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北部之所以在整個幽州凶名赫赫,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在這里乃是正派與魔道交鋒的第一線,再加上暗脊山脈當中蘊含著的儲量驚人的財富以及高的嚇人的死亡率,此地無異于是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帶。
而最近,幽州北部的幾個正派一流宗門在壓抑了這麼長時間之後,終于是決定對魔門下狠手了,戰爭頓時全面打響,三個魔門參戰,與正派修士廝殺得不亦樂乎,整個幽州北部霎時間化為一個巨大的絞肉機,大批大批的修士投身其中,能夠出人頭地的只在少數,大多數都只有淪為炮灰喪命其中。
俗話說的好︰「亂世出英雄。」但是想要變成英雄首先得要能夠活下來,如果你死在里面了,大概是不會有人能夠記住你的,最多給你一個烈士稱號,而且你死掉了也享受不到了。但是這個道理誰都能說出來,卻不是誰都能真正懂的,很多修士都將這一次的正邪大戰當做是彰顯自己才能的舞台,希望能夠借助這次戰爭出人頭地,爭取功名,但是卻忽略了戰爭的殘酷性,懷著希望與滿心的正義加入到了戰爭當中,最後卻被素不相識的修士斬殺掉,其悲哀莫過于此。
此時的暗脊山脈之中,血腥之氣和殺伐之氣早就已經濃郁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平時如果那些山脈之中的妖獸聞見如此濃烈的血腥味,肯定會蜂擁而至,但是此時的山脈里卻是鴉雀無聲,所有的妖獸似乎是都嗅到了山脈里彌漫的冰冷殺機,十分默契地全部龜縮在自己的地盤或者洞穴里,以免被卷入到人類的斗爭之中。
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有許多不長眼的倒霉修士誤闖妖獸地盤,結果很是悲劇地被妖獸擊殺,妖獸想要作壁上觀不插手人類爭斗,但是既然有人類跑到自己家門口了,那就不用客氣了,所以此時在暗脊山脈中的兩派修士,除了要面對敵對陣營的修士之外,還要注意山脈之中的各類妖獸,當真是凶險萬分。
戰爭才剛剛進行了幾天時間,勝負就差不多已經快要分出來了,這種結果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從來沒有哪一次正邪兩道交戰這麼快就出現結果的,但是事實擺在面前不接受也得接受,正道修士與魔道的交戰一觸即潰,被對方以摧枯拉朽之勢沖擊得七零八落,一時間正道修士丟盔棄甲,被打得節節敗退,正在緩緩收縮防線準備以防御姿態面對魔道。
茂密的樹林之中,一絲絲的腥味飄散開來,此處早已沒有了鳥語蟲鳴,寂靜的令人有些發寒,只余下陰風陣陣吹過後引起的樹葉的沙沙聲,一股說不出來的寒意正在彌漫開來。
忽然,樹葉細微的縫隙之間一道黑影閃過,周圍的樹葉稍稍動了一下就恢復了原狀,並沒有暴露出剛才閃過的人影,而剛剛閃過去的人似乎對于自己藏匿的手段也很有信心,一路頭也不回地急速朝著暗脊山脈的邊緣趕去,神色之間有恐懼,有急切,也有即將逃出生天的激動和喜悅,只要能夠逃出山脈的邊界,自己就算是真正安全了。
黑影化為一道殘影飛向山脈的邊界,對于他來說,能否活下來就在此一舉,而就在這時,對面那一株參天的巨樹之後,傳來了一個令他身心俱寒的聲音。
「別逃了,你以為自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活著離開嗎?」這個聲音低沉而又有磁性,只是陰冷的語氣和其中包含的殺意,使得這個聲音相當的令人膽寒。
「啪!」黑影在听見這個聲音之後瞬間一蹬地面,巨大的力量將地面蹬出一個大坑,而本人則是借助這股力道向後跳躍了數十丈之遠,滿臉忌憚地死死盯著那株巨樹的後面。
在這個黑影停下來的時候才能夠令人看清他的面容,這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性修士,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表明其身份的標志,這是刺探情報的斥候才會有的裝束,為的就是避免被人認出其出身門派,而這名男修隱隱運起靈力,在周身形成了一道紅艷艷的護體光罩,功法純粹正統,並非邪術,所以想來應該是正道派出的斥候修士。
「哈哈,終于讓我逮著你了!」黑衣男修剛剛向後跳躍落地,正警惕地望著前方的巨樹,卻不想後面的追兵也恰好在此時追到,之間一條通體漆黑的鎖鏈朝著這邊激射而來,黑氣翻滾,猶如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一般噬咬過來。
「哼!」黑衣男修不屑地哼了一聲,甩手朝身後丟出三枚白色羽毛,這三枚羽毛閃耀著朦朧白光,羽毛紋路見隱隱還流轉著金光,劃破了空氣迎向席卷而來的黑色鎖鏈,沉重的鎖鏈和輕飄飄的羽毛撞擊在了一起,這羽毛仿佛是有金鐵打造的一般,撞擊之時發出清脆的響聲。按理說羽毛筆鐵鏈要輕上無數倍,但是這三枚羽毛卻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硬生生地將黑色鎖鏈硬頂了回去,兩者交錯擦出了大片火花,黑色鎖鏈完全被壓制在了下風。
「唔!」鎖鏈射出的方向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似乎是因為此次交鋒而吃了點虧,隨後便看見一個毛發濃密挺著個大肚子,**上身的大漢從陰影里走了出來,這人正是那條鐵鏈的主人,此時大漢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看來剛剛才那一擊對他的傷害不小。
「再吃我一招!」這大漢瞪著銅鈴般大的眼楮,頓時出現數條鐵鏈抽擊向黑衣男修,而這黑衣男修也是有點本事,從容不迫地不斷打出白色羽毛與鐵鏈交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躲在巨樹後面的人那里。
「窮書生!你還在等什麼!快幫我降服這小子!」大漢揮舞著數條鐵鏈與黑衣男修斗法,數十回合下來未能佔到半點便宜,反而被完全壓制住了,情急之下不由得大聲向躲在巨樹後的同伴求援。
「嘿嘿,我這不是想看看這位仁兄到底能夠做到何等地步嘛,不過既然你說了,那我就出手將這位仁兄降服了吧!」一位面容俊秀,但身上穿著十分破舊窮酸的書生模樣的修士,從巨樹後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