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嬴政,我不免想起我之前跟他說起楚國來使的事。因為楚國王室風度之佳各國國志都有提一二,而楚國雲衣飄逸更讓楚國王室之人男的顯得俊逸非凡,女的華美似仙。因為我從小在華姬太後身邊長大,華姬太後是楚國人,對于她所說的楚國王室我也算是耳濡目染,早就想見識一番了。
知道這次楚國有個公子過來,我便想讓嬴政看了後,告訴我楚國公子氣度如何。嬴政現在過來,我特別高興,上前給他見了個禮便,無視他散發的冷氣就問道,「太子,今日見了楚國來使,楚國公子昭如何?」
嬴政甩了個嫌棄的眼神給我,「能如何?虎背熊腰不愧熊姓。」
楚國王室羋氏熊姓,嬴政這麼說,我很不願意相信,又問了一句︰「難道楚國王室真的人如其姓?書上寫的那些難道都是騙人的?」
嬴政听了,想到那長得臉白俊俏的熊昭,嘿嘿了兩聲,「孤剛剛騙你的,熊昭顏如好婦。渾身女子嬌氣,嗓門卻跟銅鑼似的,書上寫的不能當真,若楚國王室之人都如熊昭一般,全都弱柳扶風似的,談什麼風度最佳。」
我听著嬴政的形容,心里笑死了,雖然沒見過熊昭,但被嬴政這麼一說,我更感興趣了,難道楚國王室都是外表美貌內心純爺們?偏偏還有個很陽剛的姓氏姓熊,這反差實在是笑死人了。
嬴政見我一臉憋不住的笑,轉移了話題,「楚國這次出使還帶來了大周傳朝司鼎的消息,若屬實,到時候大楚想讓父王讓你前往岐地解司鼎銘文。」
「什麼?楚國找到了傳朝司鼎!」我被嬴政的話震住了,問鼎天下這四個詞在我腦海轉了一遍又一遍,「楚國為何會這麼好心告訴王上,又為何會讓我去解司鼎銘文?」
「父王已經派人前去查探傳朝司鼎是真是偽,司鼎銘文不解,誰都得不到司鼎。阿房,先武王舉鼎而亡之事你也知道,他國也不敢輕舉妄動。」嬴政說道,「至于讓你前往解司鼎銘文,也是因你名聲如今傳揚其他六國了。」
「太子,楚國是不是說哪國先解得銘文,哪國就能得到司鼎?」我听到嬴政的話,忙問道。
「是,確實如此。孤想楚國肯定不止讓大秦知道司鼎下落。應該也有派人游說其他六國。」嬴政想了說道。
我听到嬴政這麼說,眼楮不由地放亮,看著嬴政很高興地說道︰「太子,若司鼎之事為真,阿房願意前往解司鼎銘文,阿房一定要讓太子得到這個司鼎。」如果我能夠先解銘文,讓大秦得到司鼎,也就是給嬴政得到這個象征天下的鼎,我非常樂意為我的男神去完成這件事。
嬴政听到我這麼說,原本生人勿近的樣子瞬間柔和了下來,「你有這個心就好。不過阿房,到時候父王並不肯讓孤與你一起前往岐地,孤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太子放心吧,王上肯定會派護衛隨阿房前往,有大秦在,到時候沒有人會輕易發難阿房,何況我也不贊成太子前往岐地,若大楚使壞,讓太子陷在岐地怎麼辦?」我說道,司鼎消息傳出,前朝大臣肯定會贊成大秦派人前往,子楚也不可能不動心,既然我有機會去,可以為嬴政贏得司鼎,為大秦贏得司鼎,那我在秦國的分量不用說也是會加重的,地位也會更加超然起來。
這是一場賭博,為嬴政,也是為我自己。
「阿房,你既然一心為孤,為何你又不願意當孤的夫人呢?」嬴政開始舊事重提,他听到這些話,自然是開心的,只是開心之後,不免想起之前倆人說起立夫人的事,阿房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意。
听到嬴政這麼說,我想他怎麼還記著這事呢?為了哄他,我只能說道︰「太子,若再過八年,你我都長大了,太子還要立阿房為夫人,並只願意立阿房為夫人的話,阿房也願意當你的夫人。」
嬴政聞言,臉上突然綻開笑容,顯得神采飛揚,「阿房,不過八年而已,孤答應你這個約定,你等著。」
八年,八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八年後我們兩個人成什麼樣子,大家都不知道。我後來回想我當時和嬴政做這個約定的時候,真的沒有料到,定下八年之約,而後,真的八年後才重逢。
再次相見,我們都不再是當年那兩個稚齡孩童,陌生而又熟悉,當然這是後話。
因為大周傳朝司鼎的事,明林宦者欲認我為徒,讓我接手他所掌之事又被擱置下來,子楚派去岐地查探司鼎的人在半個月後回來,告知司鼎之事屬實,不過楚國派人守衛在司鼎附近,司鼎被置在一天然石凹中,石凹需解銘文打開,查探的人說楚國曾讓人強行破石凹,但沾手石凹之人,不出幾日皆亡,是以現在楚國廣邀其他六國博學之人前往岐地解銘文,以求得到傳朝司鼎。
