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搖搖晃晃,拖著步伐走進清馨宮的北堂凌絕,太皇太後是又恨又氣。這個皇孫真的是太讓她失望了,這麼多年來的培養就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果,真的是令人扼腕。
「給皇祖母請安!」北堂凌絕給太皇太後拱了拱手,身子還在搖晃,腦袋也耷拉著,一身的酒氣,哪里還有一個帝王該有的樣子。
「站直了!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哀家真是錯看你了。」太皇太後一臉哀傷,但是語氣還是那麼的僵硬強勢。
「皇祖母見朕來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真要去處理政事了。」北堂凌絕不知道這個老人家叫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現在的他沒有精神去想那些,隨著話語的結束,他那雙穿著金絲秀成的靴子的腳已經開始向外邁了。
「你站住!哀家知道你是皇帝,這天下是你的,沒有人能制得住你的腳步,但是你不要忘了哀家是你的祖母,而且是將你撫養成人的祖母。是不是現在翅膀硬了就不听祖母的話了?」太皇太後將一些難听的教訓話語一股腦的往外倒。
「孫兒不敢!」北堂凌絕听出祖母現在正處在憤怒的頂峰,不合時宜與她老人家爭論,所以就連稱呼也一並換成了以前的。
「哼!你說說你現在成天沉迷于酒色,不管朝事已經多久了?」太皇太後走下坐塌,到北堂凌絕身邊兜了一圈,嗅著滿身酒氣的孫子,眉毛又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北堂凌絕沒有回答,看到祖母上揚的眉毛,知道她開始對他的行為不滿了。「祖母,孫兒站的累了,可不可以讓孫兒坐坐。」看樣子還要說很久的,不要一個座位是不行的。
「皇帝自己尋個位置坐下吧!你們也都下去,哀家要好好的與皇上談談。」太皇太後吩咐立在一旁的宮娥太監,整個大殿內只剩下兩個人,顯得空蕩蕩的,就連北堂凌絕因為喝酒之後變得粗重的呼吸也听得一清二楚。靜,很靜!
「凌絕,哀家知道你在因為棋兒的離去而消沉,可是你已經消沉的夠了,一年了,從去年的八月到今年的八月。」太皇太後心痛地說。
「什麼?為了上官棋?怎麼可能?她說願來世不會再遇見我,她說她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了我。一個仇人家族的人,上官家的人,朕怎麼可能會為了她的離去而傷心消沉?」北堂凌絕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但是由于違背內心的想法,話說的有些顛三倒四。
太皇太後听後搖了搖頭,這個孩子還真是活守著這些仇恨讓自己痛苦,也讓別人跟著受傷。「凌絕,你要到何時才可以認清自己的心?你捫心自問,你是因為恨上官棋才想要將她困在身邊的嗎?而她逝去後,你又是因為她不是你折磨而死而不甘心嗎?換個方式想一下,上官棋的逝去不正是由于你的愚昧固執而造成的嗎?」太皇太後語重心長地問著自己的孫兒。
「她的逝去是我造成的?」北堂凌絕仿佛不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一臉震驚地看向自己的皇祖母。
「不是嗎?上官家一門忠臣,上官逸是朝廷重臣,桃李滿天下,上官書更是你自己親點的解元,他們都是紫金王朝的棟梁。可是你是如何對付他們的?為了自己的個人恩怨,將上官家陷害,這是一個皇帝該做的嗎?且不說皇帝應該公私分明,就說上官棋是你的結發妻子,你也不該這樣對待自己妻子的一家。」太皇太後知道北堂凌絕暗中所做的手腳,可是這其中還有別人在操縱,不只是自己的皇孫,還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在其中作怪。
「但是他們一家明明知道母妃的真正死因卻知情不報,更可惡的是皇後上官玉,是她害死的母妃。」北堂凌絕說的咬牙切齒。
「唉!」太皇太後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哀家不好,沒有早點將所有的事情說給你听。皇後上官玉她並不是上官家的人,而你母妃的真正死因你的父皇早就知曉了。他不願意對付皇後,最後將所有的罪責都怪罪到你和他自己身上。」
听到皇祖母這麼說,北堂凌絕知道這其中一定還有很多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但是祖母卻從來沒有對他提及過。他的腦中轟然作響,上官玉不是上官家的人,而父皇知道所有的真相,卻不願意為母妃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