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逸誠理也不理公孫靖的憤怒,拉著穆嫄的手便朝外走︰「我送走的人,一定會給你救回來。」
公孫靖氣急敗壞,大聲吼︰「鄴家軍誰敢跟你一起去救人,我就下令殺了誰。」
穆嫄輕巧的就抽了自己的手,手中依舊握著鄴逸誠的劍,她殺氣騰騰的轉身:「你不要再攔我,這樣的敗類不該殺嗎?」
鄴逸誠趕緊阻止她:「穆姑娘,隨意殺害官吏是死罪,沒必要為這種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這種人多行不義終自斃。」
鄴逸誠對穆嫄低聲說完,又一臉從容的面向公孫靖說,「城主,我一個人去,不連累一個鄴家軍。」
「你,你……」公孫靖氣得不行,當著這麼人的面,他竟然壓不住自己的一個屬下,這面子往哪里擱?
當下火冒三丈,喝出的話也有些無奈的憤怒,「鄴逸誠,我撤你的職!」
鄴逸誠冷冷一笑︰「我回來就向你交帥印。」說罷對穆嫄點頭,「我們走,單淳宥仍在北顢**營里,還未回國。」
「你,你……」公孫靖一下子摔了杯子,臉色極度難看,「反了,反了。」
月色下,兩匹快騎飛馳如電。
北顢**營,火把映照一方天空,座座軍帳錯落在樹林里。每座軍帳都一模一樣,從面上根本看不出來哪個軍帳是單淳宥的。
穆嫄和鄴逸誠從小山坡潛行而下,許多士兵在營地四周巡邏著。
兩人隱在一大樹後。
「這麼多營帳,怎麼找?」鄴逸誠低聲說。
火把的余光微微的映照著穆嫄堅毅的表情,火苗在她冷森的眸子里熊熊燃燒,卻怎麼也溫暖不了她一身冷厲。
「不用找。」穆嫄冷沉的說,她的手慢慢的撫上了脖間的碧幽靈,熒光頓時充盈碧幽靈,令它在黑暗里亮若一盞透明的燈。
源源不絕的力量順著掌心流入穆嫄的四肢百骸,她說話的語氣堅不可摧,「直接滅。」
遇人殺人,遇神誅神。曾經冷絕如修羅的殺手穆嫄,復蘇了。沒有感情,沒有憐惜,她只會為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大開殺戒,任何擋她道的人,都只有一個字——死!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她要她的親人平安,為此,她可化身修羅。
「你自己小心。」穆嫄叮囑一下鄴逸誠便大踏步走向營地,那小小的身子透著無法抵擋的正能量,火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突然間高長。
鄴逸誠幾乎忘了動,驀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很多余的人。
一個巡邏的士兵發現了穆嫄,立刻厲聲喝問︰「什麼人……」
「人」字還未說完,穆嫄便一掌劈下,那人哼也沒哼一聲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穆嫄順手奪下他手中的圓月彎刀。
另一個巡邏的士兵沖上來,穆嫄毫不客氣的削斷他一只胳膊,在他的驚叫聲中,用彎刀比了他的脖子,冷厲沉沉︰「單淳宥的營帳在哪?」
「不,不知……」
刷,鮮血飛濺,穆嫄推開那俱死尸,大步向前。士兵的驚叫聲已引起營帳周圍巡邏兵的注意,紛紛朝著這方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