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珂原以為只要顧詠賀帶走顧念秋,那麼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卻沒有料到蘇令曼竟然不同意自己養了七八年的佷女被收養,盡管這個收養者是孩子的姑姑,即使她也可以一起去法國和他們一起住!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蘇令曼這個人尖酸刻薄,心狠性涼,做事永遠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盡管李玉珂非常痛恨蘇令儀,但是平心靜氣地想一想,蘇令儀做事比一母同胞的蘇令曼厚道多了。就是一向強悍驕橫的李玉珂見了蘇令曼,也不由得收斂三分。
可是現在,為了顧遠慎,她必須向這個終身未嫁的老姑婆宣戰了。
星期一一大早,李玉珂就怒氣沖沖地趕到蘇家。
很久以前,蘇家未敗落時,李玉珂還記得蘇家住的是三層歐式小別墅,那個時候顧修明常常站在樓下等待佳人,而她只能在離他很遠的地方默默注視著他。他的面容俊美,他的身材修長而挺拔,他穿著白色的襯衣,就像城堡里的王子一樣,氣質優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非凡氣質令人沉迷。然而,他陽光燦爛的笑容似乎似乎從來只會給一個女人,她像一個偷窺狂一樣在遠處望著他和蘇令儀深情擁抱,望著他和蘇令儀意亂情迷的深吻。
她嫉妒,她痛恨,她憤怒……
顧修明是她看上的人,怎麼可以去喜歡別人?
所以,她不擇手段,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措施,只為得到顧修明。
最終她得到了,顧修明已經是她的人,他和她已經生兒育女,即使他並不愛她,可是這又有什麼呢?陪在他身邊的,和他攜手走過這麼多風風雨雨的仍舊是她—是她李玉珂!當初那個愛的死去活來的蘇令儀還不是一語成箴,中了紅顏命薄的毒,早已經天人永隔了。
如果沒有顧遠慎這件事,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算是按照正常的軌跡在行走。
然後,顧遠慎和顧念秋的畸戀像是晴空里的一道霹靂一樣,炸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最寶貝的兒子如同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地愛著自己的堂妹,並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遠慎是她的命根子,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和野心,她一定不會讓他被那個小騷蹄子給毀了!
數十年過去了,蘇家似乎敗落地一塌糊涂。
印象中的那幢歐式小洋樓,早已經被一個外國人買走了,現在的蘇家住在離小洋樓不遠的一座小小的,有些破舊的小庭院里。
李玉珂把手放在有些斑駁的油漆大門上,輕輕扣了兩下,很快里面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聲音溫和而和緩,一听就知道不是蘇令曼。
李玉珂不緊不慢地說,「找蘇令曼的。」
門開了,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齊耳短發,衣著樸實。
「陳媽?」李玉珂挑眉望著來給她開門的婦人,這麼多年沒見,陳媽也老了些。
陳媽冷冷地望著李玉珂,沒有料到她會來這里。「你來干什麼?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李玉珂微微一笑,雙手抱胸,不可一世地望著她,「你歡不歡迎無所謂,我是來找蘇令曼的。」
陳媽斜了她一眼,語氣嘲諷,「你以為你是誰呀?想見誰就見誰?你不過是家里的錢多了些,或許別人會巴結你,但是我們不會,因為你曾經做的那些齷蹉事,我們見得多了。」
李玉珂知道陳媽這人嘴上也從來不饒人,和她爭吵時不會得到好處的。她又說了一遍,「我有事情找蘇令曼,能不能讓我進來。」
陳媽放在門上的手仍舊放在門上,「她不在家里。」
李玉珂不相信她的話,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強行擠了進去,邊向里走邊大聲嚷嚷,「蘇令曼,你給我出來,蘇令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以為你藏著就可以躲著我嗎?」
陳媽連忙追上去拉著她的手臂,「你干什麼?怎麼可以隨便闖進別人家里,你信不信我打電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李玉珂用力地甩開她的手,轉過身來蠻橫地望著她,「告我私闖民宅?你去告呀!我告訴你,即使你們不告我私闖民宅,我也得告你們唆使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去****男人!」
陳媽瞪著她「你亂說什麼?什麼叫唆使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去****男人?我告訴你,李玉珂你不要給我含血噴人,東西可以亂吃,話是絕對不可以亂說的!」
李玉珂的鼻翼里發出一聲濃濃的嘲諷聲,「哼,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家二小姐的寶貝閨女真是和她媽一樣騷,不僅長得像,就連性情也差不多,都喜歡****男人,不知道使用了什麼鬼法子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要死要活的。你說蘇令儀騷也就算了,但是至少人家****的都是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而顧念秋真是無恥地可怕,她竟然連自己的堂哥都要****!」
擔心害怕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陳媽的手指在發抖,這兩個孩子真的在一起了?
望著難以置信的陳媽,李玉珂惡毒地笑了,「你說顧念秋怎麼可以這麼騷呢?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她怎麼就非要****自己的堂哥呢?知不知道這就是****呢?」
陳媽猛然抬起頭,眼楮憤怒地似乎要噴出火花「你給我閉嘴!什麼狗屁堂哥,我們念秋和你寶貝兒子半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為什麼不可以和他在一起?還說什麼是念秋****他,明明是他天天跑到我們家里,纏著念秋不放!」
「什麼?!」李玉珂震驚地瞪大眼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媽自覺失言,連忙推搡她,「你快走,不要在我們家里滿嘴噴糞,我們不歡迎你!」
李玉珂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震驚中,她全身僵硬,任由陳媽推著她往外走。等她回過神的時候,「 當」一聲,大門被死死地關上了。
她死勁地捶打著大門,「陳媽,你給我說清楚,顧念秋到底是誰的孩子?陳媽,你快開門……」
可是,一直都她喊得嗓子都啞了,手都拍疼了,陳媽還是沒有出來開門,里面靜悄悄的,就像家里沒有人一樣。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陳媽的話就在耳邊,「我們念秋和你寶貝兒子半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為什麼不可以和他在一起?」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耳邊回響,此起彼伏,如潮聲般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