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雖然只是幽州這麼個小地方里的一個二流門派當中的小弟子,但是不管怎樣,當初杜飛所在的歸元宗也是正兒八經的玄門正派,該有的東西全部都有,和甚至某些地方已經于大門派不相上下,只不過沒有修為頂尖的高端戰力,所以只能屈居二流。
歸元宗作為一個還算有點底蘊的門派,書籍資料什麼的當然不會比那些大門派少,歸元宗雖然實力不怎麼強大,但是好歹幾百年的門派歷史擺在那里,文獻之類的資料不說有多全面,至少該有的都有,不會比那些大門派差,其中對于所有正派宗門的老對手——魔門的資料更是無比詳盡,逼近知己知彼才能有何人家對抗的資格。
杜飛年齡不大,完全也是個小年輕,就閱歷而言自然是拍馬也趕不上那些活了幾十上百年的老油條,對于修真界的認知也很有限,同樣的一件事情,換成是一個有豐富閱歷的老一輩來看的話,肯定不杜飛能看出的東西多得多,經驗,閱歷,這是杜飛作為年輕一輩修士必然會有的一個短板。
有句老話叫「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這一般是老一輩教育小輩時說的話,帶有一定的夸張成分在里面,不過這句話放在修真界可就一點也不夸張了,沒準人家吃的鹽還真是比杜飛吃的飯還多……
杜飛閱歷並不豐富,知識面也不算廣,但是杜飛有一個特別的愛好,那就是喜歡看一些比較偏門的知識,什麼旁門左道生僻知識,別人不大會去注意的他反而喜歡去看,而現在杜飛面前的這個詭異無比,陰氣森森的法陣,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還沒那麼容易認出來,但是杜飛卻恰恰是見過這玩意的!
不得不說杜飛平時看那些生僻冷門的文獻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即便大多數時候用不著,但是像這種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那就已經是賺到了,恐懼大多是源于未知,特別是邪修搞出來的東西,一個個詭異無比,你要是弄不清底細,受到的威脅那是相當大的,但反過來,你要是對其知根知底,那麼首先你就不會受到太大的掣肘,戰斗時也可以把握機遇。
「萬萬沒想到,這里居然會是一個煉尸陣……這下麻煩了……」杜飛表情有些僵硬,眉宇間透露著深深的驚懼。
「煉尸陣?那是什麼?不過一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師兄,你我二人盡快將布置邪法的魔頭揪出來,我們定要將之鏟除!」這生僻法陣就連有一定經驗的修士都不一定認得出來,這倆菜鳥就更不用提了,此刻這倆貨正義憤填膺地準備大戰一場呢!
「都說了你倆給我住手!」杜飛見他們兩個一副準備沖進陣中大鬧一番的架勢,連忙高聲怒喝將他們制止住,心中暗罵這倆孫子真不讓人省心。
「你們仔細看看這里,這個法陣可不是一般的法陣,」杜飛指著地上這些密密麻麻復雜玄奧的符咒和陣紋,冷冷地說道,「七星為陣,三才為心,以九幽聚魂燈為引,以三方養尸棺為信,逆天行法,汲取尸氣陰氣,化尸煉道!」
杜飛越說臉色越是陰沉,搞得倆個菜鳥也跟著緊張不已,看向這法陣的目光也變得帶有幾分忌憚和畏懼,原先那一股一往無前的勇氣大多都是靠著一股子熱血撐起來的,現在冷靜下來听杜飛這麼一說,熱血勁頭下去了,恐懼的感覺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
「知道我為什麼攔著你們嗎?」杜飛咄咄逼人地沖兩人問道,見到兩位菜鳥對視一眼,默默搖頭,便解釋道,「這個法陣是邪修用來煉制尸體,專門搞化尸煉道用的,要是讓你們倆跑進法陣當中去使勁一攪合,那麼你覺得這個法陣的主人會怎麼一樣?」
「會很生氣……」回答杜飛的是一個清冷的聲音,這聲音從附近幽幽地傳上來,分辨不清傳播的方向,這不是杜飛和兩個菜鳥當中任何一人的聲音,而是仿佛從九天之外滲透過來似的,讓人莫名有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
「誰!」三人同時大喝道,紛紛轉過身來,背靠著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現在這種情況,就是這倆經驗近乎為零的家伙也知道自己被人給監視了,而且很可能對方都十分靠近自己了,而自己卻沒察覺,這不由得令三人身上冷汗如雨下。
「完全沒有任何發現,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蹤跡,太詭異了,這下可惹到大麻煩了……」杜飛的心夸嚓一下就沉了下去,現在踫見的恰恰是杜飛最不願意踫見的情況——幕後主使親自出手了!
「桀桀……你們幾個小輩,別這麼緊張嘛,不要搞得好像老夫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王一樣,這對長輩可是相當不禮貌的喲,你們師尊難道都沒教你們禮節的嗎?」猛然間,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杜飛的身前,一身有些破舊的骯髒的灰色麻袍,一堆亂七八糟的胡子,一個 光瓦亮的大光頭,一臉老樹皮一樣的皺紋,看上去感覺就像是個要飯的,但是此人身上深不可測的氣勢讓杜飛意識到,這人絕對是個高手無疑。
「嘿嘿,小女圭女圭年紀不大,懂得還挺多,這年頭,除了那幾個老不休的死鬼之外,怕是沒幾個人能夠認出老夫的養尸棺了,哈哈哈……」禿頭老者一邊發出人的厲笑,一邊自顧自地在那里說著。
「你……你這老頭,到底是何人?!那些凶靈是不是你放的?是不是你在背後操控,干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兩個菜鳥突然見到這里冒出來一個人,又驚又懼,不由得高聲問道,順帶給自己壯壯膽。
「還問?還嫌知道的不夠多?」禿頭老者瞥了一眼那兩名菜鳥修士,淡淡地說道,「你們這幫年輕人啊,難道就不懂得知道的越多,消失的越快這個道理嗎?」
「呵欠……好久沒見到活人了,嘿嘿,這個人老了啊,話也多了,幾位小朋友听我一個老頭子叨咕半天,不介意吧?」禿頭老者輕描淡寫地說著,字里行間雖然客客氣氣,但是全然不將杜飛他們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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