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夢的晚上,總是感覺到很充實。白若愛醒來的時候,她正抱著一個枕頭,將枕頭拿開,才發現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身上的衣服也是完整的,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白若愛莫名地臉紅了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拿起床頭的手機,才發現手機上有陳默林打來的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白若愛嘟了一下嘴,給陳默林回撥了過去,才響了一聲,電話就被陳默林接了起來。
「若若,你昨晚上還好嗎?發生什麼事情了?」陳默林的聲音很著急,還帶著一絲沙啞,想必昨天晚上被他擔心了一整晚上吧。
愧疚從白若愛的心底涌了上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我」
一听到意外兩個字,陳默林的聲音抬高了一個八度︰「意外?什麼意外?你現在在哪里?我就過來接你,蘇晨軒這個王八蛋我就說他沒有安什麼好心。不過這個家伙,終于要受到他應有的懲罰了。」
應有的懲罰?白若愛握著電話的手稍微顫抖了一下,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蘇晨軒怎麼了?」
「嘿嘿,怎麼?你竟然這麼緊張?不過這會心軟的話,已經來不及了。」陳默林的話里滿是酸味。
白若愛已經沒有耐心听那麼多了︰「到底是什麼事情?直接告訴我。」
「打開你的手機新聞,第一條新聞就是的了。」
白若愛掛掉電話,打開手機新聞,就被第一條新聞嚇得差點把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蘇晨軒去自首了,他承認的不止是是做假賬,還有行賄官員,以及其他一些強行拆遷的行為。
怎麼會這樣?白若愛無力地從樓上的臥室走到樓下的客廳,屋子里空蕩蕩的,只有她的腳步聲的與地板發出的摩擦聲,蘇晨軒真的走了,連一張紙條也沒有給她留。
腦子里不斷的想起昨天他跟他說的那些話,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已經早就打算好了的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把自己推進監獄,有可能這後半輩子都被毀了啊!
不會,他不會這麼做的,一定是陳默林在後面做了手腳,白若愛現在就要去找陳默林,剛剛他的態度分明就是一種看熱鬧的態度。
陳默林,我不會原諒你的。
白若愛回到她跟陳默林的住所的時候,陳默林正坐在沙發上,茶幾上面的煙灰缸里面已經攢滿了煙頭。要知道這個男人是從來不會抽煙的。
陳默林看見白若愛,直接站了起來,就要沖過去抱住她︰「若若,你終于回來了,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白若愛沒有躲閃,就這樣被他抱著。腦海里想著的卻是蘇晨軒,她的整顆心都已經寒了。
「陳默林,你終于達到你自己的目的了吧!」
白若愛的話,冷得好像是夏天的寒冰一般,讓陳默林的心一緊,不由自主地將她松開了。
看著目光冰冷的白若愛,陳默林滿臉悲傷地說道︰「若若,你是在懷疑是我把那封匿名舉報信遞到了蘇晨軒的手上嗎?」
「不是懷疑,是肯定。」白若愛幾乎是在咆哮。昨天她去見蘇晨軒的最後一面之前,就跟陳默林商量過,要不要把他們搜集到關于蘇晨軒犯法的資料送到檢察院,當時白若愛稍微猶豫了一下,這件事就耽誤了下來。
昨天肯定是陳默林趁著他們見面的空擋,把資料送了過去。是的,肯定就是這樣的。
陳默林還在為自己辯解︰「若若,我來a市創辦游戲公司,去攻擊蘇晨軒的公司,完全都是為了你的想法,你說讓我往東,我往過西嗎?你現在竟然在懷疑我?好吧,我明白了,你一開始就不想讓蘇晨軒出事,現在我徹底的懂了。」
被陳默林這麼一說,白若愛無力地蹲在了地上,那條紅色的長裙,將她整個人都裹住了,看上去耀眼卻又孤獨。
陳默林沒有去扶她,而是嘆了口氣︰「若若,現在不是你責怪我的時候,如果你真的要幫助蘇晨軒的話,現在去找找人,疏通一下關系,說不定這件事情還可以壓下去的。只是我覺得奇怪的是,這件事情的曝光率也太快了吧。」
「真的嗎?蘇晨軒可以不坐牢嗎?」听到陳默林的話,白若愛的眼前一亮,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陳默林的旁邊,握住了她的手,就好像是一個無助的女孩子一般。
陳默林的手一抖,沒有去回應白若愛,也只有在白若愛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得這麼主動。
他偏偏沒有拒絕她任何要求的理由,陳默林點了點︰「是的,這件事雖然已經鬧大了,但是想壓下來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主要一點就是得征求蘇晨軒的意見,看他願不願意出來。因為這件事情鬧成這樣,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自己舉報了自己,還有一種,是還有其他的人在背後主使這件事情,這兩種可能性都會讓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白若愛點了點頭,想到蘇晨軒昨晚說的話,她的心里有些隱隱地不安,莫非他真的是自己去自首的嗎?可是這種自斷前程的路,只要是有理智的人,也不會這麼做的。
第二天,白若愛就見到了蘇晨軒,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房間不大,蘇晨軒一米八多的個子坐在那里,顯得狹小而又局促。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蘇晨軒先開口說話了︰「你怎麼來了?」
白若愛苦笑了一聲︰「你以為你這樣瀟灑的一走,你就可以得到解放,我就會在沒有你的日子里,每天念叨著你嗎?蘇晨軒,你聰明一世,怎麼這個時候變得這麼糊涂啊?你這是在自毀,你毀了你自己,也毀了白菲,她現在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了。」
「呵呵,你不是挺討厭她的嗎?怎麼現在為她著想了?」
白若愛咬了咬牙︰「我是挺恨她的,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希望他一出生,就沒有了爸爸嗎?蘇晨軒,我們都是沒有媽媽的孩子,難道還不明白那種沒有愛的感覺嗎?」
蘇晨軒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白若愛︰「現在已經不用考慮這些了,孩子和她,都已經沒有了。」
「你說什麼?」蘇晨軒的話,狠狠地砸在了白若愛的心上,白菲和孩子都沒有了?這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在調查蘇晨軒的同時,白若愛也已經掌握了白菲陷害她的證據,正準備起訴她。可是現在,好像情況已經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