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哀號了一聲。
蘭傾傾又道︰「凌珞曾說那瀉藥是無色無味的,可是我總覺得他做事素來有些不靠譜,原本洞房喝交杯酒準備的是紹城的米酒,我怕萬一有個什麼顏色容易察覺,所以就選擇了淺**的女兒紅。」
景曄再次哀號一聲,他知道女兒紅是紹城的名酒,並非白酒,而是黃酒,味道也不似白酒那般甘醇,而是透著淡淡的甜味,他平素極少喝這種酒,就算是那瀉藥真的有色有味他也未必真的能分辨的出來。
「王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蘭傾傾含笑問道。
景曄用手指了她一下,月復痛再次傳來,他伸手捂著月復扭頭又朝淨房奔去。
蘭傾傾看到他的樣子輕輕一笑,轉身接著鋪床,等他出來的時候,她的床已經鋪好。
景曄輕聲道︰「傾傾,如今可解氣了些?」
「沒有。」蘭傾傾坐在他的對面眨巴眼楮道︰「我怕王爺生我的氣,也怕王爺好之後罰我。」
景曄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道︰「我永遠也不會罰你,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說到這里又伸手捂住了肚子,蘭傾傾卻含笑道︰「有王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景曄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只是此時已經不是說話的時候了,他起身再次沖進了淨房。
蘭傾傾的頭微微一歪,也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她扭頭看了那對紅燭一眼,此時正燃得燦爛,她的心里卻沒來由的生起了一分淡淡的憂傷。
片刻之後,景曄又回來了,只是此時他明顯比之前要疲軟許多,他輕聲問道︰「傾傾,做我正妃可好?」
蘭傾傾微愕,景曄又道︰「我早就已經想好了,等我們回京之後我就詔告天下,你就是我的正妃,然後在京城里再次操辦盛大的婚禮。」
蘭傾傾的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迷離,卻問道︰「景曄,為什麼是我?」
她這一句話里有太多的意思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朝代,用世人的眼楮看她,縱然她生得甚是美貌,卻也不屬于讓人驚艷的那種,而她在紹城的行事,實不符合大鄴王朝對女子的審美標準,她自知這些年來她為了撐起蘭府,用了不少的手段,行事也頗為彪悍。
她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她怎麼就入了景曄的眼,讓景曄那麼處心積慮的靠近她,還編了那麼多的瞎話來哄她。
景曄月復中又痛了起來,卻道︰「因為這個世上的女子只有你才能配得上我。」
他說完又沖進了淨房。
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她昨夜只睡了一小會,此時已有些倦了,當即月兌下喜服躺在床上。
只是縱然倦得厲害,此時心里有太多的事情,實睡不著。
昨夜這個時候,她的心里對未來還有太多的期盼,到此時,卻又有太多的無奈。
景曄身份的轉變太大,就算她的內心再強大,她也需要時間去適應,只是她的心終究為他動了,她的情也為他而系,若不到萬不得已,她也絕計割舍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