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離若的眸子里有了一抹異色,卻又笑道︰「左相這般灑月兌之人竟也會對侍琴動真情,想來這侍琴姑娘很是特別,若是左相尋到侍琴之後,我倒要好好向她討教,是如何俘獲了左相的心。」
「別人可以笑話我,離若就莫要再說這樣話了。」寧淺陌輕聲道︰「這天底下不會再有人比離若更懂情之滋味。」
曲離若聞言面色一變,寧淺陌又道︰「想來離若也知我此時的感受。」
曲離若笑了笑,當即大聲道︰「來人!」
她的話一說完,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緩緩地道︰「紅衣,幫左相去找侍琴,今日就算是將這飛雪山莊掀了也要將她找出來。」
紅衣輕應一聲,當即便退了下去。
寧淺陌听到曲離若的吩咐後對她輕輕點了點頭,又在曲離若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異色,這才緩緩走了出去,眸子里卻滿是深沉。
曲離若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她做得是對是錯,卻終究覺得蘭傾傾的身上透著一種魔力,那種氣息似曾相識,她當年也曾像蘭傾傾那樣的去愛過一個人,最終不可得,最終成了一生之憾,今日看到蘭傾傾堅定而又狠決的眼神時,她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若有人幫她一把,她的人生怕又是另一番光景,她心有所感,抱過一旁的琵琶輕輕彈了起來。
此時蘭傾傾還在地道之中,兩人的對話她在地下听得甚是清楚,她听得出來寧淺陌對曲離若似乎有些忌憚,否則的話依著寧淺陌的性子必定是要將這屋子搜一遍的。
且曲離若還說了句與寧淺陌相識于微時,那麼就意味道著如今的曲離若已經擁有不錯的身份,她有些好奇,這曲離若到底是什麼身份。
蘭傾傾听到寧淺陌離開的聲音後,便听到錚錚琵琶聲,是《平湖秋色》,大鄴王朝最著名的曲子,最適合用琵琶來彈。
曲離若的琵琶彈得雖好,她此時卻沒有听曲子的心思,當即將火折子晃燃,緩緩朝里走去。
走得遠了,琵琶聲也就越來越淡。
地道不算甚高,蘭傾傾根本就站不直,只能貓著腰緩緩前行,那地道並沒有什麼分支,只有一條,直直地朝前通去,也不知通向哪里。
蘭傾傾知道此時她並沒有選擇,只能朝前而行。
那條地道也不算很長,只有一百余丈,蘭傾傾粗粗算了一下距離,知道這條地道並沒有出了飛雪山莊。
而她此時出去只怕會遇到寧淺陌,雖然今日景曄也到了這里,但是景曄卻並不知道她在這里,只怕她一出去還沒有見到景曄,就已經被寧淺陌給抓了,所以對如今的她而言,最好的方式是在地道里暫避風頭。
她在里面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外面的動靜她在下面听不到什麼,只能偶爾听到幾聲絲竹聲。
景曄坐在最華貴的金磚玉築的廂房之中,手里拿著一個酒杯在把玩,那是一個翠綠的酒杯,是用上等的昆侖玉所制,價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