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杜飛在追擊那只凶靈的會後,就總是隱隱約約感覺有點不對勁,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預感繚繞在自己心間,但是杜飛自認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所以也並沒有去放在心上。
但是當杜飛眼睜睜地看著遠處再次飛過一只凶靈,並且身後同樣追著兩名修士的時候,他的腦子里就像是丟進了一顆原子彈,轟的一下將思緒炸的一片空白!
若是杜飛此時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話,那他這麼些年就白混了。杜飛自認為自己計劃完美無缺,沒有漏洞,但是實際上呢?漏洞大了去了!只不過杜飛自己死活想不出來那里會有漏洞,所以才會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計劃完美。
在杜飛的計劃中,凶靈沒有智力,所以應該是背後有人操控,而根據修真界的常識,魔門的邪修在修煉這種法術的時候,所培養出來的這些妖魔邪祟不能超過自己的修為,也就是說築基前期邪修用邪法培育出凶靈,只能培育出築基前期的來,否則凶靈就會反過來反噬其主;不但如此,數量也有限制,若是培養的妖魔修為與自己相當,那就只能培養一個,數量多了也會令這些妖魔反噬主人。
而杜飛的問題就在這里,因為杜飛偶然間遇見了這一只凶靈,所以就想當然的認為,操控凶靈的人也是築基後期,但是這只是杜飛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修為高于築基後期的修士,來操縱比自己低階的妖魔邪祟!這一點杜飛根本就沒想到過,一直到方才,看見又一只凶靈飛過,他才猛然驚醒。
為什麼會出現第二只凶靈呢?如果對方是築基後期,最多只能有一只同等境界的凶靈,但是現在有兩只……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對方修為要高于築基後期!所以才能同時控制多個築基後期的凶靈!而高于築基後期是什麼境界?
金丹期!這敵人是個金丹期!
這些東西說起來紛紛雜雜,但是在杜飛腦海里,這些念頭不過是一瞬間就一閃而過,下一秒,杜飛面色變得無比蒼白,冷汗瞬間就打濕了衣衫。
開什麼玩笑?自己之前信心滿滿要去收拾的敵人,竟然是金丹期的境界?別說一個杜飛了,就是十個杜飛上去,也不過是對方一巴掌解決的事。
築基期和金丹期之間,是一道巨大的鴻溝,是一個區分強者和弱者的分水嶺!你若是築基期,那就只配被稱為「低階修士」,而踏入金丹之境的修士,可是有資格稱作「中階修士」的!築基和金丹,這一步跨出去,乃是天壤之別,築基期的靈力,是在丹田之內呈彌散狀態的,而金丹期的靈力,則是在丹田之內結成金丹,以固態的形式存在,這差別可大了去了,一個築基期中最為頂尖的好手,面對金丹期中最垃圾最差勁的家伙,也走不過一招!
杜飛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金丹期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如同一道天塹一般難以逾越,自己若是面對金丹期的高手,根本就毫無勝算。
「這位道友!請問你來此處是有何貴干?」不遠處,剛剛追著凶靈過來的那兩個修士發現了這邊的杜飛,因為見杜飛不像是邪修,其中一人便出聲問道。
「啊?哦!」杜飛听見有人喊他,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兩位道友也是追隨凶靈蹤跡而來?」
「正是!道友說出這話,想必也是如此吧!那正好!我們三人一起,懲奸除惡!將這些為非作歹的鬼物降服!還世間一個清白,保護天下蒼生!」這兩個修士實力也在築基後期,不過看上去完全就是兩個剛剛踏入江湖沒什麼經驗的小蝦米,全憑一腔熱血做事,這種人因為初出茅廬,往往都是熱血沸騰,雖說心地善良不像那些老江湖們狡猾奸詐,但是也容易犯錯。
「二位道友還是不要前去了,我也是追著一只凶靈而來,這說明對方有操控數只凶靈的能耐,至少是金丹期的硬茬子啊!咱們還是原路回去比較好,回去之後上報總部,讓他們來處理更為妥當!」杜飛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人家去送死,只能出言相勸道。
「沒事!你想太多,這也有可能是有兩個築基期的邪修各自操控一個凶靈,不一定就是金丹期修士啊!」這兩位似乎根本就不把這點危險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是缺心眼還是根本不懼怕。
其實這兩人說的也沒錯,一個邪修是不可能同時操控兩個與自己同等境界的凶靈的,所以要麼這人是金丹期修士,要麼這兩個凶靈是分別由兩個人操控的。但是這可不是在上數學的概率課!這是戰爭!一旦失誤萬劫不復!既然前方有可能是金丹期修士,那麼即使是很小的可能性,杜飛也不回去冒險,因為一旦是真的,那就真的是十死無生。
「你這家伙怎麼能夠如此畏首畏尾?若是大家都像你這樣,那還怎麼打仗,怎麼贏得這場戰爭?」另一個修士說話了,語氣中對于杜飛十分不滿。
嘿!你丫還反過來說我?杜飛徹底郁悶了了,很顯然他低估了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修士的熱血程度。初入江湖的年輕人,不可避免的一個想法就是想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令自己名留青史,而眼前這二位,很顯然就是遇見了作祟的凶靈,腦子一熱就被熱血沖昏了頭腦,抱著為民除害的高尚念頭,氣勢洶洶地殺到了這里來。
「要去你們去吧,恕在下不奉陪了。」杜飛對于這種滿腔熱血的菜鳥十分頭疼,既然要去那就讓他們去吧,反正自己好生提醒過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們執迷不悟,自己也沒必要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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