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紀年 70自願請戰

作者 ︰ 永遠的LILI

南灘灣是位于火之國東南海岸的港口城市,在幾十年前曾是火之國與島國水之國之間通商必經的重要口岸,擁有整條航道上設備最齊全的人工碼頭,每天往來船只過百,水手腳夫絡繹不絕。

然而自水之國封閉國門以後,這官方的海上貿易線就斷了,南灘灣這座繁華的港口城市也在一夕之間蕭條下來,經過十多年的變遷,更是退變到只有小鎮子的規模,再不復當年光景。好在當地居民靠海吃海,漁業發展起來,暗地里又每日都有那麼幾樁走私生意,日子倒也能夠過得下去。

然而這日傍晚,小鎮子里卻一幅怪異的景象。五六點鐘天色開始暗下來,正是漁民水手們收工回家吃飯的當口,碼頭上卻沒有一丁點兒熱鬧的人聲。

不知什麼時候起,一層乳白色的濃重霧氣自那海灣里升騰起來,無聲無息地蔓延開,很快就籠罩住整個鎮子。

「救,救命——啊——不要——啊——」

一個淒厲的呼救聲自那白霧中驟然響起,又在數秒後戛然而止。

隨即小鎮又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霧氣有些淡了,露出碼頭邊一片倉房層層疊疊的影子來。從其中一間半掩的卷簾門底下看過去,隱約能見到倉庫正中央站著一名面貌清秀的青年男子,黃昏時分最後一點微光穿透過霧氣,又自屋頂的破洞中照射下來,正印亮他所站立的那一小片地方。在男子身後看得不甚清晰的黑暗中,有幾股腥紅色的液體緩慢地匯聚流淌,在這十二月的寒風中逐漸凝結成冰碴。

男子向傍邊走了兩步,從左近的黑暗里提出一個什麼物件來,待到了光亮下才能看清那是一具仍在抽搐不止的尸體。那男子隨手就從那尸體的胸口中拔出自己的兵刃——一把晶瑩剔透冰刀。隨著「噗」地一聲輕響,一小股血液噴出來,有幾滴濺在男子的面頰和他頭頂系著的象征水之國霧隱忍者的護額上。這令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就在這時候,自倉庫門口的白霧中沖出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來,他頭上同樣也戴著霧隱的護額,但令人驚詫的是,那男人卻二話不說就徑直沖進倉庫,雙手各執一把長刀向屋內的男子揮砍。

屋內的男子也不相讓,立刻反擊。兩人貼身互搏了數十招,在對方身上留下幾道不大礙事的細小傷口,都發現短時間內互相奈何不得,這才停手。

後來的男人怒道︰「姓水無月的,你這個混蛋,我們的目的是直搗火之國月復地,你不要再橫生枝節了。」

「直搗?」姓水無月的男人隨手甩掉冰刀上的血跡,不以為意,「那咱們的船隊就不該在海上游弋那麼久了,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這段時候里我們干的那些個事情,不是早就引起了木葉的警覺嗎?也不差這麼點時間了。再說,我這不是把見過咱們的人都清理掉嘛,你說對不對,照美君?」

被稱為照美君的男人皺了皺眉,冷聲說︰「之前我們接受的只是水影大人頒布的到達火之國海疆內待命的小任務。但昨天,那鯊魚忍獸送來的卷軸你又不是沒看。從我們收到那份最新的命令並且和那支新派來的船隊會和以後,才算是大名許可了的戰爭,你懂嗎……多少年了,這是水之國對火之國的正式戰爭!」

「哼!那任命書上寫了什麼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命令我的、你的、輝夜家、還有那些有點名望又僥幸沒被剿滅干淨的小血繼家族傾族出動,作為先頭部隊開入火之國……」

霧氣重又濃重起來,甚至侵入到庫房中來,讓那里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濕冷,然而水無月的語氣更冷︰「那大名陛下的簽名做不了假,但這些說不得又是出自矢倉那個混蛋的授意!他……」

「說話小心些,他畢竟是四代水影大人……」照美嘆了口氣,打斷水無月的話。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個同伴的感受——姑且算是同伴罷——同為血繼家族的成員,他兩人包括其家族在內,在霧隱村都是極度受到打壓的存在。

水無月卻不打算理會他,一臉煞氣地走出屋去︰「水影?你我名義上受他管轄,可心里還承認這點麼?這短短十幾年,他的血霧里暴政使得我們族內的力量被削弱了多少?甚至已經不足第一次忍界大戰家族全盛時的百分之一了!在他的那種宣傳造勢下,世人皆稱我們血繼者為怪物、惡魔,懼我們怕我們,卻人人皆可打殺你我的族人。這些年來多少家族在霧隱村中被除名?若不是你我族中尚且有那麼一份自保的力量,恐怕……但即使這樣,也撐不了幾年了。」

