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若愛,你這是怎麼了?語氣這麼沖?」白菲柔媚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給了白若愛一個措手不及。
白若愛心虛,結結巴巴地說道︰「啊,沒沒有跟誰說話。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見個面吧!」白菲的聲音說得很淡。
白若愛想要拒絕,可是想到她在醫院帶著眼淚的那一張臉,嘴里卻不知道怎麼說了個︰「好!」
白若愛上樓換衣服,在月兌上的睡衣時,一想到昨天晚上是蘇晨軒給她換的衣服,臉又莫名地紅了,這個臭****,等回來後再跟你算賬。
蘇晨軒住的這棟別墅果然是偏僻得不能再偏僻了,白若愛走出去了很長一段距離,才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一路上還下起了雨。
當她急匆匆地感到白菲說的咖啡館的時候,在門口的落地窗前,照了一下鏡子,才發現自己已經是灰頭土臉了。
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找到白菲,她看上去氣色比前幾天好多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白菲用小勺子攪動了一下杯中的咖啡,看著白若愛的眼神似笑非笑。
白若愛不知道她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在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過來,你給我打電話,肯定也不是喝咖啡這麼簡單的事情吧。說吧,有什麼事?」
白菲被白若愛這麼直接的方式嚇住了,拿著小勺子的手稍微僵住了一下。卻並不說話,將杯子端了起來,輕輕地抿了一口,才慢慢地說道︰「你說這咖啡明明這麼苦,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喜歡喝啊?」
白若愛沒有說話,而是沖著不遠處站著的服務員招了招手,輕聲說道︰「要一杯卡布奇諾。」既然來都來了,喝杯咖啡也算是給自己淋雨做個補償吧。
白菲確實沒想到白若愛竟然這麼淡定,將杯子放下,直奔主題︰「你現在心里一定很高興吧,馬上就能和蘇晨軒在一起了,不對,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若愛皺了皺眉頭,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覺得是我拆散了你跟蘇晨軒嗎?白菲,很多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既然我當年選擇了離開,就沒有想過再回去了。是你們不肯放過我,爺爺去世,也是你們給我打的電話,來a市開公司的也是你們。」
白若愛越說越激動,拳頭已經緊緊地握住了,直到服務員把咖啡端上來,她才松開手,扶了扶杯子,只是手已經在顫抖了。
面對白若愛的控訴,白菲倒是一點也不緊張,反而是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你說的這些你們,也包括蘇晨軒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若愛的手一抖,差點把杯子踫翻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哈哈,你這麼緊張干什麼?」白菲再次端起杯子,一口將杯中的咖啡喝完,站起身來,看著白若愛,笑著說道︰「我忘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啊!咖啡錢我會付的。」
看著白菲走遠的背影,白若愛感覺自己的手很疼,低頭一看,大拇指已經被咖啡的小勺子滑開了。
「小姐,需要給您包扎一下嗎?」服務員走了過來。
「謝謝,不用!」白若愛站起身來,也走了出去。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白若愛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白菲剛剛說的話,不停地在她的腦海里回響,那個他們,也包括蘇晨軒?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蘇晨軒跟他們合伙策劃的嗎?
盡管白菲什麼也沒有說,但是這種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不對,白菲一向都說詭計多端,她肯定是故意讓她起疑心的。
白若愛的腦子里越想越亂,不行,她現在就要找到蘇晨軒,讓他親口告訴她答案,這些事情,跟他有沒有關系,他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天還在下雨,一道閃電將整片天空都劈亮了,雨越下越大了。白若愛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之後,才發現她忘了蘇晨軒的別墅地址了。
「小姐,你逗我玩呢。」出租車大叔通過後視鏡打量了白若愛一眼。
「不好意思啊!」白若愛滿臉地尷尬,立即下了車,剛推開車門,就有一對年輕的情侶上車了。
男的緊緊摟住那個女的,差點把白若愛推翻在地上。要是在往常,白若愛一定會找他們理論一番,可是今天她實在是一點心思也沒有,苦笑了一下,就跑到店鋪的屋檐下躲雨了。
屋檐下躲雨的人很多,周圍也很吵,不斷地有人過來,又有人被接走了,只有白若愛一個人傻傻地在那里站了快一個小時,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麼的無依無靠。
一個人影從白若愛的面前經過,白若愛有些恍惚。那不是唐坤嗎?白若愛正要打招呼,卻發現他的另一邊摟著另外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正沖著她甜甜地笑,唐坤將她摟得緊緊的。
白若愛半張開的嘴無聲地合了下去,原來他這麼快就找到女朋友了。看著兩人幸福的背影,白若愛心里竟然有些小失落,要是在以前,唐坤是絕對不會讓她淋雨,也不會讓她等的。
眼看著天一點點地暗了下去,蘇晨軒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白若愛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邊就傳來了蘇晨軒的責備聲︰「白若愛,你去哪里了?你把這里當監獄了嗎?你就這麼想要逃跑嗎?」
白若愛的心頓時被大水浸泡了,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蘇晨軒沉默了一會兒,聲音終于軟了下來︰「你在哪里?我現在就去找你。」
蘇晨軒很快就找了過來,看著淋成落湯雞的白若愛,他什麼也沒有說牽著她的手上了車,在車上找了條毛巾,將她頭上的水一點點地擦干。
「你為什麼要逃走?」擦完頭發,蘇晨軒冰冷地目光再次停留在白若愛的身上。
白若愛本來可以否定的,可是她什麼也不想說,閉上了眼楮,靠在了椅背上。蘇晨軒,如果不是你一心想要牢牢地把我束縛住,又為什麼會覺得我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