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的一番話無疑是個炸彈，炸得龍御司和雪魄當場立在原地。
雪魄驚得瞪大了眼楮，嘴巴微張，愣愣的看著龍御司。
龍御司搖搖頭，絲毫不相信青鸞說的話。
「不、不可能！為什麼救她要涉及到玉龍吟？什麼叫兩人之間必須選擇一個？什麼叫選擇洛小竹，這世上再無玉龍吟？！」
「司……」青鸞深深地嘆了口氣，指著桌上兩瓶白玉羊脂淨瓶對他說道︰「這上面放著一瓶牡丹花神所釀造出來的牡丹花蜜，吸取了日月精華而成，凡人喝了一滴，便青春永駐，延年益壽。另一瓶放著玉龍吟成年前第一次蛻下的龍皮，龍皮上沾染她精氣和靈力，若和洛小竹的魂魄混在一起，那麼，洛小竹就可以復生。相反，玉龍吟永生永世都回不來了。司、雪魄……你們好好考慮不考慮吧。洛小竹的魂魄我會將她放在玉瀑下，有仙氣包圍著，她不會有事的。」
說著，她便從龍御司手中接過水晶瓶，朝門外走了出去。
一時間，屋內靜了下來。
雪魄身子一沉，跌坐在地上。
「司……」他聲音顫抖，心亂如麻。
龍御司雙手握拳，目光落在桌上的兩只淨瓶上，抿嘴不語。
一個是他愛了兩生兩世的女人……一個是讓他心動過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殘忍，為什麼一定要讓他二人選其一？！
他狠狠地咬住下唇，直到咬到嘴唇滲血他都沒感覺。
明明只要救了洛小竹，然後在祭祀那天把她和秋水瑤一起帶到化骨面前，玉龍吟就能回來……可是現在……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呀——！」他一怒之下，將凳子一腳踢翻，然後伸手抓住頭發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
「司……」雪魄血瞳含淚，閉著眼楮忍住淚水，「要不，我們放棄吧。就當……小竹……是為了玉龍吟而犧牲的……」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閃過小竹明媚的笑容。
龍御司心中一疼，伸手捂住了胸口。
他愛玉龍吟，愛了整整兩生兩世。愛到已經融進骨血中，忘卻了最純粹的愛戀。
洛小竹的出現，讓他再次找回對愛情的那種純粹，她給他的感覺，一如當年玉龍吟帶給他的感覺般，心動，思念，迷戀。
他曾經說過，就算她樣貌改變，身材走樣，無論是人還是動物，他都能一眼認出……
「雪魄……我好難受……」兩行清淚從他眼角流出，一千多年來她都不曾哭過。
「司，我知道，我知道……」
雪魄早已淚流不止了。
「但是司，你等了千年，無非就是等她回來，如今成功在即，你的信念絕不能動搖！」
龍御司沉默，仰頭看著屋頂，心中的悲痛越來越大。
是因為自己對玉龍吟的愛不夠深嗎？以至于會對洛小竹動心。
還是其實自己的心，早就在洛小竹身上了……
他不知道。
一想到那個女人，愛了他兩生兩世的女人，想到她的音容笑貌，想著她的溫柔細語，想著她一眸一笑……然後漸漸地那張臉和洛小竹的臉漸漸重合……最後眼前出現的還是玉龍吟的臉……
咬唇，緊緊地捏了捏拳頭。
龍御司閉上眼楮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
「司……」雪魄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微微有些擔心。
「雪魄。」
他依然閉著眼楮，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