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離若聞言先是一愕,旋即笑道︰「侍琴姑娘誤會了,我與左相雖然相識多年,平日卻入不了他的眼。他雖然性情溫和,京中的女子卻鮮少有人能入他的心。至于我為何會在這里,說來話長,卻並不是姑娘所想的那般。」
蘭傾傾見她的眸底似有無奈,知她再不能多問,當下只淺淺一笑道︰「這里平日常有權貴來嗎?」
「能到這里來的,非富即貴。」曲離若淡淡一笑道。
蘭傾傾的眸光更深了些,卻又問道︰「這世上最尊貴的莫若皇族,皇族也會有人來這里嗎?」
「怎麼沒有?」曲離若笑道︰「今日里攝政王也來了。」
蘭傾傾聞言淡淡一笑道︰「我听說攝政王勤于朝政,竟沒料到他竟也會到這里來。」
「這個地方只要是男子就不會討厭。」曲離若的笑容里多了一分嘲弄之意道︰「不要說攝政王了,就連皇上也常來。」
「皇上也會來這里?」蘭傾傾的眉頭不由得微皺,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幼帝三歲登基,如今登基不過兩年,也才五歲而已,她實在是想像不出一個五歲的孩童來這種地方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曲離若有些不屑地道︰「可不是嘛,你別看皇上年紀不大,卻是個色坯子,現在才那麼點大,若是再長大一點,只怕天底下的女子要倒大霉了。」
蘭傾傾聞言失笑,曲離若這副性子倒是夠直白,竟敢在皇權之下說皇帝的不是,她當即道︰「曲姑娘這般在背後說皇上的壞話,就不怕被人听到治你的罪?」
曲離若有些不以為然地道︰「這里也沒有外人,侍琴姑娘也是個聰明人,又豈會去背後說人長短?再則雖然皇上是皇上,但是如今天下誰人不知,自上次九門提督造反之後,皇權皆落在攝政王的身上,我是不敢在攝政王的背後說是非倒是真的。」
蘭傾傾是知道九門提督造反之事,當時景曄也是因此而匆匆回京,她從他的信里听到他平叛的消息,此時听到曲離若的話之後,便知道景曄必定會趁這個機會趁機集權。
她的眸光閃了閃後問道︰「攝政王有那麼可怕嗎?」
「可怕倒也談不上。」曲離若笑道︰「但絕對是京城里最難相處的人。」
這一點和蘭傾傾之前听到的傳言吻合,她笑道︰「何以見得?」
「我也曾見過攝政王一兩回,他行事霸道狠厲,從左相又一直不和,左相這麼好相處的人都與他無法相處,他又豈能好相處?」曲離若說完這句話又道︰「他心氣也高得緊,我們這等人自也入不了他的眼。」
蘭傾傾笑了笑道︰「也是。」
因她是寧淺陌帶來的,曲離若與寧淺陌相識多年,她又見寧淺陌對蘭傾傾甚是特別,再則蘭傾傾身上透出的氣息是溫和無害的,曲離若平日里也是個有機心的,此時見到蘭傾傾也不知為何,竟覺得極為投緣,是以說話也算直接,並沒有遮掩什麼。
曲離若卻又嘆了口氣道︰「我之前其實一直都不太喜歡攝政王,但是前幾日發生的一件事情卻讓我很是感動,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