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蔓延。
衣領不知在何時敞開了,露出了雪白的帶著紅痕的肌膚。她半躺倒在沙發扶手之上,雙手虛無地勾住他的脖子,隨著他的吻的挪移而微微喘息著。熱氣驅散了寒意,雙眸蒙上不甚清晰的欲念,就連聲音也啞得略為陌生。
頸窩處被他的發絲拂得癢癢的,當卓承蘭溫柔靈活的指尖探入她的上衣中,有意無意劃過那胸前那早已挺立的嫣紅時,葉茵整個人都是一陣戰栗,酥麻直涌到腳趾。
整齊的軍裝穿在他身上無疑十分肅穆英氣,但葉茵發覺,衣襟被弄亂的他更有種要命的性感和****。她被他深不見底的雙眸迷得失去了神智,在對方呢喃細語中恍惚地撫上他的臉頰和喉結,漂亮得不像話的鎖骨,以及肩膀,手臂和腰身上勻稱結實的肌肉,仿佛在觸踫最完美的雕像。每當他的身形在自己手里心里清晰一分,兩人肌膚相磨所產生的快感也越發強烈。
不過雕像是冰冷的,眼前這個人卻很溫暖。他沉沉覆在身上的重量不但沒讓她覺得迫促,反而意外地令人安心。在他面前葉茵就像溫順的流浪小貓,無需懼怕窗外的風雪嚴寒,只用蜷縮在他懷中享受那****的安寧,做著最美好的夢。
「狼神姻侶……**共修,促進覺醒……。」
就在卓承蘭溫熱的掌心撫上葉茵大腿內側,她整個人都快要徹底淪陷之時,悉玉的話如警鐘一樣敲醒了她,某個可怕的可能性讓她整個人宛如被當頭澆了一桶雪水,沸熱的身體也漸漸冷卻了下來。
卓承蘭敏銳地注意到了她身體的變化,便停下了動作,低聲問︰「怎麼了?」
「我……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有點不方便……。」
卓承蘭模模她的頭發,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膝上︰「頭還昏麼?」
「好多了。」葉茵說︰「就是有點口干舌燥的。」
卓承蘭笑︰「那就喝點水,洗個澡去睡吧。」
葉茵心有愧疚,故意一臉壞笑地勾起他下巴︰「今天真失策,不過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等結婚那天一定要把你吃干抹淨,連渣都不剩。」
卓承蘭捧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聲音溫柔如水︰「好,我等你。」
雖然最終沒有怎樣,兩人的關系還是有了飛躍的跨步,平日的相處也多了幾份旖旎****,都落在旁人眼中。
這兩人結婚在末世的z國可是一件大事,除了第五基地之外,其他官方基地全都發來了賀電,還有些基地的領導們派了親信或者親自前來第三基地祝賀,比訂婚那會兒要熱鬧風光多了。
之所以最終決定在第三基地舉辦婚禮,是因為第一基地和希望基地爭得太厲害,為了不傷害其中一方的感情,他們只得選擇了兩人初遇的第三基地,倒也算是取了巧。
「可惜,農場被我搬走了。」葉茵說︰「不然可以在農場里頭辦啦,貨真價實的初遇場所,更有意義。」
原先農場的空地已經被圍了起來,敲敲打打地不知道在建什麼東西,據說是葉語的意思。兩人婚期將近,突然都產生了故地重游的想法,便過來散步順便瞧瞧。
「只要新娘是你,就是最有意義的婚禮。」卓承蘭伸出手︰「小心一點,這里有水溝。」
葉茵一愣,隨即燦爛一笑,抓住他的手輕盈躍到了他的懷里。
婚禮選在了十月的第一個星期天,第三基地新建起的大教堂外滿是荷槍實彈的士兵,沒有請柬不得擅入。饒是如此篩選賓客資格,教堂內外還是簇簇地擠滿了人,比裝飾用的花柱還多,可見兩人影響力之大。
就連浮雲子也收到了請柬。他不喜歡葉茵,但架不住葉語出面邀請,只能裝模作樣地準備了他最不喜歡的便宜貨作為賀禮,帶著一大堆徒子徒孫來蹭吃蹭喝,本人在狂吃的同時還不忘****女客,所到之處雞飛狗跳,忙的是不亦樂乎。
葉茵稍微側了側身,幾乎要認不出鏡子中的自己。
美麗純白的落地婚紗,淡淡的妝容,脖上圓潤溫和的珍珠項鏈,手中的那捧鮮花精致小巧堪比藝術品,與她微赧的臉相互輝映,好一副賢妻良母圖。
這麼多年來,她早已習慣了滿身血污或者風塵僕僕,卻從沒想過自己還有這樣打扮的一天,心中百感交集。
從希望基地趕來的大家圍著葉茵怎麼看都看不夠,個個都笑得眼楮彎彎,心中又略有惆悵。
