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什麼刀?菜刀?我這什麼刀都有,你自己挑就是了,干嘛還特地去打造?」威哥表示很疑惑,這都什麼年頭了,哪還有自己打造菜刀的?
不過就在話一出口,威哥突然想到李清塵的神秘之處以及當初對他身份的猜想,立馬接口到︰「小塵,難道這刀有什麼特殊的?」李清塵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回到暫住的房間,打開那個隨他來到北京的舊包,翻出一本被牛皮紙包裹著的舊書。李清塵小心的撥開牛皮紙,拿出那本書。
威哥也跟在李清塵的身後,看著他小心的拿出那本似乎很珍貴的書。
那本書似乎是手抄的,依稀可以聞到墨水的味道,封面沒有名字,乍一看平平無奇。
但是威哥知道能讓李清塵如此對待,那這本書絕對不會普通。
「威哥你的那個手……手機可以拍照的吧,把這一頁拍下來吧。」李清塵對威哥說道。
說到這威哥不得又對李清塵的來歷感到好奇︰到底什麼樣偏遠的地方才能出一個像李清塵這樣好像和社會月兌節20年的人啊。威哥不得又想起半個多月前為了和他方便聯系,給他買了一部手機,居然讓李清塵好奇了一個晚上。
「好的,我這就拍。」威哥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然後選擇了一張最為清晰的保存了下來。
這是一幅設計圖,姑且叫做設計圖吧。因為不像是現代人畫的,不過各種細節和參數都標注好了,甚至連鍛造方法和步驟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威哥,麻煩你找人鍛造時記得保密。」李清塵囑咐了一句。
「這個我明白,我留一把作紀念可以吧?」威哥實在是被這張設計圖給折服了,他真的很期待這把刀鍛造出來是什麼樣子,也很想知道這把刀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不過很快威哥就發現在圖紙上的刀身處隱約描繪了兩個字!
「解牛」
「這難道是傳說中庖丁用的那把解……解牛刀?」威哥看清楚之後突然瞪大了雙眼。
作為一個涉足餐飲業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庖丁的大名!
對于庖丁,大家最為熟悉的肯定是庖丁解牛這個典故了,因為其游刃有余的刀法而流傳于世,被奉為廚師的祖師爺之一。
現在的人都知道庖丁解牛的傳說,古書記載中,庖丁解牛時所用的刀不過是把普通的牛刀,只是因為他的技藝太過高超,所以才「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于硎’」。而民間則傳說庖丁之所以可以將解牛之道詮釋的淋灕盡致是因為他有一把名為解牛的神兵。
「我一直以為這是民間的傳說,沒想到真的有解牛刀,小塵,你可是越來越讓我好奇了。」威哥驚訝之余,不免感嘆道。李清塵一次又一次的神奇越發讓威哥的猜測落實。
「其實古書記載的沒錯,庖丁用的的確是一把普通的牛刀而已。」李清塵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遺憾的說道。
「什麼?那這個是?」威哥一下子又迷惑起來。
「其實要說起來,這解牛刀也的確是庖丁的神兵」李清塵沒有理會威哥,自顧自的說道,」只不過解牛刀是庖丁早年所用,隨著庖丁對解牛之道的感悟加深,所用的慢慢的也就剩下了一把普通的菜刀。而那次為文惠君解牛卻並不是像古書記載的那樣啊!」
「哦?難道這里面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威哥似乎對這種秘辛很感興趣,渾然沒有注意李清塵口中所說中的另一個重點。
李清塵和威哥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下,也了解到威哥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同時李清塵也想將庖丁這個傳奇廚師的故事重現天日。于是當下不再廢話,邀威哥坐下,將這個「不為人知」的的庖丁解牛訴說了出來。
庖丁其實是有傳承的!
那時候庖丁還叫做丁,本是一個游俠,極好打抱不平,可是他所處的那個年代本就是戰亂不斷,民不聊生。丁的脾性注定了他會各處結怨。直到一天他被仇家追殺,費了很大勁才僥幸逃月兌,不過逃走的時候也奄奄一息了。幸虧一個老屠戶發現了他,在那個亂世這種情況雖說不多但也不少見。淳樸的屠戶將他帶了回去,幫他養傷。
而在養傷這段時間里,丁也在感悟過去的生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厭倦了那種生活,在這種亂世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就和這個老屠戶一樣,隱居在山村里不也很好?于是他在身體好透之後邊和屠戶說明了他的想法。
「殺牛可不是件輕松的活兒啊」老屠戶只是說了這麼句話,也沒答應也沒拒絕。
丁對這話卻是不屑地︰「我好歹也曾經是個游俠,殺人不過拈葉摘花,何況殺牛?」為此他暗自決定找機會露出一手給屠戶瞧瞧。
機會很快就來了,過幾天恰逢大祭,每個村都要宰殺三牲供奉天地。周圍的村子都來邀請老屠戶幫忙宰殺,畢竟那個年頭牛羊之類的大牲口可是很少宰殺的,這塊地方上也就這一個屠戶。人越來越多,興許是年紀大了,老屠戶精力有點跟不上,很快就忙不過來了。
丁看見這個情況,立馬出聲道︰「我來幫忙吧!」
正宰殺完一頭牛的屠戶听到丁的這句話,沉默了一下,然後把手中的牛刀遞給了丁。
丁接過牛刀便轉身準備去殺牛了,屠戶看著自信滿滿的丁,忽然笑了出來,一臉玩味的表情。不過這種詭異的表情出現在他這個山村里的屠戶臉上,是那麼的不搭。只可惜急著去殺牛的丁並沒有看見,也許就算看見了,也只會認為是屠戶瞧不起自己吧。
「老屠戶呢?怎麼沒換成你來宰牛了?」旁邊的人問道。
「我是他徒弟,師傅他累了,換我來!」一番話說的是面不紅心不跳。
「你?你行嗎?要不還是等你師傅休息會兒吧?」旁邊的人似乎不太信任丁。
也是啊,畢竟自從幾十年前老屠戶來到這里扎根,附近的宰殺牲口的活兒都是他包辦的,技術很好讓人放心,這突然換了一個心里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別廢話,把牛拉上來!」丁似乎是覺得自己被羞辱到了,一怒之下,語氣里不免帶上了游俠的脾性︰仿佛一言不合,便要執刀殺人!
