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李清塵無奈的出門,卻發現威哥躲在外面偷听。
「威哥你。」李清塵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小塵啊,不還意思啊,你也知道我這人好奇心就是重啊。」威哥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嬉皮笑臉的說道。
也就是他和李清塵很熟了,李清塵也不驚訝,要是讓外面的人看到自己的大老板居然有這樣的一面,估計下巴都要驚掉了。
「哎,去你辦公室說吧。」李清塵嘆了口氣,說道。
「好好。」威哥一听有門,趕緊答應。
……
「事到如今,我也跟你實話實說了,我並不是什麼廚道的人,或者說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廚道。我所在的師門,是廚道中一個特殊的存在。外面的人都叫我們隱廚道,但我們自稱野廚。」李清塵想了想還是決定講實話說出來,畢竟自己也有些自私的想法。
「野廚?隱廚道?」威哥覺得自己在听武俠小說。
「從古至今我們都一直在追尋食道的真諦,不問世事。不過經歷了許多朝代變遷,一些前輩覺得空有一身本領卻只能默默無聞的行走在山野之中十分不甘,于是離開了師門,創立了廚道,將我們一脈的展示給了世人,而我們這一脈因為不願意理會紛擾,一心遵從祖師的教誨,所以很少有人知曉。」李清塵緩緩地將師門的事講了出來。
「沒想到廚道之外還有你們這個隱廚道。虧我以為自己還見多識廣,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個井底之蛙啊,呵呵。」威哥不禁唏噓道。
「哎,這上古傳承到現在我們已經落寞了,畢竟沒有多少人能夠禁得住世俗的**。其實反說過來,我們能延續至今,反而應該感謝那些創立廚道的前輩們。真是個諷刺啊。」李清塵搖了搖頭,自嘲了一句。
「這從何說起?」威哥本以為李清塵對于廚道的人是沒有好感的。
「這些年來,要不是廚道時時救助接濟我們,別提追尋食道真諦了,我們這一脈也許早就斷了。雖然我們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確就是這樣。」李清塵無奈的笑了笑,「其實我這趟出來,就是為了尋找可以救活我們這一脈的方法。」
「什麼?難道你們和廚道鬧翻了嗎?」威哥有些不解。
「還記得廚門嘛?自從廚門一事之後,廚道就分為了兩派。」李清塵說著看了威哥一眼。
「啊,你是說,有人想要重現廚門?」威哥大驚。
「沒錯,這一點我們是絕對不認同的,而另一派因為當初剿滅廚門實力大受損傷,所以現在勢力大不如前。」李清塵罕見的問威哥要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小塵,你這是?!」像是看到了什麼奇觀一樣。
要知道,李清塵可是從不抽煙的,他總是說作為一名廚師,最重要的不是廚藝,而是舌頭。香煙這種刺激味蕾的物品,李清塵往常是靠近都不會靠近的。
狠狠的吸了一口,不過立馬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李清塵根本不會抽煙。
「現在的社會根本沒辦法容納我們這一脈的存在。」李清塵突然說了一句。
「現在人的價值觀都是及時行樂,紙醉金迷的生活才是他們需要的。」或許是這麼多年的商場生活,威哥的感悟也很透徹。
「你難道不喜歡嗎?」李清塵這次學乖了,輕輕地吸了一口,不過還是被嗆了一下。
「不能說喜歡,但也離不開,或許我可以像隱者那樣避世一段時間,但卻沒法一輩子,我畢竟還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威哥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準確的。
「我曾經以為自己也可以像師傅師祖他們那樣,一輩子刻苦修行,追尋食道。但是現在我發現我做不到。」李清塵眼色迷茫的說道。
「怎麼,因為那個小姑娘?」威哥輕笑一聲,調侃道。
「是的,但也不僅僅是她。」李清塵吸了一口煙,換換吐出,她好像慢慢習慣這種感覺了,攝取了一氧化碳之後,血液含氧量下降,那種有別于醉酒的暈眩感覺,讓此刻的而李清塵欲罷不能。
「我想吸引我的,更多的是自由。」李清塵緩緩地說出一句。
「自由?」威哥先是迷茫了一下,然後眉頭舒緩,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嗯,沒錯,自由。」
「我知道你會懂我,從某些方面上來說,我們是一樣的。」李清塵抽完手中的煙,又點了一根,「你享受商場上的縱橫,但卻被你的家大業大所束縛。我一心追尋食道,但卻被師門重擔所壓迫。」