「好高興,真的好高興。」葉花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雖然姐姐馬上就要歸別人了,心里很嫉妒,但是也很幸福。」
葉茵蹲下來親了親她︰「傻瓜,誰說結婚就不要妹妹了,不管我嫁給誰,你都是我的寶貝。」
「嗯!」葉花拼命點頭︰「可惜姜姐姐他們過不來,大家都叫我和司徒姐姐帶照片回去。」
「現在還能照麼?」葉茵有點為難。
「能,司令府那邊有老頭子相機,雖然操作麻煩,好在耐用。」司徒霏笑嘻嘻地說︰「听說她都特地為你建造了這個教堂啦,那點小事不會不答應吧。」
葉茵也是至今才知道原來的農場被改建成了什麼,感激之余十分佩服葉語的手段,不愧是末世女軍閥,也只有她才有這個魄力和能耐。
「那也是她欠我的。」葉茵才不會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教堂我還嫌小了呢,才來多少人就擠得和春運一樣。」
「這麼大的教堂你還嫌小,是想娶幾個新郎呢?」說曹操曹操到,葉語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夸了葉茵兩句︰「不錯,穿起婚紗來挺人模狗樣的。」
「去你的。」葉茵白了她一眼︰「听說你那里有相機,等會可以借著照幾張相片麼?」
「沒問題,難得看你這麼有女人味的樣子,不多照幾張太可惜了。」
葉茵噗地笑了,葉語拍拍她的肩,瀟灑地走了。
「姐姐和她和好了嗎?」葉花好奇地問。
「算不上。」葉茵說︰「我們之間沒什麼特殊矛盾,普遍矛盾而已。」
就在新娘那邊一團熱鬧時,新郎準備間里卻是一片沉默。
卓承蘭和卓澤蓮面對面坐著,像水面與水下的倒影,只要一揮手便會亂了波光瀲灩。卓承蘭穿著白色的禮服,卓澤蓮則是一身黑,兩人的表情難得一致,都是淡淡的。
「恭喜。」卓澤蓮打破了僵局,笑著說︰「總算抱得美人歸。」
「謝謝。」卓承蘭問︰「爸媽呢?」
「很想來,但是那邊不斷出事,協會死了不少人。」卓澤蓮皺眉︰「我也是抽空來的,婚禮一結束就要趕回去。」
卓承蘭也微微皺了皺眉,卓澤蓮見此,笑︰「今天不用想這些,明天再說。說起來老哥你真厲害,走的時候還沒捅破窗戶紙呢,怎麼這麼快就變成老婆了?」
「順其自然罷了。」卓承蘭突然又說了一句︰「謝謝你。」
卓澤蓮微怔,隨即自嘲一笑︰「不用謝。」
馮英樂顛顛地走了進來︰「老大,快點準備一下,馬上就要開始了。」
「嗯。」
「我也該出去露個面了,今天來的美人兒真多。」卓澤蓮站了起來︰「還好我沒結婚,不然飽眼福的自由都沒有。」
「去吧。」
雖然卓澤蓮話是如此說,但當葉茵略帶羞澀地挽著貔的胳膊出場時,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分心去看別的人。
卓承蘭更甚。看到葉茵時,他一怔,頓時忘記了呼吸。
她微微垂首站在那里,面紗將她姣好的面容隔了一層霧,越發顯得不真實。他一直覺得她是最美的,但是從來不知道她可以美成這樣,並且還有一天比一天美的趨勢。
猶記得她第一次與自己握手的樣子,誠惶誠恐,不敢抬頭,那一低頭的情緒和今天這樣甜蜜幸福的垂首相差何其之大,大到判若兩人。
今天的自己,應該是最幸福的人了吧?即便隨即死去,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音樂聲和歡呼聲中,貔笑眯眯地帶著葉茵走到卓承蘭身旁,把她的手交給了他︰「我大佷女兒就交給你了,唉,大兄弟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高興成什麼……哎喲!」
卓承蘭慎重地鞠了一躬︰「多謝囑托。」
他拿過葉茵帶著手套的小手,輕輕地放在自己臂彎。兩人相視一笑,來到了神父面前。
這年頭想找神父很難,眼前這個是葉語隨便抓了個老頭子戴假發湊數的,台詞背不順溜,連主持詞都有點說不清,可謂是胡來,不過貴在心意啊。
「這位先生,你……你願意娶這位小姐為妻嗎?」
「願意。」
「那麼,」神父老眼昏花地看向葉茵︰「這位小姐,你願意嫁給這位先生嗎?」
葉茵看向卓承蘭,兩人對視著,那一刻仿若可以直至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