照美嘆了口氣,跟著走出去︰「你我族里那些沒有覺醒血繼的族人,不都改了姓氏遣散到水之國主島以外的區域去了嘛,多少能夠保存一些。倒是有听到風聲,說輝夜家除了叛逃在外的幾個人以外,打算直接舉族反了……如果反水影沒有用,就直接反大名……」

他頓了頓才又繼續說下去,語氣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倒是他們還沒準備完就和我們一樣被派上這戰場了。是打頭陣吶。」

水無月一陣沉默,好一會,方才道︰「只是把內耗轉成了對外,也不知是借我們的刀殺木葉忍者還是借木葉的刀屠殺我們。這算是臨死前再廢物利用一把麼?我都可以想象那個混蛋是如何向大名提起的——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不光是血繼家族了。曾經最強的霧隱七刀的那幾個家伙也不好過吧,斬首大刀莫名其妙到了桃地再不斬那小鬼手里,前些日子持有蛟肌的西瓜山河童鬼也死得不明不白的。下一個,或許就該輪到他們中最強的鬼燈滿月了也說不定。」

照美聞言也沉默片刻,終是嘆道︰「好歹,戰死在戰場上,也好過在霧隱村里被不明不白地屠殺。」

水無月秀氣的眉頭皺起,還想再對此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照美已經打斷他︰「至少我們還活著就不是沒有希望。往好里看,任務卷軸里不是說了嘛,我們只算是先鋒,過不了多久村子就會派霧隱追殺部隊過來,你可是知道他們都會些什麼,那些尸體處理班的家伙,一想起他們的手段就讓人感到興奮呢!」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行走,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碼頭邊緣,霧氣再次略微散開,在他們身後的海灣里,影影綽綽全是桅桿和風帆的影子,不時有人影晃動,從那不知有多少數量的海船上躍至碼頭,幾個閃身經過臨港的建築群,還不待人辨清具體面貌,就再次隱進霧中再看不見了。

夕陽緩緩沉入地平線之下,被霧氣籠罩的小鎮也在同時陷入一片無邊的漆黑。在那最後的陽光消失的西方,越過數不清的森林和連綿的丘陵後,正是木葉忍村的所在。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木葉忍村權利中心的火影辦公樓中,正準備召開一次有關于今後木葉戰略部署的至關重要的會議。此時負責決策的全部木葉高層,對于那場正由南灘灣為起點並即將如同霧氣般迅速蔓延開來的劇變,尚且毫不知情。

……

今後連續三天,監視宇智波家族的任務都將由古川和白蟻搭組完成。天色暗下來,輪休的裕里小心翼翼地穿過聚居地外圍,沒有絲毫地停頓,直奔火影辦公樓而去。雖然執行任務的時間加起來的只有六天,但她從隊友的言行上發現了諸多的疑點。

伴隨疑點同時而來的,是困惑。

裕里到達火影辦公室的時候,波風水門剛好披上寫有「四代目火影」字樣的白色披風,手托火影斗笠,看樣子準備出門。

「你來的剛好,裕里。」水門將斗笠戴正,「是要報告宇智波家的事情吧。」

「是的,四代目大人,這幾天……」

水門卻打斷裕里的話︰「我看得出你有很多疑問,但這件事並不著急,先放一放,我一會兒再和你詳細討論。」

水門沖裕里招了招手讓她上前來,隨即低下頭從辦公桌上的文件堆里挑出幾份,放進她手中。

「幫我拿一下。」水門思考了一下,立刻做出決定,「馬上有個會議就要開始了,你跟我一起去參加。這些文件到時候由你發給其他人。」

幾分鐘以後,裕里跟著水門下了層樓到了會議室。

這一次會議室中的席位又改了構造,換成一張環形的會議桌。她按照水門的吩咐挨個將文件放到每個人面前。除了下首有個空座以外,所有座位都已坐滿,列席的除了木葉高層外,還有上忍班班長、戴著面具的暗部分隊長、情報班等部門負責人、日向家等家族的族人……當文件發到宇智波鏡和宇智波富岳面前時,裕里的動作略微頓了頓,心中暗道︰原來他們離開聚居地後直接來了這里。

這麼想著,裕里邁步走向旁邊的油女家族長遞文件時,對宇智波家的兩個高層多看了一眼。不知是踫巧還是怎麼的,就是這一眼,她的視線正與微微轉過頭的宇智波鏡對上。

宇智波鏡一臉冷峻,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寒光,明明不是寫輪眼,但在那一瞬間,裕里竟然就感覺自己的思想好似鏡平平無奇的目光完全看透了。

