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早已經降臨。
念秋收拾好東西,和同事打聲招呼,就到後面的小院里去推自行車。街上到處亮著華光溢彩的燈,將整個城市勾勒地很美。一陣微風拂來,將她的長發輕輕吹起,她推著自行車慢慢地走在人行道上,如一副美好的油畫一樣妝點著整個街道。
路邊不斷有人向她投去或欣賞或渴望或愛慕的目光,甚至有小伙子對著她不斷地吹著口哨。很顯然,她已經對這樣的表達方式習以為常,她並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也不會停下腳步來瞪著對方,她只是走她的路,像是什麼也沒有听見一樣,推著自行車繼續向前走。
吹口哨的男孩懷著滿腔的熱情希望能得到她的應答,甚至是一聲辱罵也好,可是她卻像是生活在另一個次元世界中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于是過了一會兒,小伙子尷尬地噤了聲。
這樣的冷美人還真是少見!
待晚風拂去了身上的疲憊後,念秋騎上自行車,正準備走時,車後座突然被一股力量牽引住,再也無法前行。她還以為是剛才那個吹口哨的小伙子,轉身喊道,「你干什麼?還不放手!」
定楮一看,卻根本不是那個吹口哨的小伙子!
抓住她自行車後座的這個男人,長著一張俊美無比的臉,他好看的嘴唇緊抿著,鼻梁又高又挺,一雙眼楮如寒星般閃亮,眉毛很濃,如利劍一般飛斜入鬢。他望著她,眉毛微皺,眉心里似乎隱藏著看不見底的哀傷。
念秋驚呆了,握住自行車的手微微發顫。她目瞪口呆地望著遠慎把自行車從她手里搶過去,然後放在身後的一輛黑色跑車的後備箱里。望著他走到她的面前,拉著她的手腕向路邊走去。
他拉她的手很用力,手腕處火辣辣的疼痛使得她頓時清醒過來,她掙扎著想要他放開手,可是他如此用力,以至于她的掙扎只是徒勞,她只能隨著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你放開我,好不好?」她的聲音近乎哀求。
他不說話,只是拉著她往前走。昏黃的路燈照在他身上,照亮了他黑色的短發和黑色的西裝。
突然,他的手臂向前一用力,她的整個身體便隨著他手臂的方向轉了小半個圈,直到甩坐在硬邦邦的石椅上。胳膊肘被撞在了石椅的靠背上,鑽心的疼痛迅速地蔓延開來,她不由自主地****了一聲,另一只手捂住了傷口。
突然,一聲怒吼傳進了她的耳朵,「到底要怎樣才能不要去像你?」
她驚愕地抬起頭,正好對上他憤怒的眼楮。她一驚,連忙站起來,「哥,哦不,顧先生,你…你怎麼了?」
說「顧先生」這三個字時,她的舌頭直打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用「顧先生」這三個疏離陌生的字眼來稱呼他。
「為什麼你一直出現在我的腦子里?不管做什麼,眼前總是你,即使連做夢也都是你的影子!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徹底忘記你,才能把你當做江恆旭喜歡的女人?!」
自從見到這個女孩後,一連三天,不管做什麼,他的腦海里總是出現這個女孩的身影。盡管她很美,美得令人驚嘆,可是他知道她是江恆旭喜歡的女孩,所以,他是絕對不可以對她動心思的。
然後,這個女孩像是已經在他心里生根發芽一樣,任他如何抗拒,如何努力,她都無法從他腦海里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