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上的鎖被 噹一聲鎖上的時候,顧遠慎的心突然變得空空蕩蕩,他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空,望著夜空里的點點星光,他不知道這一刻念秋在做什麼。
憑他的了解,她一定是正呆在角落里傷心地哭泣。
念秋,念秋,怎麼樣我們兩個人才能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只想擁有你,難道這只是一個不能實現的奢望嗎?
為什麼我們會是堂兄妹,為什麼?
他恨命運,恨上帝,恨他們為什麼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來安排他們的命運?他愛她,愛得都快發狂了,在看到她的時候會臉紅心跳,沒有看到她的時候抓心撓肺地想,牽著她的手就以為擁有了全世界,她傷心的時候他會痛心,她高興的時候他的世界也會變得快樂。即使晚上做夢,也只會夢到她一個人。
為了她,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他只要她,只要有她,他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這不是愛,那麼什麼才是愛?
為什麼?為什麼?他狂躁地大喊,站起來,舉起一把椅子猛地把對面的牆壁上狠狠地一摔,「 當」地一聲巨響打破了夜的寧靜。母親揮起巴掌狠狠地抽念秋的耳光,母親指著念秋的鼻子罵她是****,念秋傷心流淚……這一副一副的畫面交織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就像墮入瘋狂運轉的攪拌機中一樣,每一根神經都被攪得粉碎,整個人都無法呼吸。他瘋狂地拿起屋子里的每一樣東西,然而用盡全力摔在地上,牆壁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深深的怨氣。
顧霜月膽戰心驚地听著屋子里面發出的巨大聲響,她害怕地拉著母親的手臂,「媽,媽,哥都快瘋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李玉珂在看到遠慎和顧念秋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經亂了方寸。她只覺得心煩意亂,整個世界都在瘋狂地旋轉之中,連她自己都覺得頭暈,在這巨大的眩暈中,她頓時沒有了主心骨,「顧修明在哪里?顧修明怎麼還不回來?」
吳叔連忙說,「老板還在開會,他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這個時候他怎麼還有心情開會?」李玉珂的怒吼聲響徹整棟樓房,「他的兒子都快瘋了,他竟然還在開會!吳叔,你趕緊給他打電話就說家里出大事了了,再不回來他連兒子都見不到!」
吳叔連連點頭,慌忙下樓打電話。屋內的摔打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霜月急得幾乎要哭了,她站在加了兩把鎖的門前,大聲朝里喊道,「哥,你別這樣!只要你跟媽說,從今以後你不再也不和那個顧念秋來往,我們就放你出來。哥,你說呀!你說呀!」
回應她的是瓷器摔落在地上的巨大聲響,她知道里面有一個巨大的青花花瓶,足有半人高。這麼大的瓷器,他都摔地粉碎,足以證明此時的他該有多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