子楚在得知傳朝司鼎是真,便決定讓我前往了,同行的還有從宗室里挑選的才德之人,其中就有明芝姑姑。而護衛我前往岐地的則是已經從長治郡回來的蒙恬。
蒙恬帶著一隊蒙家軍,人數過千,在前往岐地的隊伍中,顯得浩浩蕩蕩,子楚認為到時候若是大秦先解得銘文,為防其他六國發難,兵多可自衛,同時若是別國先解,大秦也可以伺機搶奪司鼎。
總之,在七國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的情況下,我上路了。
臨別時,我遙望玉樓,看到嬴政站在玉樓頂上與我相望對視,看到嬴政,我想著要讓他得到傳朝司鼎,瞬間充滿了力量,信心十足地與他揮手道別,從大秦宮出發,離開了咸陽,往岐地去了。
前往岐地,路途很遠,岐地近趙,在大秦的人到岐地的時候,趙國的人已經到了,楚國也自然是早早守在那里。
蒙恬是此行的將領,在派探子探過岐地楚趙兩國的人馬後,就讓軍隊遠遠駐扎在岐地前往司鼎之路的另一處路口。不遠不近,位置不如早到的楚趙兩國好,但比後到的其他四國則要好上一些。
第一次夜宿營地,我夜晚從帳篷出來看星,見蒙恬就立在離我帳篷不遠處,我一出來,蒙恬自然看到我了,他走過來問道︰「天女,你為何起來了,可是帳篷睡得不舒服。」
「蒙小將軍,你叫我阿房就行了。」我說道,「我來到這里有,心里感覺到有些不安,想看看星相。」
「天…阿房,你也不要叫我蒙小將軍,叫我名字就行。你放心,不管有什麼事,我都會護好你。」蒙恬一時沒習慣改口。
我听到蒙恬的話,不由地笑了,「我希望大家都平安。蒙恬,我看趙楚兩國似是早有準備守著,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事先通了氣。岐地離楚趙近,到時候若是搶鼎,楚趙出兵皆快于別國,對我們很不利。他們若聯手,恐怕我們防不勝防。」
「阿房,我與鎮守西地的王翦將軍一直互通消息,王將軍在王上所授虎符詔令下,已將兵往岐地方向的邊線上壓了,你不必再擔心,一切有我。」蒙恬看著我說道。
我听著他的話,心里想安定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哪里不對,讓我覺得忐忑不安。
為了不影響蒙恬的判斷,我沒有再表現出不安,看了一會星星,與精神很好的蒙恬說了一會話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蒙恬的陪同下,帶著人去了置放傳朝司鼎的石凹看銘文。石凹是石凹上司鼎被嵌在里邊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縫隙,唯有從上往下看,能看到司鼎里邊所銘刻的文字,我圍著石凹轉了一圈,楚趙兩國的人都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
我這才從背的 袋中拿出了紙筆墨,從鼎里將銘文一個個描摹出來,司鼎銘文並不多,只有一百二十個字,但銘文字源于最初的象形文字,一百二十個字,也需要花很多心思才能一個個解出來。
這種解銘文,然後從石凹中拿出司鼎,更像是解密,將石凹的機關打開,而我觀石凹表面光滑,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花紋,別的完全沒有。那麼解得的銘文應該到時候也要從花紋入手,之前楚國強行破壞石凹的人都死了,恐怕這個石凹有有毒物質,只有解得銘文,解開石凹機關,才能避免中毒而亡。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能小瞧,就不知道司鼎放置是哪個高人所做的?
我帶著這些疑問,在楚趙兩國人眼睜睜看著下,將銘文描摹好,然後帶走。
而看著我帶走銘文的楚趙兩國守衛,急忙將事情往上報。楚國這次來看鼎的是楚國大將衛若,听到回報,氣急敗壞沖著屬下吼︰「你說秦國天女不用竹刻就將銘文用一張白色的羊皮卷的東西描摹好了?你這蠢貨,就眼睜睜看著人將銘文描走,不會去問天女用的什麼法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