有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迅速膨脹起來︰之前在聚居地,不光是白蟻,連自己也被發現了,宇智波鏡現在已經完全認出自己來,這個眼神就是個警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裕里向坐在下個位置的油女族長邁出去的步子僵在半途。好在幾乎就在同時,將一切看在眼中的水門一聲輕咳驚醒了裕里。她立刻鎮定下來,懸停了一瞬的腳步順利向前,流暢地完成了踏在地面的步驟。

隨即裕里又若無其事的將最後幾分文件派完,十分自然地向水門等幾個高層行禮後,回到他們身後的陰影里靜立待命。

對方並沒有開眼,被看透思想什麼的應該只是自己的錯覺,完全平靜下來以後,裕里想。

這件事連個小小的插曲都算不上,這時候會議已經在四代目波風水門的主持下開始。

水門本人雖然有很大的決策權,但並不能全權拍板。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在實力上水門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但畢竟只擔任了一年的火影,甚至還有些權力仍在三代目手中沒來得及轉接,而且涉及總的戰局成敗,他必須在一定程度上听從老一輩忍者們的經驗之談。

在戰爭時期木葉具有相當高的效率,村內民生問題、目前北邊戰線上木葉的戰損和膠著不下的形勢幾乎在短短半小時內就討論完了。

議題進行到最重要的下一步戰略部署。

「關于雷之國戰線的情況,想必大家已經清楚了。」水門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翻到對應的頁數,「但涉及到整體部署,不得不提到前些天東海岸出的問題。派出去調查的暗部已經有人帶著情報回來。」

他揮了揮手︰「卡卡西,你來說明一下。」

隨著話音,有個銀發的少年暗部走進來,站到水門身邊、所有人目光交匯的位置,朗聲道︰「據三個暗部小隊的分散調查,在東部的海域有一支數量為五的船隊,遠航船只,載人能力應共計百人。該船隊陣營不明,但對我木葉船只多有狙擊,應列為危險目標,不排除為雲隱輸送兵力的可能性。暫時未發現登陸跡象,該船隊應在外海擁有補給點,航線不明。兩個暗部小隊留守做進一步調查。完畢。」

水門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結束報告的卡卡西到會議桌下首的空座就做。

少年暗部得令,正欲走過去去坐下,卻臨時頓住腳步,轉了個身站到波風水門身後。沒有人在意他的舉動,會議桌邊的討論已經開始。

「目前木葉在海防方面有缺陷。」猿飛舉起煙斗,「雷之國到火之國的航線其實十分發達,先不論目前這支船隊是不是屬于敵方,如果雲隱派遣忍者從海路進攻,那麼我們可能將面臨準備不足的尷尬境地。所以是時候按照上個月初步定下的計劃,向東海岸加派人手了。」

負責情報中轉的轉寢小春顧問皺起眉頭,她並不是反對猿飛的看法而是提出了更加實際的問題︰「根據地形和以前的數據總結,我們至少要往東海岸布置兩百人的隊伍才能起到預警作用,但目前的形式來看,北邊戰線是抽調不出這些人手的。」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留守木葉的人中除了暗部和警備隊外,大約還可以湊出三十個中忍隊伍,其余的下忍隊伍倒是也有,但我想海防因為地形特殊的和警戒範圍大的緣故,是不能啟用新人的……所以總體上來說,缺口非常大。」

听聞此言,其他與會的小家族代表們也都參與進話題來,只是他們族中在編的忍者幾乎都是首批就被派入北線戰場,其余能抽出的人手也已經被轉寢小春歸算進那三十個中忍隊伍中了,一時間真沒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時候,前不久剛剛被提拔為木葉上忍班班長的奈良鹿久站起來提議說︰「如果實在擠不出人手來,我們可以趁現在東海岸還沒有出什麼大問題,抓緊在北線戰場上制造一場戰略性大勝,以某種非忍軍人數上的優勢壓制住雲隱,這樣必然可以空出部分人手轉投向東海岸,我們再利用最短的時間抓緊鍛煉新人,補回北線戰場,就不虞雲隱反撲了。」

猿飛等幾個高層交換了一下意見,都覺此法可行。團藏也點頭說︰「海岸防線要求的忍者素質更高,但對雲隱的戰場,外圍有很多工作下忍小隊也足以勝任了。」

波風水門則迅速翻了一遍記錄全部在編忍者資料的名單,隨即眉頭微皺:「制造大勝的方法無疑就是派遣精銳小隊,向特殊戰略性目標發動突襲,就像上一次對雲隱的戰爭中曾經用到過那個方法,搗毀他們位于戰線後方的補給營地。不過靠三十個中忍小隊肯定無法完成這個任務,普通編制里又實在抽調不出特上以上級別的人手來,我們只能再和上次一樣,集中起全部的暗部力量包括負責村子暗中防衛的那一部分……」

水門話還沒說完就被插進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不可能,四代目!」團藏的聲音里壓抑著某種火氣,「上一次計劃的發起人是就是老夫本人。但我可以斷言,如果我們這一次一旦疏忽大意,讓超過半數的暗部離開木葉村的範圍,必定會釀造出一場巨大的災難。」

