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陰謀嗎？
鳳晟緩緩抬眸，腦海中驟然閃過凝眸那純真的笑顏，而心卻開始泛痛。
不是不懷疑，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只是不停地告訴自己，她是真的變善良了。可是，如今想來，她的變化，自己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望著何黎那沉悶的表情，鳳晟的心忽然變得有些迷茫。
「宮主近一年以來，性格變得溫和得像只兔子。本來我都快被她給欺騙了，但是在見到了那個自稱為‘慕容蘇’的女子後，我便開始懷疑，」何黎回想著一年來的種種，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不由得望向鳳晟道，「鳳晟，你倒是想想，千年來她都那麼惡毒，如今有朝一日忽然變成了個善良的人，難道不像是暴風雨前的前奏嗎？你再看看，近日宮中經常出現古怪的事情，難道真的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懷疑嗎？其實何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對她究竟是不是懷疑，他只是本能的在抗拒凝眸對自己的好，他不想讓自己****在那種假意的溫柔里。
可是為何，就算是****了，在看著她的眼眸時，心就會變得很柔軟呢？
「我只是覺得，她一年以來，待我們一直很好，」鳳晟雖然搖頭否定，但卻依舊微微蹙氣了眉頭，「如果她真的是欺騙我們的，那麼她這藏匿自己的功夫也太厲害了。」
「不！不可能！」身旁的雲暮忽然堅定地喊了出聲，「你們為什麼要懷疑她呢？她為什麼要欺騙我們？她沒有任何好處！」
「我只是猜測，宮主要做什麼沒有人能夠猜透，」何黎低下眼眸緩緩回答道，「雖然由于‘慕容蘇’的出現引起了我的懷疑，但是卻不是主要的。就在剛才進入冷宮、發現四周出現這麼多異樣的事物後，我忽然意識到宮主近日似乎一直在尋覓妖石。敢問，若她真的是變得善良無比，又何必尋覓這個具有如此恐怖力量的東西？」
鳳晟听言，忽然想起百年之前的蛇狐爭位之事，不由得一怔︰「百年之前，她似乎假扮成了單純少女來獲取妖狐宮主月秋曦的芳心。還記得那年，不知有多少妖為了爭奪她大打出手，後來她終被妖界之主月秋曦搶走。可就在大婚當日，也不知蛇女使了什麼法子，居然將法力無邊高深的月秋曦封入了一個怪異的封印中，如今也不知月秋曦是生還是死。」
話雖這麼說如此，但是鳳晟畢竟不是何黎，他沒有看見過蛇女折磨何黎時的模樣，他不知道蛇女是怎樣設計害得何黎一家顛簸流離的。
因此，他對凝眸的懷疑，僅僅也只是局限于懷疑而已。
只是，凝眸一年來對自己的好卻又如同罌粟般融進了自己的心，以至于當他知曉時，卻發覺自己早就已經淪陷。
不！那會是陷阱！
鳳晟不停地提醒著自己。
可是，他還是漸漸相信了她，相信了眼前這個女子是真的變善良了。
而如今，這些是非，他是否應該依舊相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