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嫄立刻停下腳步問︰「大嬸,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大嬸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去問她兒子吧。」
出了什麼事嗎?為何大嬸臉上的表情,給穆嫄一種不祥的感覺。
兩人到來村西頭,麗娜家那一牆打眼的垂蘿,讓人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院門是兩道半人高的木欄,並沒有關閉,虛掩著,穆嫄輕輕推開,與赫連元栩置身庭院里。
「麗娜女乃女乃。」穆嫄朝屋內喚了一聲。
卻沒有人回答,穆嫄便又喚了一聲︰「麗娜女乃女乃在嗎?」
「你是誰?」一個聲音從屋內傳出來,緊接著一個長相方正的小伙出現在門口。身材很魁梧,皮膚由于長期受曬,已呈深深的褐色,卻更添健碩的帥氣。
「你是麗娜女乃女乃的兒子嗎?」穆嫄友善的問。
小伙子並沒有立刻回答穆嫄的話,他步出屋子,慢慢走向穆嫄,離她半米處停下,打量著她和赫連元栩,然後低落的說︰「我是她兒子,你們找我還是找我娘。」
「找你娘。」
小伙子神情微變,本黑白分明的眼楮,忽然涌上一抹紅色,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壓抑內心的痛楚,低沉的說道︰「我娘已經在一個月前去世了。」
穆嫄怔住了。
這的確是一個意外的噩耗。雖然阿齊長老白胡子垂地,但是他本身的年齡也不過五十來歲,那麼麗娜肯定還要小上幾歲,才四十幾歲的年紀,竟然就去世了。
她緊問︰「她怎麼去世的?」
小伙子沉說︰「郁郁而終。她能拖這幾十年,已經是非常有毅力了。只是,她終于還是沒能……」
郁郁而終,難道她在心里同樣牽掛阿齊長老這麼多年嗎?
「你爹呢?」穆嫄輕問。
「我爹?」小伙子很意外的看了穆嫄一眼,嘴角淡淡的冷笑了一下說,「如果我有爹,我娘就不會這麼年輕就去世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穆嫄迷糊了。難道令麗娜郁郁而終的人不是阿齊?
「你們來找我娘做什麼?」小伙子問。
穆嫄淡說︰「一個故人托我們捎了一些問候來,不過,看來,已經沒有辦法傳達了。」
「故人?」小伙子復問,臉上的表情變得一絲復雜,他微咬了嘴唇,聲音沉沉的問,「是不是叫阿齊。」
穆嫄微怔,點頭︰「是。」
小伙子掃了穆嫄一眼,表情有些生硬,語氣也生硬了下來,說︰「你們走。」
穆嫄自然不動︰「你為什麼一听到阿齊這個名字就要趕我們走,難道你娘親的去世與他有關?」
小伙子目光里燃燒著憤怒,他的胸口微微的起伏,情緒也激動了起來︰「他配嗎?配我娘牽掛他一生嗎?
我娘一直在等他,等他來找她,可是他在哪里?現在人已經不在了,他還捎來什麼狗屁問候做什麼?」
原來,麗娜一直在等阿齊。這兩人,果真錯過得讓人心痛。
「阿齊長老是看到你娘與你爹成親之後,他才……沒有再出現的。」穆嫄小心著措詞。
「哼。」小伙子忽的冷聲一笑,紅著眼眶說,「那他為什麼不來阻止我娘成親?他甚至都沒有當面問一問我娘為什麼要成親,我恨他,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