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啪啦。
如血如火的水晶球被白奕一掌劈碎,瞬間化為碎玉散落了一地。
片片碎玉從天而落,迷亂了人心。
地上跪拜著的一干人突兀睜眼,見到水晶球化為粉碎,周身氣勢突兀一凜,衣袍無風自動。
「閣下何人?」
干枯沒有聲調起伏的聲音從領頭之人的面具下傳出。
上等寶劍直指領頭之人,一張黑巾覆蓋住白奕俊秀玉顏,卻難掩那股冰冷嗜血的氣息。
「要你命的人!」
白奕一掃在簡汐樂面前的痞氣,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懾人的肅殺,眼底的冰冷無情令人有種仿佛如置冰窖的錯覺。
「哼!閣下倒是很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領頭人嘴里說著氣憤的話語,音調卻依舊平緩,令人無端生出一股寒意。
「受死吧!」怒吼一聲,白奕腳尖輕點,白光乍現,凌厲的劍氣席卷而來。
眼見那柄上等寶劍已經來到眼前,領頭人仍不動如山,只是露在面具外的眸子微微轉了轉。
簡二貨見此心中突生不安,低頭,腳底下一片黑氣在輕輕飄蕩纏繞。
離開小竹屋那晚,面具師傅便讓自己吃下了一顆藥丸,以便抑制住身上的毒氣,若是危險來臨,禁錮便會自動解除,如今看來,面具師傅果然沒有騙她。
簡汐樂移動步伐,向著中央而去。
無不意外,簡二貨所經過之處,眾人皆倒成一片。
毒氣倒不會要人命,只會令人抽搐三天罷了~
台上倆人打得火熱,不,或者說白奕正在拼命進攻,後者卻仍站在原地,任憑白奕所有攻擊堪堪停在三尺之外。
白奕冷汗涔涔,鳳眼內掠過一抹不甘,為什麼,為什麼就是刺不下去!
無形屏障與寶劍相抵,瞬間迸發出一陣強大的威力,白奕手腕一震,一股猩紅順著嘴角慢慢溢出。
「哼,無能小輩也敢破壞我族祭天大典。」
領頭人側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在地,嘔血不止的白奕,平靜的眸子覆滿了殺意。
白奕緊咬牙關,手腕處傳來的陣陣抽痛竟令他再也握不住寶劍,眼見著手中的寶劍緩緩從手心滑下,心中掀起了滔天怒火。
嘶。
剛想起身的白奕突覺內心氣息翻滾得厲害,五髒六腑更像錯開了位,大口一張,便吐出大量暗紅色的血,染紅了衣袍。
「這麼多年,在龍息之下還能存活的,你是第一個。」領頭人語氣平淡,卻不難听出有幾分欣賞。
狠狠啐出一口血水,白奕支撐著寶劍,搖搖欲墜佇立著,眸光如血般駭人。
「妖道!」
被辱罵,領頭人絲毫不見一絲怒氣,陰森目光將如同強弓之弩的白奕來回掃動,最後竟頻頻點頭,嘴里嘖嘖作響︰「怪不得。原來那些垃圾是你的人」
話音未落,白奕強撐著一口氣便要沖向對方,領頭人微微動了,一股颶風撲向白奕,卷走了覆面的黑巾。
白奕動作突然靜止,渾身迸發出一股駭人之氣,丹鳳眼中的清明褪去,隱隱被血色替代。
血色月光下,少年一頭銀發正張牙舞爪地飄揚著,雌雄莫辯的面孔滿是冷意,血色雙瞳閃爍著殺氣。
饒是淡然如季嫣見到此情景也禁不住驚呼出口︰「銀發血眸魔教殿王」
朝陽大陸上人人談之色變的不僅僅唯有花大神,另有倆大勢力,它們一方隱于黑暗,為黑暗中的王者,以冷酷手腕而聞名于世的魔教。
另一方曝于光明,為光明的代言詞,以不食人間煙火而折服世人的仙樂門。
一教一門一人,形成朝陽大陸的三足鼎立,若說世人皆對仙樂門抱有崇拜擁護的態度,那麼隱于黑暗的魔教則人人唯恐避而不及,內心極度憎恨。
魔教內設有一教主二殿王,傳聞中二殿之一為銀發血眸的少年,其人心性暴戾,殺人成性,一頭標志性的銀發更令天下人自定義將其定義為妖孽。
「咯咯咯,很快他就不是了,對了,而且魔教也快被剔除了!」
領頭人發出咯咯咯的難听笑聲,令人耳根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