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僅僅只是第二次見面,就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令西陵藍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袁軒這番話,完全是推心置月復,沒有拿她當外人看的,這天下有一見情鐘的愛情,難道也有一見傾心的朋友嗎?
「你好像知道我會來?」
袁軒沒有回答,而是莫名其妙的另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西陵搖光是怎麼死的?西陵藍還當真不知道,也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
「你母親是個很強悍很有大將風範的將袖,我小時候的記憶片斷不多,甚至于我的父親的樣子我都快回憶不起來,可是我記得你的母親,她穿著一身紅色勁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手里拿著紅纓槍,領軍帶頭出城門,滿城的百姓都為她吶喊的場景,比那烈焰驕陽還要耀眼,女王一般,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令人震撼……」
西陵藍有了幾分神往,不是說西陵搖光是個偷野男人的****麼?怎麼會是女將軍?
「你母親西陵搖光未婚先孕有了你,並不代表她就失去了曾經的風光和作為,每個人都有多面性,據對楚風國的貢獻來講,你母親就能列入楚風國的大將之光榜,我的父親就是你母親手下的一名副將,我的父親大人非常崇拜西陵搖光將軍,往往說此女非凡,不亞于男子,只可惜不是男子身,若是男子身,考個武舉的狀元是手到擒來,定然能掛元帥之職,而不僅僅只是一個將軍。」
這樣的女子,西陵藍也喜歡。
以後,絕不允許誰在她的面前說西陵搖光的壞話了!
「那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別人都說搖光將軍是受不了流言蜚語,以死謝罪了,但我覺得不是,她是戰死的!她這樣的人只會死在戰場上,流言蜚語是殺不了她的。」袁軒肯定道。
「謝謝你!」
謝謝你,這麼相信一位奇女子,謝謝你,讓她重新認識了這麼一位奇女子!
西陵藍突然想到了自己憤怒時就會發金光的瞳眸,難道是遺傳于這位奇女子嗎?從遺傳學上來講,父母直系遺傳會有很大的機率。
「你離你母親當年還差很大一截,不過,也算不錯了,你今年才12歲……我希望你以後變得跟她一樣強!」袁軒回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她。
「我會比她還強的。」西陵藍幾乎毫不猶豫的回道。
說完,才發現,袁軒這話不對啊,她強不強與他有毛線的關系,他這副無限期待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那我等著!」
西陵藍……有點跟不上這少年的思維節奏了。
差點忘了她來此行的正事,坐了起來,拿出裝有小毒蠍的透明小玉瓶,「給,賠給你的。」
袁軒一躍而起,接著小玉瓶,直接踩爆了它,連帶里面的紅尾毒蠍也被踩死了。
「我那只毒蠍是我父親大人臨時走送給我的變異種,它是我對父親大人的最後一點回憶,被你拍死了也好,我今後有了自己的目標,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回憶只能讓人墮/落,可恥!」
第102章
西陵藍嘴角一抽,你不要你可以早說嘛,這只毒蠍可是她冒著生命危險找來的,就這樣被踩死了,早知道她就不用去找了!還有,你真不要,你還給我也行嘛,姐拿去喂去楚天幕的護身盅吃也行啊。
月兌線,怎麼會想到那個家伙,跟他一點也不熟好嗎!
天也幕色了,外面等著的馬車夫半響見沒有動靜,在前門口大聲的拍門,「三小姐,三小姐……」
「我走了。」
「你還是跳牆出去吧,我家沒有僕人,我懶得去關大門。」
西陵藍……
***
靖遠候府,因為陸氏的離開,稍微亂了幾天。
劉氏的手段也不小,沒有多久就將靖遠候府內宅治得差不多妥帖了,西陵英杰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準備宴請西陵一族里有身份地位的人舉行開祠儀式,讓西陵藍正式入西陵家的祖譜,承認西陵藍的私生女血統。
靖遠候府一脈是屬于新貴,近二十年才為皇室所重用的,並沒有多深厚的淵源,並且,西陵族氏人丁也不是很旺,西陵英杰這一脈還是屬于旺支,其它幾脈更是默默無名,官職家世都及不上靖遠候府的門第,平時都是西陵英杰的一言堂,西陵英杰還身兼現任西陵族長一職,家族雖小,不顯貴,但不代表規矩不大,為了顯示慎重,西陵英杰將所有的族氏內的長輩都請了過來。
還請了平時相交好有身份有地位的老朋友,老戰友什麼的過來作為見證人,算是對整個楚風國京都上層名流宣布這件事。
楚天幕沒有來,西陵英杰也沒有請他。
西陵英杰現在就怕他來府里,好端端的靖遠候府,被四殿下這個禍水給禍了,一個孫女眼瞎了,一個孫女心思歪了,藍顏禍水啊。
四殿下如今已經十七歲了,還是閑職,楚皇明面上什麼職務也不給他派,他暗暗下定決心,得找個機會,探探楚皇的口風,楚皇目前的放任狀態太詭異了……
眾皇子們都長大了,他遲遲不立太子,不利于楚風國的安定團結啊!
好多皇子們都暗地里有小動作什麼的,而四殿下完全置身事外,一點小心思也不動,可無奈四殿下天生的風采過人,就算他啥也不干,眾人也不約而同的將他看成最大的危脅了,簡直是讓人頭疼。
好吧,這是標準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呸呸呸,他西陵英杰威武堂堂,怎麼可能是太監那種生物?
西陵英杰在祠堂外面就這一會子發呆的時間,就看到了一行人行進了過來。
最前面領路的是劉氏,在她的身後,跟著一頂輕便小轎,四個大丫環,分別站在轎身旁邊。
劉氏先給眾人行了一個禮,然後,讓轎夫停了轎,簾子一掀,露出一個素白潔衣的少女來,正是西陵藍。
身穿祭祖專用的白棉素錦鍛子裙袍,一張小臉潔淨如新月,梳著簡單的丫髻,青絲如墨,無一飾物,襯著雙眸黝黑水光如葡萄,小小菱唇瀲灩薄光,眉角輕揚,清冷中帶著淡淡的雅致,從容優雅,舉動落落,乳燕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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