡心惡心他,也能讓自己心里痛快一點。
「你放……」等她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動作便是去推他。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還是自己最近才養成的,應付那些惡心的男人,這個動作多多少少能讓她有些安全感。
可眼前這個男人力氣卻大得嚇人,她還未來得及避開,下一秒他柔軟的唇卻已經覆了上來。
她眼里綻開一絲驚恐,驟然縮小的瞳孔映出那張俊美無暇的臉。她看著這張臉,大腦有一瞬間的恍惚,時光仿佛又逆流回了四年前。
男人逐漸加重的呼吸在她臉上慢慢氤氳開,卻又久久縈繞在她耳邊,仿佛意識到什麼,她的臉突然就紅到了脖子根。
她伸手要去推他,可下一秒,他卻突然一個反身將她壓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