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的襲擊,讓他大聲慘叫起來,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我,我心中一緊,本能地將電話猛地朝他的前額砸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將他砸暈倒在地,頭上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我嚇得丟掉了電話,起身往外跑著。
是因為耗盡了力氣,還是受驚過度,我的腳幾乎沒有了力氣,一路狼狽,走到門的面前。
「 ——」
突然,房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道踢開,我怔楞地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充斥著狠戾的氣息,他隔著我肩背,瞥望過房里的狼藉,床單上的血跡,還有那昏迷的男人時,眼里剎那被驚訝所代替!
秦弈?!
我們就這樣互視著,我在他清亮的瞳孔里看見狼狽不堪的自己,臉頰沾染些許血跡,微卷的發尾已是蓬松不已,而我的眼楮里除了驚慌失措,剩下的是怨艾,他這麼急著是要來救我嗎?
可是,晚了!
如果我沒有用電話打暈那個人,我或許已被侵犯了。
此刻,他的衣冠楚楚與我的狼狽不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我緊抿著雙唇,緊密的空間,被這場沉默弄得十分窒息。
那場爭執,我耗盡了力氣,一時間有些虛軟,不禁踉蹌。他見狀,邁步進來欲要扶我時,我下意識的打開他的手,余光停滯在他停頓在空中的掌心。我疲乏的半掩著眸,艱難地邁著步子,朝門外走去時,與他擦肩而過!
我知道我只是自尊心作祟,後來反過來想想,那時我為什麼怨他,他曾問我,我是什麼東西,或許,在他潛意識里我連保姆都不是,我與他不過點頭之交清如水,他沒有義務與責任去救我!
我怨他,是因為他的冷漠,選擇了袖手旁觀……
那危及的時候,哪怕是個陌生人,也不會束手不管!
秦弈是真冷血……
我無力再去思考,渾渾噩噩間,我眼前一黑,整個身子倒頭栽了下去,卻不知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徒勞地微睜著眼楮,白茫茫里閃著星子,那男人的臉若隱若現,朦朧中閃著五彩的重影,我重重的合目,陷入黑漆漆里,他的聲音仿佛在耳畔,忽遠忽近,卻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像是做了很長的夢,夢里有姐姐對大城市的憧憬,有蕭石對我的粗暴,有我淪為乞丐的寂寥,有著剛剛喝醉的男人對我的侵犯,他們就像是織成了一張大網,恐懼和迷茫從四面八方而來。
我想跑,可怎麼跑也找不到方向,終于,迎面走來了一個人,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從黑暗中一點一點顯露出他的模樣,是他!
我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明,急切地向他跑過去,卻被他掐在我喉嚨處的手掌止住了,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對上他陰戾的雙眸,薄唇輕輕地張合著,吐著冷冷的話語,「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以為我會來救你?」
隨著他殘忍的言語,手中的力道越來越重,我感覺到喉嚨處帶著一種窒息的感覺。
我拼命地掙扎著。
「咳、咳、咳……」我極力地呼吸,嗆人的味道讓我一陣咳嗽,雙眸微微睜開,白熾的燈光驅趕了夢中的黑暗。
原來那只是一場夢,可就算那是一場夢!
「醒了?」熟悉的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是秦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