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潤州城。
城中大營之內已是擺滿了大大小小上萬張大桌,上面皆是擺滿了好酒好肉,各類菜食。
為了犒勞大軍,李煜命人將全城的客棧,酒館的大廚請來做飯,又借來了整個城中所有的客棧的桌椅板凳,才堪堪湊起了這足夠近十二萬大軍同時吃飯的所需。
隨後李煜又十分敗家的將前些日子,賈大胖子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五十萬石糧草,給一勺燴了十萬石,好讓眾人敞開了吃。
又分給了「被」提供桌椅板凳和廚子的各個客棧酒館三萬石糧食,以做租金,這是要是讓賈胖子知道後,估計的氣暈過去。
不多時,歇息了半個下午,洗澡更衣完畢的十二萬士卒在眾上官的帶領下依次入場坐到各自的席位之上。
點將台上,則是依舊放著李煜的「御用」大喇叭。
「皇帝陛下駕到!」嚴丑扯大了嗓子高呼道。
瞬時,十二萬人同時起身靜了下來,恭敬的站直,神色激動的望著李煜。
只見,李煜著一身金色滾龍大袍,頭戴平冠流蘇,腰佩和田雕龍寶玉,足踏金色七寶皂靴,龍行虎步的走到點將台處,隨後,昂首闊步,一臉嚴肅的走上高約五丈的點將台。
行至大喇叭前,李煜臉色放緩,目光柔和的掃視了一眼眾士卒,朗聲道︰「諸位且坐!」
李煜的聲音通過大喇叭,瞬間傳遍整個大營,唰!眾人瞬時整齊劃一的坐下,目視李煜。
「諸位弟兄為我唐國征戰沙場,辛苦了!」
「為聖上效命!不敢言苦!」眾士卒同時道。
「今晚夜宴諸位弟兄!這一杯酒,先敬無數為了我大唐戰死沙場的袍澤!」說著李煜端起酒樽,嚴丑則抱著個大酒壇迅速上前給倒滿。
眾人亦是想到了不久前尚且與自己吹牛打屁,談笑風生的袍澤,不禁雙目泛紅,隨著李煜舉杯,遙遙一祭,將酒傾于地上。
「這一杯酒,敬無數因朕此前的昏匱而役于兵禍的萬千黎民百姓!」說著,李煜遙遙一祭,再次將酒傾于地上。
眾人亦是學著再次祭拜。
「這一杯酒,朕敬諸位弟兄!望諸位弟兄日後可為我大唐再建功業,屆時,封侯拜將,財寶良田,朕決不吝惜賞賜!來!諸位弟兄隨朕滿飲此杯!」
「謝聖上!」眾人皆是欣喜若狂的同飲。
「朕所立之十三級軍功賜爵制,自此以往,將永為我大唐軍制,諸位弟兄只要功勞足夠!朕便給你裂土封王又是如何!」
「吾皇聖明!」除了一臉淡然的虎賁軍以外,眾人無不再次被李煜的裂土封王的重磅炸彈給炸暈了。
「潤州府兵弟兄們可願投軍,隨朕開疆拓土,征戰沙場!」
「願為聖上效死!」四萬府兵聞言大喜,當即同時起身跪拜道。
「哈哈,好!好!來!諸位弟兄且盡情享用此宴吧!可莫要辜負了朕的一片盛情!」
隨後,李煜走下點將台,與眾同樂,一同喝酒吃菜,聊天吹牛,拉近與一眾士卒的距離。
數萬宋軍降卒雖被編入了矢鋒軍,但畢竟與唐軍曾經是敵人,一開始與眾唐軍並沒有過多交流。
隨著酒一喝多,宋軍北方漢子特有的豪爽樸實便展現出來,開始與眾唐軍一同喝酒吹牛,唏噓感嘆。
不知不覺中,宋軍降卒開始漸漸融入唐軍,開始承認自己現在大唐矢鋒軍的身份。
……………
唐國,安陽縣。
宋軍大營之中,暗然一片,人近中年,形容俊美的潘美,神色黯然的看著手中的詔令,眼中略帶一絲失落和焦慮。
忽明忽暗的燈光映照在潘美俊美的臉上顯的陰晴不定。
「義父,退兵吧,聖上已是再三下令了!」一道男聲自黑暗之中傳來,打破了這大帳之中讓人壓抑的沉寂。
「可,若是……」潘美臉色猶豫,糾結著不知如何說出口。
「義父可是擔心聖上得知義父攻唐一月有余,尚未下一座小城,會怪罪于義父,影響義父仕途。」
「正是如此!」
「義父多慮了,明明是曹指揮使大人兩敗于唐軍之手,方才導致我軍軍心渙散,士氣受挫,銳勢疲頹,義父又何須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男聲陰測測的對著潘美道。
「哦?這?哈哈!豹兒所言有理,為父一時慌亂,,卻是差點將我們的「曹大人」給忘了!」
「孩兒以為,義父當務之急是要听詔速回汴梁,如今宋遼交戰方才是我大宋的大事,聖上聚百萬大軍伐遼,勝利不過是時間問題,關鍵在于,在這一戰中,誰能拿到的好處和功勞更多。」
「哈哈!善!倒是一時慌張,卻是險些忘了大事,若非豹兒提醒,恐誤了大事了!」說著,潘美愁眉一展,恍然大悟般。
「以義父的計謀才智,若然伐遼,必定定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屆時,封侯拜相必是唾手可得,哈哈,孩兒便在次先恭賀義父了。」
昏暗的燈光下,一道人影一臉諂媚的自黑暗之中走出,燈火閃爍。
定楮一看,此人不是別人,卻正是自曹彬第一次敗于李煜之後便帶著數十親衛消失了許久的,潘豹。
……………
夜色朦朧,月光昏暗
雲夢深山,青煙裊裊,清脆的鐘磬之音長鳴,莊重嚴肅的大殿之中,一白發男子手執拂塵,面無表情,雙眸微眯的端坐于蒲團之上。
「公子,幾日前,李煜大敗中路十余萬宋軍,宋軍四路圍唐之計已
破,北方復又亂起,中原乃宋賊之根基,趙匡胤為保根基不損,定然會收南地之兵,大舉北伐。
屆時,定然無力南顧,幾位尊使也都已經按計去到各處,已然奪得大權,我們是否要趁機奪位,一舉將其拿下。」恭敬的站在白發男子身後的黑袍人沙啞著聲音問道。
「等!」白發男子眼眸突睜,明亮的雙眼似是看破世事一般深邃,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弟子領命」黑袍人應了聲,遂即不再說話。
燈火輝煌的大殿之中,再次陷入沉寂,白發男子睜著深邃的雙眸,一臉莊重的看著大殿正中雙手疊放于月復前,神色和藹的太上老君神像。
其像鎏金鍍銀,輝煌神聖,不容褻瀆,自然的帶著一股攝人魂靈的壓迫感,似是要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生起一種頂禮膜拜之念。
但,在這神聖輝煌的面具下,藏著的黑暗,骯髒,齷齪……這一切,又有誰看的見呢?
夜,暗的那麼美,讓人沉醉,讓人痴迷,讓人看不見真正的自己,沉重的黑色幕簾一旦拉開,誰又能說的準到底在何時會關上呢。
不經意間,一抹血色的星光悄然略過天際,誰也不曾看見,一切,都只不過才剛剛開開始………
作者的話︰
喜歡本書的朋友們……可否給個收藏,或者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