「誒誒,我這就去把牛牽上來。」來人似乎是給丁嚇到了,趕緊答應道。
很快牛就被牽上來了。而這時丁才發現似乎這宰牛沒那麼簡單,心一下子慌了起來。
「你們過來兩個人,把它拴在石墩上。」丁想起了老屠戶宰牛時的步驟,硬著頭皮指揮著。
「你們都閃開點,驚了牛傷到你們我可不管。」拴好牛之後,丁喝退了圍觀的人,心里盤算著︰「現在牛被拴住動不了可不就任我宰割了?果然很簡單啊,那老屠戶居然還瞧不起我,讓你看看游俠的厲害!」想到這原本慌亂的心又定了下來。
「喝!」一聲大喝,丁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手上的牛刀接著腰部的力量狠狠的刺了出去。丁知道第一刀是要了結了牛的性命,所以在回憶了老屠戶下刀的位置之後,便立即發力出刀。這一刀刺得穩準狠,丁相信莫說是一層牛皮和牛肉,就算是銅筋鐵骨,自己這一刀也能捅了個通透!
「哞!哞!」一刀刺進去之後,本以為可以了結牛的性命的丁,居然發現自己的刀刺進一半就好像被什麼給阻攔住了。而牛吃了痛也掙扎起來。
丁哪能想到自己全力一刀下居然沒能殺掉牛,心急之下居然拔出了牛刀又是一刀刺下,可這一刀遠遠沒有第一刀的準頭和勁道了。這結果只能是牛再次吃痛。
大家都知道,平時的牛性格十分溫順,但一旦吃痛或者受驚,那可就變得恐怖之極。巨大身體隨便撞擊一下也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而此刻就是這樣,兩番吃痛的牛暴怒至極,竟繃斷了一根繩子,人立而起。這可嚇壞了站在他正前方的丁。
「大家快跑!牛要掙開繩子了!」屋里的老屠戶听到牛的哀叫,就知道丁沒有成功,趕緊出門收拾場面。大家本就被眼前的驚牛給嚇壞了,以前老屠戶宰牛可是順順當當簡單至極,誰能想到看宰牛還有這麼大的風險?一听到老屠戶的警告,立馬逃走了。
人群散了,可是牛依舊在發怒。人立而起的牛兩只前蹄狠狠的蹬出,直擊丁的胸膛。而丁此刻腦海中空白一片,只留下一句話︰「吾命休矣!」
「傻小子,還不快躲?不要命了?」本來略顯老邁的屠戶此刻卻是一個箭步沖向前去,一腳將丁踢開,然後靈活的閃身躲開牛蹄。
老屠戶蹲子拍了拍丁的臉,笑了起來,絲毫沒有緊張的感覺︰「小子,現在還覺得牛好殺嗎?」
丁此刻那還能還嘴?蒼白的臉上已經流下了幾顆豆大的冷汗,慢慢的睜開眼楮,丁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牛變成了老屠戶。
原來,丁早已被嚇得閉緊了眼楮喪失了神智,就連自己是怎麼逃過一劫的都不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丁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丁好像突然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眼楮瞪大,手指著屠戶的身後,神色慌著的說著︰「牛!牛!」
原來牛將剩下的繩子也都繃斷了。文字首發。牛身上的傷口不斷地向外流血,粗重的喘息聲可以讓人直觀的感受它內心的憤怒。牛的眼楮通紅,直直的盯著場院里僅剩的兩人。
「它!它過來了!」丁驚恐的叫著。
老屠戶拿過丁手中緊緊攥著的牛刀,轉身一個躍起,在空中將牛刀甩出,只見牛刀化作一道白光,飛向牛身。
「噗。」一個微弱的響聲,落地之後的老屠戶笑了笑。轉身向丁走去。渾然沒有把身後向自己跑來的牛放在心上。
而此刻緩過神來的丁想起自己是被老屠戶救下來的,卻是沒時間想老屠戶為什麼可以把自己救下來。他此刻的腦子里只剩下「牛要撞到老屠戶了,這一切禍都是我闖出來的,不能讓幫我這麼多的屠戶受傷。」的念頭,虛弱的身子突然涌出了一陣力氣。起身跑向前,擋在了老屠戶的身後。
老屠戶眼中精光一閃,停子。
牛繼續跑著,來勢不減。
「五米,三米,一米。」由于害怕,此時的丁早已閉上了眼楮,只在心里默念,「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頭牛手上,老屠戶,對不起了,只希望能別連累你。」
「轟!」一聲悶響。
丁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居然沒事,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入目的情景卻把他驚得半天沒有合起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