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靖正在回廊上逗鳥,見到穆嫄跨進了月牙門,臉上的笑容立刻像菊花一樣綻放,但是當看到鄴逸誠也跟在她身後時,那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瞪了一眼領路的家僕,家僕一臉無奈樣,趕緊把頭低下去。
公孫靖目光沉沉的掃了神色清朗的鄴逸誠,爾後又一臉笑容的對著穆嫄說︰「太平郡主,里邊請,里邊請。」
穆嫄也不說話,徑直走進裝飾得十分豪華的客堂。若以一小城主的俸祿,根本就不可能住這麼大的庭院,更不能裝飾得這麼金碧輝煌。這家伙,定是沒少貪百姓的錢財。
鄴逸誠本緊跟在穆嫄的身後,卻被公孫靖伸臂一攔,他沉著臉色對鄴逸誠說︰「鄴將軍,你應該去操場監軍。」
鄴逸誠給公孫靖行了一禮,平聲說道︰「回城主,監軍是副將的職責。而末將的職責是隨時隨地保護城主的安危。」
「你……」公孫靖啞口了。
那些戰火紛飛的日子,公孫靖的確有過口諭,讓鄴逸誠隨時隨地的守在他身邊,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此時,倒被他用來堵了他的嘴。公孫靖對這鄴逸誠,真是又恨又無奈,他畢竟還需要他的保護。所以,公孫靖並沒有對鄴逸誠過多的厲聲疾色。
他只是干眼瞪了瞪鄴逸誠,低沉的說︰「你就守在門外。」說罷,甩了甩袖進客堂。
鄴逸誠果真守在門口,里面有什麼動靜,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穆嫄立身在客堂中央,公孫靖滿臉笑容朝她走去,熱情萬分的說︰「郡主,這邊請坐。」
指的自然是上排一錦座。
穆嫄卻是沒有動,淡淡的瞅著他說︰「城主有什麼話就直說。」
公孫靖已經習慣了穆嫄對他的冷漠,臉上的笑容一絲不減︰「郡主這麼直爽,那下官也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
穆嫄不語,等著他說話。
公孫靖干干的自笑一聲,然後啪啪的拍了兩巴掌,立刻有兩個家僕端著蒙著紅綢蓋巾的托盤從屏風後走出來。
穆嫄早感覺屏風後有人,只是沒有說,她就等著看公孫靖要表演些什麼。這老匹夫,滿肚子壞心眼,還能玩出什麼好ど蛾子來嗎?
「郡主你看。」公孫靖喚了一聲,便將兩個托盤上的紅綢蓋頭給掀開了,露出兩盤子金幣,看那堆頭,大約一千個左右。
穆嫄不動聲色。
「郡主為天齊國邊境繁榮安定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下官作為濟城的地方官,自然是要對郡主嘉獎一番。
只不過濟城經濟落後,下官也俸祿不豐,不過區區一千金幣獎金,與皇上的十億金幣與良田豪宅根本無法相比,但這卻是下官的一點心意,還望郡主笑納。」
這心意,她能收嗎?
穆嫄心里直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會安好心嗎?只是若不收下他這份心意,恐怕他後面的「不懷好意」就無法演出來了。
穆嫄便笑笑,空間輕輕一動,那兩盤子金幣便被她收入了囊中,並且還道了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