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是紀老師。
「喂,紀老師嗎?我是笙娌。」
那邊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慕炎哥哥在嗎?」
那邊沒有回答,只是听見尖銳的聲音叫著「田慕炎」。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笙娌?」
單笙娌听了馬上就紅了眼眶:「慕炎哥哥……」
「怎麼了?」
「我好想你,你來接我好不好?」
可憐兮兮的聲音听得田慕炎心疼,卻無可奈何:「笙娌什麼時候變得不听話了?我最不喜歡不听話的孩子了。」
電話那頭中馬上傳來哽咽聲:「你也不喜歡笙娌了嗎?」
田慕炎知道她哭了馬上投降:「好啦,我最喜歡笙娌了,笙娌走了我好難過。」最後一句像是玩笑,又像是發自內心的述說。
「我也好難過,我想回去。」單笙娌越說越小聲。
躺在沙發上假寐的單錦偵一直眉頭緊鎖,他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但他知道那個人在單笙娌心里很重要,她既然說她想回孤兒院。
「笙娌不乖的話,就再也見不到我了」田慕炎假裝生氣的說。
單笙娌癟著嘴,眼淚打著轉,然後匯聚在一起,流了下來。
單錦偵起身,坐在她身旁,問:「怎麼了?」
單笙娌驚慌地抬起頭,胡亂地擦著臉上的淚,她既然忘了還有小叔的存在。
放下電話,慌亂的解釋:「沒……沒什麼。」電話在她剛才的慌亂中不小心切斷。
單錦偵也不再追問:「去洗一下臉,帶你出去買東西。我在樓下等你。」說完便下樓。
單笙娌愣愣地看著手機,又放在耳邊,卻沒有任何聲音,這才放下手機去洗臉。
那頭的田慕炎放下電話輕嘆了口氣,一臉沉重。
單笙娌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文具,不知從何下手,小叔叫她挑自己喜歡的,可她都喜歡怎麼辦?當然她不能這麼貪心。
但最後兩人還是提著滿滿兩大袋離開。
單錦偵只要看見單笙娌盯了幾眼不能取舍的便都買下來。
晚上回到家,收拾完東西已經很晚了,單笙娌洗了澡便睡了。
第二天,單笙娌依舊早早地醒了,但這次她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間沒有下去。
本以為這樣就會沒事,結果陶蓮英來敲門,叫她去晾衣服。
單笙娌松了口氣,晾衣服她還是會的。
盡力做到最好,本以為陶蓮英沒得再挑剔的地方了,誰知道還是被罵了。
「真不知道叫你回來有什麼用,不會做飯就算了,連衣服也不會晾,褲子要翻過來晾,還有我的那件衣服不能在太陽下曬。」陶蓮英挑出一大堆有的沒的。
單笙娌又照她說的重新晾,終于如了她的意。
「你小叔這兩件衣服要手洗。」
「哦。」單笙娌接過衣服,挽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注意著水不要打濕紗布,手指上的劃傷早已因為洗衣粉而刺痛,而且手一用力整個手臂都發痛。
「像你這樣怎麼洗得干淨?你以為衣服給你這樣模兩下它自己就干淨了?」陶蓮英站在一旁,橫豎看她不順眼。
單笙娌沒有出聲,只是加重了力道。
陶蓮英見她不回答自己,更是怒火中燒:「怎麼?才來沒幾天,什麼沒學會倒學會小姐脾氣了?」
單笙娌見她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的舅婆……」
「還學會狡辯了?沒爸媽的孩子就是沒家教,像你這樣只會丟我們單家的臉。」陶蓮英似乎越罵越來勁。
听到這里,單笙娌只是低著頭不再說話。
單錦偵還沒走到樓梯就听到下面的罵聲,朝著聲源處走去,便看見陶蓮英指責著低頭洗衣的單笙娌。
沒有說什麼,上前拉起單笙娌浸在全是洗衣粉泡泡水里的手,不怎麼溫柔地將她的手扯到水龍頭處沖洗干淨。
「兒子,你這是干什麼?」
「那媽你又在做什麼,身為長輩你這樣百般刁難一個孩子又是為什麼?」單錦偵沖她吼到。
「為什麼?我憑什麼要接納一個身份不明的野種?」
「如果她真的是百民哥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