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愛沒有等到蘇晨軒嘴里說的那個劉醫生過來,直接自己打車回了家。她才不會那麼傻,已經被看笑話了,還要等售後服務不成?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司機大叔驚訝的目光,白若愛就知道自己剛剛那一跤摔得有多慘烈了。
被馬思雨扇了的臉,也有些隱隱作痛了,白若愛用手一踫,疼得牙一咧。除了冷素然,馬思雨是第二個動手打她的人了,不過跟馬思雨不一樣的是,冷素然從來不會打她的臉,只會用鞭子抽她,或者揪她的頭發,因為這些地方都是不會被人看見的。
白若愛至今要感謝冷素然的是,她至少在外人面前,還是裝出了一副善良後媽的形象,那次蘇晨軒在場,冷素然動手要打她,是冷素然沒有把他當大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小孩子才是最記仇的,仇恨會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地植入在他們的生體內,一點點的蔓延開來。
或許是白若愛的表情過度的猙獰了,司機大叔忍不住開口說話了︰「唉,我說現在的小姑娘啊,一個個的年輕漂亮,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說是要去上班,其實都不知道是上哪去了。這種事情啊,簡直就是在給家里抹黑啊。欠教育啊,欠教育啊!」
這車里除了司機大叔本人,就是白若愛了,這幾句話自然被白若愛安在了自己身上。今天實在是太憋屈了,忍不住理論幾句︰「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難道長得漂亮的就是在外面鬼混?長得漂亮就是欠教育?你家閨女一定長得很丑吧!」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還這麼嘴硬啊?你以為剛剛你被人推在地上,我沒有看見嗎?實在是看你可憐得很,我才載你一程的,沒想到」
「停車!」沒等司機的話說話,白若愛直接將車門拉開了。
司機只能來了個急剎車,轉過頭來就要跟白若愛好好理論一番,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橫的姑娘。
白若愛不等他開口,直接從包里扔出一張一百塊扔了過去︰「這是車費,剩下的不用找了,就當是學費吧,既然你這麼愛教育人,應該去當老師的。」
說完這幾句話,白若愛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太解氣了。平時坐個公交車都要合計著坐沒有空調的,那樣可以省一塊錢。今天這一百塊錢扔出去,總算是把心里的不痛快扔出去了。
白若愛赤著腳踩在地上,想到向晴還在家里,就有些犯難了,一定不能讓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對著有些反光的牆,白若愛整了整衣服,將頭發全部披散下來,正好把臉全部遮住了,這才敢上樓。
「晴丫頭,我回來了,你有沒有吃飯啊!」白若愛一邊開門,一邊喊著向晴的名字。奇怪的是,屋子里一點聲音也沒有,白若愛的心一緊, 地一聲把門關上,就開始在屋子里找向晴了。
從廁所找到臥室,也沒有看到向晴的影子。這個丫頭跑哪去了?要是在以前,白若愛一點都不擔心她,可是一想到向晴現在的精神狀態,白若愛喪氣地坐在了沙發上。
這才發現嚕嚕也不見了,房子也空了好多,白若愛的第一反應就是向晴已經搬走了。白若愛是在茶幾上發現向晴的紙條的。
「若愛,不好意思,這段時間真的打擾你了。原諒我這幾天的異常行為,我會慢慢調整過來的。不用去找我,也不用給我打電話,等我回來就好,晴丫頭。」結尾還有一個大大的笑臉。
白若愛將留言條拿在手里,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哪怕是錯過了中間任何的一個字,直到讀懂了向晴的意思,才將紙條壓在茶幾下。白若愛知道,向晴要是說走了,就算你找遍所有的地方,你都不可能找到她,只要等著她,她就一定會回來的。
白若愛的手蹭在沙發上,有些疼,才意識到身上還帶著傷,這才將胳膊伸到面前,仔細地檢查起了傷口。
因為時間太長的緣故,磨破皮的地方,已經開始結痂了,手一踫,還可以模到被刮下來的皮,帶著地上的灰塵,很髒。
白若愛將胳膊上刮下來的皮,一點點地扯下來,傷口又開始重新流血了,看著血淋淋的胳膊,白若愛已經意識不到疼了。
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傷口,就去洗澡了,熱水再次接觸到傷口的時候,白若愛才感覺到了疼痛。不過跟心里的傷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麼,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只是一想到馬思雨那張得意的臉,白若愛心里的魔鬼再次被喚醒,今天的這事不可能就這樣完了。
白若愛,今天的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在酒吧里正喝著酒的馬思雨也是這麼想到。
馬思雨沒有像其他在酒吧買醉的女人一樣,躲在一個小角落里一邊流眼淚,一邊喝著悶酒。她是很高調的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側身坐著,端著一個酒杯,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肩上的坎肩襯出她白皙的脖子,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里面吊帶。站在遠處的蘇晨軒都看得有些出神了。
他會算數學,卻不會算女人,這輩子除了栽在白若愛的手里,他還真的沒有踫過其他的女人。
蘇晨軒是一路尾隨著馬思雨到了酒吧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能夠一杯接一杯的把酒喝進肚子,還能一直保持著她那迷人的姿態。
馬思雨沖著蘇晨軒站的方向,舉了一下杯子,紅嘴唇做了一個唇語,又轉頭繼續喝酒了。
蘇晨軒笑了笑,快步地朝馬思雨那邊走了過去,這果然是個厲害的女人,竟然一眼就看到他了。
蘇晨軒剛靠近,馬思雨就開口說話了︰「蘇董,看夠了沒有啊?」馬思雨的聲音是煙嗓,跟那些嬌媚的女人不一樣的是,蘇晨軒感覺到了一絲性感。
蘇晨軒沒有接話,沖著吧台的服務員打了個響指︰「要一杯跟這位女士一樣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