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看見了嗎,這就是剛剛離體時候的人的魂魄,」禿頭老者看著兩兄弟被剝離出來的兩團靈體,淡淡地說道,杜飛聞言卻是心中一驚,這老頭是在和他說話?我現在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老頭干嘛要和我說話?不過想到他們這一類死靈術士大都性格怪異,行為不能按常理計,所以只當是這老頭的愛好罷了。
「愛好跟已經沒有反抗余地的俘虜說話,這愛好也太殘忍了,不過……既然這家伙是個死靈術士,想來也不會是個仁慈的家伙。」杜飛從地上爬起來拍拍**上的土,破罐子破摔,索性坐了下來听禿頭老者叨咕,反正也逃不掉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一刀,還不如表現得爺們一點。
「你看,這兩個魂魄剛剛還是純白色的,現在已經漸漸變成灰色的了,這是因為他倆的肉身已經毀壞,生機就此斷絕,所以身上的生氣飛速流失,再過一會兒就會從生魂變成鬼魂了。」禿頭老者沒有回頭看杜飛一眼的意思,自顧自地說著話,杜飛已經不願意想太多了,禿頭老者說話他就靜靜地听著。
「好了,現在已經徹底變成鬼魂了,」禿頭老者看著已經通體全部呈現灰色的兩個靈魂說道,「對于還未能靈魂化嬰的人來說,靈魂是最脆弱的一部分,而對于靈魂來說,剛剛離體的魂魄,是最容易被外物影響到的。」
禿頭老者輕輕用拐杖一點地面,一陣龐大的靈力波動傳來,杜飛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有一個看不見的,虛幻的罩子,將剛剛離體的兩個魂魄罩了進去。
「此乃小型鎖魂陣,專門對付金丹期的魂魄使用,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不但可以維持靈體養分充足,還可以減少魂魄受到巨大刺激之後飛散的概率,總之,是一個十分好的實驗場所,很多搞靈魂方面法術的家伙都會用這個來進行實驗研究。」禿頭老者就像是老師給學生講課一樣,很是仔細地講起了這些專業的知識,不過杜飛告示被搞得有些模不著頭腦,死靈術士向來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為什麼這老頭會跟自己講這些?他可不認為是這家伙心存善念什麼的,梅鴻凶名赫赫殺人無數,怎麼看都跟善念沒關系。
「小女圭女圭,這番光景一般人可是沒資格看見的,算你有福氣,這次便宜你,讓你看看。」禿頭老者稍微朝著杜飛那邊側了側身,讓杜飛知道這句話是有意對他說的,杜飛不禁也打起了精神,同時心里也好奇,這老頭說的好像很神秘似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此乃狂神符,」禿頭老者掏出一張靈氣充裕的紙符,啪的一下將其打在了小型鎖魂陣之上,「這道符的作用是令魂魄暫時喪失理智,瘋狂攻擊身邊的其他靈體。」
這道狂神符明顯不是一般的紙符,而是禿頭老者精心制作的,效果毋庸置疑,剛一打在鎖魂陣上,紙符立馬就開始發揮功效,兩兄弟剛剛變成鬼魂,緊接著立馬遭受到了狂神符的作用,兩團鬼魂痛苦地捂住腦袋,放聲嚎叫,聲音淒厲無比,當真是鬼哭狼嚎,狂神符功效強大,是專門用來對付金丹期修士的魂魄的,現在拿來對付兩個築基期修士的魂魄,還是剛剛離體十分脆弱的魂魄,強大的符咒之力完全超出了這兩只鬼魂的承受限額,所以顯得痛苦無比,十分淒慘。
杜飛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肉跳,滿身冷汗。以前他總是听別人說邪修怎麼怎麼邪惡,怎麼怎麼凶神惡煞,但是杜飛始終秉承客觀的心態,畢竟這些傳聞里有多少是謠傳誰也不知道,他也只當是因為大家對于魔門十分忌憚,所以刻意魔化邪修形象。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是想錯了?難道傳聞不假,邪修當真是如此邪惡不仁,沒有刻意加工過?杜飛不知道別的邪修是不是這樣,但是眼前這個禿頭老者,絕對是!長這麼大,杜飛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如此玩弄人的靈魂,一個人的靈魂可以說是人的根本所在,人如果死掉了,不算是徹底沒戲,因為還可以進入輪回,轉世重生。但是玩弄靈魂可不一樣,人的靈魂要是被整出問題來了,可就徹底沒救了,很有可能永世不得超生!
看著禿頭老者十分熟練地進行著一系列的操作,手法如同行雲流水,就算稱之為一門藝術都不為過,這種程度恐怕不知道是毀滅了多少魂魄才練出來的,這老頭,手中殺孽甚重啊!
小型鎖魂陣里,兩兄弟的魂魄此時已經扭打在了一塊兒,受到狂神符的刺激,他們魂魄當中的靈智已經被剛猛霸道的紙符給抹消掉了,僅剩下瘋狂的攻擊**,而這個鎖魂陣里邊就只有他們倆,于是兩個已經喪失靈智的靈魂開始殊死搏斗,不死不休,雙方都懷著將對方撕碎的強烈**在行動,一時間是殺得難解難分,激烈異常。
兩個靈魂廝殺了半天,最終,其中一個魂魄壓過了另一個,從另一個魂魄的身上門第撕咬下來一大塊靈魂碎片,而被咬的哪一個在受到如此重創之後,變得更加不濟了,越來越不是對手,最後被敵人瘋狂地撕扯成了一片片的靈魂碎片,而那個勝利的魂魄在將對手撕碎之後,像是受到本能的牽引一般,瘋狂地開始吞噬這些靈魂碎片,而他的靈體也隨著吞噬的進行不斷地發生改變。
「當魂魄相互攻擊,其中一個魂魄將另一個魂魄徹底吞噬的時候,這個魂魄就會變成凶靈。」禿頭老者的聲音響起,似乎在為杜飛解說,而隨著禿頭老者的話音落下,勝利的那個魂魄已經將所有靈魂碎片吞噬一空,靈體也變成了漆黑色,成為了一只不折不扣的凶靈。
「嘿嘿,這兩個小東西一直喊著要殺凶靈殺凶靈,現在他自己就變成了凶靈,是不是很有意思?」禿頭老者忽然轉過身來面對著杜飛,臉上帶著奇異的,殘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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