「有時候我真想扒開你的腦子看看是怎麼長得。」威哥苦笑了一下,自己心里想的,可不就是這些。
壯志雄心還在,只是勇氣卻沒了。
這就是威哥的現狀,如今的餐飲業大鱷,可沒有外表那麼光鮮,背後所負擔的壓力有多重只有威哥自己知道。
「我還年輕,可是威哥你的年紀……」李清塵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威哥卻听懂了李清塵的意思,沒有答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累了,我想離開。」李清塵不知為何說了這麼一句。
「怎麼,想逃嗎?」被李清塵挖苦的威哥,終于找到了回擊的由頭。
「不是想逃,只是我的修行還不夠,或許我真應該把野廚經交給師弟。」李清塵輕嘆了一口氣。
「小塵,那你這次出來沒找到什麼你們師門的出路嗎?」威哥突然問道。
「我說了,現在這個社會已經容不下我們了。」或許還是舍不得,又或者是對自己無能的愧疚,李清塵說這話的時候,眼里閃過一絲灰暗。
「也許並不一定哦。」威哥或許是被李清塵打擊了一下,現在想方設法展示自己。
「威哥你有辦法?」李清塵眼神一亮,急忙問道。
「當然,這個方法就是轉變你們的思想。孤獨的索道者已經不合適這個世界了。如果想要堅定自己的信仰繼續下去,那就要將自己的信仰展示給世人,唯有世界的,才是不朽的。」威哥也吸了一口煙。
「你是說,像當初廚道那樣?」李清塵眉頭一皺,「這我也不是沒想過,這段時間我接受那些美食節目的采訪也是想試試水。但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廚道之所以會分崩離析是因為內部意見的不統一,如果是一言堂,那就沒何不可了。」威哥神秘的笑了笑。
「威哥你想的太簡單了。」李清塵想了想,只說了這麼一句。
「你就不再想想?」威哥很奇怪,自己的說的東西李清塵不可能听不懂的。
「要不你就等那些節目播出後看看效果?」威哥不甘心的勸說道。
「你說什麼?」李清塵突然說了一句。
「我是說讓你等過段時間那些節目播出後看看效果,你要是出名了,以後的資源可就有了,對你師門的出路也很有好處的。」威哥還不死心的勸到。
「是這樣!」李清塵像是突然想通什麼一樣。
「謝謝了威哥,不過即使我願意,那群老頭子也不答應,不然他們也不會派這個臭小子來招我回去。我還是過好我的日子吧。」李清塵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說出了這段薄情的話。
「呵呵。」威哥看著李清塵臉上的變化,沒有對李清塵的話作出反駁,只是像明白了什麼一樣,笑了笑,帶著深意的看了李清塵一眼。
李清塵,也回了同樣的一個帶著深意的笑容。
……
「張清煩,我跟你回去。」
第二天一早,就在張清煩急匆匆的來找李清塵斗菜的時候,李清塵輕飄飄的甩下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張清煩不禁開口再次詢問。
「我說我們不斗菜了,我跟你回去。」李清塵又說了一遍。
「哈哈,好啊,好啊,你李清塵竟然會變成這樣不知羞恥,就連斗菜都不敢了嗎?」張清煩怒極反笑……
「清煩,有些事你不會懂得,回去我就將野廚經交給你,了了這些年你的心願。」李清塵面對這個昔日總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師弟,總是不忍心說太重的話。
「哼,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謝謝你,你這麼做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個貪圖富貴的窩囊廢。」張清煩冷哼一聲。
「對了,師弟你是師傅游歷延邊時候領回來的,這麼說你是會韓語的咯?」李清塵沒有理會張清煩的話,只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是又怎麼樣?」張清煩此刻對眼前的李清塵真的是徹底的失望了。
「教我韓語吧?」李清塵請求道。
「嗯?」張清煩愣了一下,沒想到李清塵會說出這個。
不過很快張清煩就反應過來了,不過這次卻是暴怒︰「好你個李清塵,不光是貪慕虛榮,現在還貪圖美色是吧?食道都不要了,就想著學韓語去找那個韓國女娃是吧!」
李清塵看著眼前的張清煩,沒有說話,眼中精光一閃。
「哼,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虧我以前還瞎了眼把你當做趕超的對象。」張清煩冷哼道。
「清煩,你不懂,你還太小。教我韓語吧。」李清塵像是沒听出張清煩的怒意一樣,還在說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