團藏頓了頓,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宇智波家兩個代表的位置,冷聲道︰「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今時不同往日了,四代目。」

團藏這話一出,雖然除了高層外大部分人都不明就里,但在場的仍有幾人——像是上忍班班長奈良鹿久和站在裕里邊上的卡卡西都皺起眉頭。

略微推導一下便可得知︰負責暗中防衛的暗部一走,保護木葉的就只有警備隊了。足可得見團藏對于宇智波一族的不信任。

面對此等與挑釁無異的言辭,坐得稍後些的宇智波富岳暗中握了握拳,他在一瞬間想到的不光是此時此刻,還有這些天來自己家族聚居地被暗部幾乎是明目張膽地監視著的事情。而首當其沖的宇智波一族族長宇智波鏡卻想得更多,他端坐在位置上,面沉如水,不發一言。

具體行動方案的討論再次陷入了僵局,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家族代表開始小聲交談起來,也不知是在討論辦法本身還是又有人發現了問題。

這時候犬冢家位置上有個少年站起來說︰「之前四代目大人的方案已經是最優了,我們想不通為什麼要被否決,村子最強的守備力量,也就是警備隊又不出動,還有其他下忍隊伍也多少可以保證木葉的安全,應該不至于發展到災難的程度啊?」

不知是不是無心之言,少年的話正踩中了核心,更多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會議室里經過了極短暫的安靜了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議論聲響起來。

猿飛這時候想要說點什麼作個解釋緩和一下氣氛,卻被團藏攔住了。不過這一次,團藏出于不能將事情完全公諸于眾的考慮,也只是壓低了聲音對猿飛一人說︰「你想拿木葉的安危來賭宇智波的忠心嗎,三代目!上次的那個事情已經幾乎算是證據確鑿了。」

距離兩人最近的水門听到了一些,當即態度強硬地開口︰「戰事一天不結束,木葉的內部穩定就最重要。我相信宇智波不會不懂唇亡齒寒這個道理,我們現在應該,不,是必須相信他們。」

說完這些,水門便決定直接使用四代目火影的決策權宣布作戰計劃。

可就在這時候,沉默了許久的宇智波鏡突然站起來,他的這一舉動讓眾人紛紛停止爭論,會議室中幾乎立刻安靜下來。宇智波鏡環顧四周,目光略過波風水門,分別在猿飛、團藏和兩個顧問身上停留——這些人都是和他同一個時代的忍者,是他的隊友他的同伴。

「你們缺人手?」鏡冷著臉,平淡的語氣中掩蓋的情緒卻復雜難明,「那麼警備隊精英隊,以及宇智波在編制的外圍成員,都可以隨時進入對雲隱的戰場,讓你們替換出人手到東海岸。我們當然樂意出一份力。宇智波是與千手共同建立起木葉的元老一族,是實力強大的一族,而不是你們觀念里的只養在家里的看門狗!」

宇智波鏡這番話說得毫不留情面,但事實上,他答應派出人手參戰已經是在妥協了。

高層都沒料想到鏡是這樣的態度,但畢竟事情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猿飛松了口氣,出來打圓場︰「宇智波一族的人員都是擅長戰斗的精英,那麼補充到北方與雷之國的戰線上勢必可以形成一定的實力優勢,打破目前的僵局。有了寫輪眼血繼的運用,戰術上也靈活多變許多。我們可以……」

「戰略戰術?」團藏卻撐著拐杖站起來,面對鏡的妥協,他並不能滿意,反倒更多地產生了一種質疑,于是團藏急切地想要進一步試探下去,探明鏡的真實想法和其退讓的底線,「我們制定的戰術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們怕是看不上眼,上令無法下達,便完全失了意義。再說宇智波家真能派出的人手有多少?開了眼的又有多少?」

宇智波鏡太了解自己的「老對手」了,即使被排斥于權利中心之外,他仍多少能夠猜出那些人的想法。此時面對團藏的步步緊逼,鏡掃了一眼身後坐著的富岳,只見他看上去已經要壓不住怒火。

鏡皺了皺眉,宇智波富岳這時候畢竟只是族長的候選人,考慮問題還可以把家族榮譽放在第一位,遇到挑釁也盡可以表現出自己的不滿。而他宇智波鏡卻是不行的,他必須更多地去思考族人的生存問題——這便是族長的重荷了。

宇智波鏡保持著十二分的理智,他明白,有些事情即使兩邊各自心知肚明了,但真的還沒到挑開了兵戎相見的時候。宇智波家需要的是時間,以及,時機。為此他必須繼續妥協。

片刻後,宇智波鏡終是沉聲道︰「那麼,我親自帶人去,可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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