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藹的宋氏極少這樣疾言厲色地說話,嚴厲的聲音和動怒的表情直接把站在屋子最後面的秦雲溪嚇了一跳,身板顫抖了一下,腳跟子都嚇軟了。
「元初,怎麼會弄成這樣?手背痛不痛,上藥了沒有?」剛厲聲吼完以後,大夫人又馬上換了一種態度,小心翼翼地托起秦元初受傷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掌心里輕輕撫著,放柔了聲音問著。
「母親,手背好疼。」一看到自己的母親,秦元初終于表現的像個少女了,美麗的鳳眸一紅,眼眶里微微沁出淚水,將袖口往上一提,低聲道,「還有這里,也是火辣辣的疼著。」
大夫人定楮一看,氣得眉心大皺,手臂跟著一哆嗦,心疼得無以復加。
只見秦元初白女敕的手臂之上,也是被石頭擦出一片火紅,足足有三寸之長。
「上藥了沒有?」大夫人焦急地問著,眼中是滿滿的心疼和愛。
「還未曾來得及上藥。」秦元初淡淡地說著。
大夫人立刻轉過頭,對著站在屋子門口的兩個丫鬟,厲聲罵道︰「糊涂東西,大小姐手背受傷,你們一個個都瞎了不成,連藥也不知道拿!」
「母親,冷月已經去拿藥了,一會兒就該回來了。」秦元初趕緊拉住母親的衣衫,嬌柔地說著,「母親莫要動怒,這只是小傷,沒有大礙的。」
「這還小傷?傷在明處,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萬一落下疤可怎麼好?」大夫人心疼地握著女兒的手,轉過頭,對跟在自己身後進來的王媽媽吩咐道,「你快去出府一趟,把京都里治療外傷最好的大夫請來,快去。」
安排完這一切,大夫人緊張的表情才有所緩和,只是眉眼之間依然冷冽,放開秦元初的手,視線掃向站在一旁的秦元箏、秦晚和秦雲溪。
最後視線鎖定在秦晚身上,針尖般鋒利的目光落在秦晚身上,看著秦晚破碎的衣袖和同樣擦破紅腫的手臂,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吃晚膳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弄成這個模樣?是誰干的?」
「回母親的話,是……」秦晚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看向大夫人。
看出秦晚的欲言又止,大夫人放緩了說話的態度,恢復平時的語氣,言語和藹地說道︰「你但說無妨,一切自有我做主。」
「我和長姐之所以會這個樣子,是因為四妹,雲溪所做。」
大夫人此言一出,正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秦晚身上,視線像是針尖一樣緊盯著秦晚,等著她會說些什麼話。
此時,秦晚的樣子不比秦元初好到哪里去,甚至是更加狼狽。綰好的發鬢已經完全散落,一頭烏發散落在肩頭。
她頭上的鍍銀珠花發釵早在摔倒之際,就不知掉落在何處了,當時事發突然,情況緊急,秦元初那一身精貴至極的衣裙又撕破了,大家手忙腳亂地整理著一地的絨羽,沒人顧上為她這個低賤庶出的三小姐尋找發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