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妒忌羨慕尤為強烈的非季池莫屬。
想當初她硬是拉下面子圍在季嫣身邊,各種討好各種祈求,就差來一出跪地了,可饒是如此,季嫣便是絲毫不動,連百花玉露的瓶子也沒甩給自己看一眼。
如今她是那樣輕易便給了小白兔,叫她如何不氣憤,若不是現在行動受到了禁錮,她早就跳起來撲向小白兔,狠狠撕裂她虛偽的嘴臉,把百花玉露佔為己有了。
「大師姐,我不能要的。」仿佛手上拿著的是什麼燙手山芋,小白兔急急忙忙將手中白瓶遞了回去。
「收下吧,就當做我為舍妹做錯事的賠禮。」
季嫣沒有接過,語氣淡淡卻令人不容拒絕。
小白兔目光一顫,半空中的手一時不知如何安放,正左右擺動著。
「大師姐,池兒不服。」
季池幾乎紅了眼,好一個矯揉造作的小白兔!
季嫣冷冷一譬,轉身離去不再看她一眼,嘴里緩緩吐出無情的話語。
「念你年幼不更事,便去禪院面壁思過三年吧。」
听到禪院二字,季池整個人懵了,心頭緩緩涌上一股難以言狀的恐懼。
禪院禪院
那可是比死更可怕的處罰!用不著三年,她肯定熬不過三年!
「大師姐,我錯了,我不敢了,饒過我吧。」
腳不能動,季池便改用雙手,一個個帶血的手印蜿蜒而上,季池紅著眼拼命向著前方那抹白影爬去。
白影不為所動,就在所以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季嫣回首,平靜的目光投向正準備離開的沈傾身上,語氣里帶著些許失望。
「沈傾,來我房里。」
沈傾跨出的步伐一滯,耳邊怔怔回響著女子的話,那明顯的失望之色刺令她的心一陣難受。
倆人一消失在一樓,其余女同門便紛紛涌了上來,將小白兔緊緊圍在中央。
一張張小嘴更是絮絮叨叨了起來,眼里的貪婪之色不加掩飾。
「阿離,我們平日那麼好,想必你有什麼好東西也不會藏著掖著吧?」
「去你的,阿離跟我才算好呢!」
「上次安樂鎮一戰還是我為阿離擋下一刀的呢!」
「」
越說越激烈,越說越離譜。
我什麼時候和你們要好了?況且上次安樂鎮一戰明明就是你不慎摔倒在我身邊,正好敵人一刀便砍下來了好嗎?而且事後你已經奴役我做了很多事,我早已還清了好吧?
小白兔心里暗自月復誹,趁著眾人吵得熱火朝天的時刻,拽緊了百花玉露便鑽了空隙,遠遠跑開了。
大師姐給她的,才不會給你們呢,做夢去吧!
另一邊,回到房里的季嫣既沒有先開口的打算,坐在板凳上自顧自倒起了溫熱的茶水,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優美,一杯清澈的茶便見了底。
沈傾藏在深處的眸光絲絲漣漪浮動,眼前這女子,無論什麼動作都能令人覺得賞心悅目,動心不已,即便她是個女子。
「沈傾甘願受罰。」
倒茶動作一滯,季嫣輕勾薄唇,繞有意味︰「你錯在哪里?」
美人嫣然一笑,儼然形成一道攝人心魂的風景。
沈傾久久不能回神,最後覺得自己的行為太詭異,便垂下眼瞼,不敢再看那勾人心魄的女子。
「錯在沒有及時出手制止,錯在助紂為虐。」
誰知,季嫣卻捂著嘴低低笑了笑,美目卻流瀉出無情冰涼的溫度。
「你錯在令人太放肆,以致于忘了自己的身份!記住,你仙樂門第二弟子的身份不是虛設的!」
沈傾一怔,隨即頓悟既然自己決定要做忠犬,難道連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處理不好?
「絕對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沈傾重重保證,鏗鏘有力。
季嫣彎了彎美目,眸光里卻是陰翳得可怕︰蠢貨,真不明白同樣流著季家血的女人怎麼腦子會那麼不好使!每每听到此人喚自己大姐,自己便忍不住想要一巴掌將她狠狠拍進牆里,任人怎麼也摳不出來!
怎麼覺得被她一喊智商有種下降的感覺?唔,幸好,之後三年里都沒有這個人在自己面前亂晃了。
若是季池知道季嫣的心理,恐怕會淚流滿面,嗚嗚,這肯定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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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外,四目相對,皆在對方眼底見到了遺憾之色。
「一群女人吵架,真沒趣。」
「唔,還以為可以打起來的。」
「窩里反這種戲碼最有愛了。」
「喂,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吱一聲啊。」
某不甘被忽視的白奕推了推小孩的身體,嘴里喋喋不休,早就將幾分鐘前他的血的領悟拋之腦後了。
某二貨︰「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