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去拿工資吧。」
「不著急,等會再去」湯駿晨在一邊趁著休息的時間喝口水,在工地上班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間。
現在剛好發工錢,大家都听了下來。
「小兄弟,你怎麼會來工地干活。」剛剛說話的大叔蹲在地上抽煙和他說話。
「工資高。你呢?」
「我書讀的少,別的不懂。只能來做這些了。而且我家除了我還有七口人靠我養活。」
「七口?」據他所知,和他一塊干活的工資都差不多四五千,五六千左右。這點工資怎麼養活七口人。
「我家還有我爸媽,我老婆,三個孩子。」大叔說話的時候,臉上發愁。「我爸身上有病,還得買藥。我弟弟腦袋瓜子不好使,沒人願意請。我除了點煙錢,飯錢,全部都寄回家去了。」湯駿晨看大叔抽的也只是幾塊錢一包的煙,平時吃得飯也是工地的,工地旁邊有幾個集裝箱,他就住那里面。
「我就只有我和我未婚妻兩個人。」湯駿晨一想到萬書妍,嘴角的弧度自然慢慢變大。
突然手機響了,是陸露。
「喂。湯駿晨?」
「嗯,怎麼了?」
「書書有點發燒了,你看能不能早點回來,我說讓她去看醫生她不去。」
「你幫我照顧她一下,我等等就回去。」掛了電話之後,他扭頭問了大叔一句「大叔,你會開車嗎?」
「會,我還當過貨車司機。」大叔說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有點得意的表情。
「那成,大叔,我先走了啊。拜拜。」
湯駿晨去領了工錢,趕緊打了車回家。
「老楊,你不是說家里缺一個司機嗎?你去xx工地,那里有個叫王大福的大叔,把他請回家。工資給高點。」湯駿晨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這世界很多需要幫助的人,他不可能每個都幫,但是他盡可能的幫助別人。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都堵得慌,工地附近的路也很不好走,老是堵住,這附近也沒有地鐵站,最近的得走半個多小時。
等他到家的時候,趙梓鳳袁少他們都下班回家了。一個個要不是悠哉悠哉的看電視,就是被被公司的事忙的頭昏腦脹的。
他以為萬書妍在睡覺,還打算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誰料,萬書妍就倚在飄窗上,蓋著毛毯,看著窗外。
「陸露說你不舒服,你怎麼還坐在這。」他伸手就去模她額頭,但是被她避開了。
她拉著湯駿晨的手,把他手上的創可貼撕下來,解開他襯衫的鈕扣,指著那些淤青說「你到底是去做了什麼工作?」一開口她就想哭,她本來不想這麼做,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多賺點錢。但是她不需要!
「……」
「你不說,我替你說。你是不是去工地做苦力了。」
「你都知道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想你擔心。」
「我每天看你這有新的傷口,卻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我才擔心!」萬書妍努力的忍者眼淚,但是聲音還是有些哽咽。「我知道去工地可以賺更多的錢,但是我不要。我不要你去做一份工資高,但是會讓你有危險,每天都會受傷的工作!」
「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湯駿晨過去想要抱她,可是她就是不讓,拼命的捶打著湯駿晨。
可是她那點力氣有什麼用。
一開始她還反抗著,但是後來就開始嚎啕大哭。
她才不會忘記他今天看到的那慕,他滿身的汗水和泥土,扛著比自己不知道重多少的水管艱難地走著。
而他做這些,就只是為了賺到更多錢,讓她安心的在家。
可是他每天都受傷,她要怎麼安心的下來。
「湯駿晨,這只是個實習,你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她還沒哭停,就在那里說。
「我們只是生得好,說不定我們那天也會被現實所迫為了錢去做這些。」湯駿晨在工地怎麼也干了一個月,和工地的人也都熟悉了。
今天的大叔只是其中一個。
在工地,有一個十八歲的小伙子,十六歲就出來打工了。他媽媽精神有問題,他爸爸早就離開了,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需要養活。每天都很努力很努力的工作,工地晚上不上班的時候,他就去夜總會當服務員。然後一天就只睡那麼幾個小時。
湯駿晨問他「你累嗎」他說「累,但是有什麼辦法,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我有什麼資格怨」
「可是我們現在不需要!就算需要,世界上有那麼多賺錢的方式,我也不要你去工地干活。」萬書妍還是一個把任何事情都想的很簡單的小女孩。
「好了,我明天就去工地辭工。」
「真的?」萬書妍突然停止了哭泣。看著他
「真的,別哭了,這次是我錯了。但是,書書,你要知道。不是全世界都和我們好一樣幸運,說不定那天我們也會落魄。也會非常非常的需要錢。」
「我知道,但是我不舍得你去工地打工,還老是受傷。」她又伸手擁抱住他。
她的這句話,讓湯駿晨心里暖暖的,就像被陽光照射著一樣。
如果真的有他落魄的一天,他一定會努力,一點都不讓懷里的這個小女人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