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你在哪里?」
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
她出聲問,卻沒有回應。
走到客廳,客廳的燈亮著,還是沒人。
「昊?」她往廚房去,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又倒回了步子,走到玄關處,門口衣架上他的西裝外套不見了,還有他放在鞋櫃上的皮靴也沒了。
柳淺苦澀一笑,靠在玄關牆上。
他走了。
房間里,是手機短信的聲音,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肯定是他發來的,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閉上眼一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情回房,打開包掏出手機,手機里的簡訊有三條,前兩條是秦昊發來的,剛才響的那一聲,則是她的助理。
「柳淺,明天上午九點的發布會你千萬別遲到了。」
柳淺剛看完簡訊,助理的電話就來了,大約是不放心,打電話過來確定。
柳淺簡單的應了幾句,掛了電話,才來得及看秦昊的兩個簡訊。
「我公司還有點事,今天晚上你就自己照顧好自己,家門鑰匙我留了一把給你,在客廳桌子上。」
「你想吃什麼,明天阿姨來大嫂的時候告訴阿姨,讓阿姨買。」
除此之外,再沒有多一個的字眼。
沒有「晚安」,沒有「好夢」,也沒有了那句柳淺閉著眼楮時時在耳畔響起的「我愛你」。
這份她原本以為到地老天荒都只屬于她柳淺一個人的愛情,似乎,已經將她拋棄了。
只是她寧可相信,他不過就是賭氣當年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在刻意懲罰她。
可如果這真的是懲罰,再多一點點,她恐怕也承不住了。
如果這真是懲罰,那她希望,今天晚上就是盡頭。
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發生過,他依舊將她捧在手心里,當作最珍貴的寶貝。
翻身,閉上眼楮,催眠自己,她漸漸睡去。
早上醒來,伸個懶腰,天氣晴朗,安好快速洗漱一番,趕緊開車去接方海珠,到了看守所才知道方海珠一早上就走了,是自己走的。
安好打方海珠電話,電話關機,又問了看守所的人方海珠有沒有說什麼。
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女警看了安好一眼,低頭顧自己看報紙,冷冷淡淡道︰「沒說。」
「你們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走,我昨天不是打電話過說我今天來接她嗎?」
那女警從報紙里探出點目光來,有點不耐煩︰「她有手有腳沒犯法,我們還能捆著她,說了你要來接她,她自己要走的能怎麼樣?」
安好知道和她們理論也沒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回酒店看看,可能海珠是怕麻煩她,自己回酒店了。
安好回到酒店,被告知的卻是方海珠拿了行禮走了,不過給安好留了一封信。
打開信,安好頭疼。
方海珠居然和陸覺自首了,把這些天在國內犯的種種錯誤從實招來,她這無疑是自取滅亡。
安好忙打了陸覺電話,無人接听。
又撥方海珠的,關機。
安好頹然的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手機響起的時候她以為是陸覺打回來的,看都不看號碼直接按了接听鍵︰「喂,陸覺?」
電話那,片刻的沉默,隨後傳來一個低沉又冷然的聲音︰「半小時,到公司來開會。」
是秦昊,說完這一句直接掛了。
看了看手表,九點十五分,安好不願搭理秦昊,她現在滿心牽掛著方海珠。
繼續坐在酒店大堂給方海珠和陸覺打電話,一個是關機一個是打不通。
九點五十分。
終于方海珠來個簡訊︰「手機被看守所沒收拿回來時候沒電,也忘記充了,到機場才用這里的插座充電開機,安好,我去領罪了,不要替我說任何話,我咎由自取。」
安好忙撥了電話過去,方海珠卻按了,安好不死心又撥打了一個過去,還是被按了。
安好向來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但是現在真想掐死方海珠,怎麼可以不按計劃出牌,共事了三年,就算是陸覺都未必有方海珠那樣模得清她的喜好和厭惡,她不想換助理。
電話不接,她雙手開弓, 里啪啦按短信的速度,看得出她的憤怒。
「方海珠你不接電話是吧!膽兒真是大了,居然敢背著我自首,你等著,不用陸覺處置你,我明天就飛回公司收拾你。」
其實是擔心,擔心海珠抽抽了見陸覺不在公司,就去boss面前自首,那安好就真的救不了她了。
所以要趕在海珠抽抽前,飛過去按住她。
發完簡訊,手機時間顯示,十點。
到酒店前台,讓人給訂一張最快飛美國的飛機票,前台查詢之後告訴她,最快的班機,還有一小時四十分起飛,如果現在去還能趕上。
「就這班飛機,麻煩了。」
上樓,提包下來,前台已經訂好了票,謝過對方,大概方海珠也是坐這趟飛機回美國,看來能夠趕在她回去之前先按住她。
十一點整,秦昊的車停在錦繡門口,走到電梯口,按下頂樓。
十分鐘後,電梯從頂樓下落回一樓,秦昊走到前台。
「請問花樣年華的安妮小姐,什麼時候出去的?」
前台面帶微笑,彬彬有禮︰「你好秦總,安妮小姐剛剛訂了回美國的飛機票。」
秦昊眼神嗖一緊,面色一片陰沉。
前台小姐似乎被嚇到,都不敢看他的臉。
那是一張賞心悅目的俊臉不錯,但是這張俊臉上那陰霾的神色,卻讓人不敢直視。
「什麼時候的飛機?」
前台小姐看了一下時間,努力保持著微笑︰「秦總,還有二十多分鐘飛機就起飛了。」
秦昊轉身,就連背影都是冷的,涼颼颼的嚇的你前台小姐一**坐在座位上。
側頭看向旁邊的以為前台小姐,心有余悸︰「呼,那臉色,能殺人,安妮小姐是不是偷了他錢了,這麼恐怖。」
「噓,別讓經理听見了,工作,上班時間不能議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