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y挑著眉,故作驚訝般,帶著一絲俏皮,依舊還是玩世不恭的模樣。
不過昨晚我記得最後抱著我的男人是秦弈,雖然視線有些模糊,但那個味道,還有那種感覺,都像是他。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想到這里,我猛然打了個冷顫,我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我收回思緒,尷尬地笑了笑,搖著頭,「沒什麼,」後又想著昨晚的事,還是決定問一下,「昨晚,真的是你把我帶過來的?」
「嗯,不然還有誰?」
「——」好吧,看來真的是我的錯覺了。我輕嘆了一口氣,心底莫名地還是有些失望,也對這種無法控制的失望,有著一絲懊惱。
但是面前的男人,似乎真的很反感我這麼邋遢地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眉頭又皺了皺,「你趕緊洗個澡把衣服換了,這里是剛剛買的內衣,而這上面掛著的是給你準備的。內衣我有讓洗了烘干,所以你可以放心穿。我先下去給你弄早餐,你動作快點。」他指了指剛剛提進來的袋子,又看了眼衣架上的衣服,示意著。
內衣
「謝謝」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讓一個大男人為我準備這樣的東西,確實有些難為情。
「不用跟我道謝,這可不是我買的,是因為我不設計這玩意,有人在去機場的時候,特地買了囑咐我帶回來的。」
「——」我突然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看到的那個面容,「你說的那個人,是秦弈?」
「除了他還會有誰?說來也奇怪,他除了蘇影,可沒對別的女人這麼細心過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著,卻讓我的臉不住地紅了起來。
這確實是他第二次為我準備這麼私密的東西,盡管上次是他讓他的秘書為我準備的,想到這里,我的心泛著些暖意,可是又想到他之前對我的誤解和厭惡,還有不經意間在我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我又覺得有些苦澀,他對我的特別,也僅僅只是我在當別人的替身罷了,就連為我選的衣服,都像是在替「她」選的,而在清醒地認識到我是李雨玲的時候,便會恢復那種不屑和厭惡。
「想什麼呢,一秒鐘變了十種表情。還是听說是秦弈送的,你小鹿亂撞了吧。」他亦真亦假地調笑我,還用那縴細得連女人都嫉妒的右手撫著胸口處,妖媚的雙眼放了光般帶著曖昧的氣息。
「怎麼可能。」我有些心虛的反駁著,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他家的客房里是有附帶的浴室,因為客房的布局簡單,浴室很容易就能找到。
洗了澡,換了衣服,浴室里因為剛剛洗澡時的熱水而依舊泛著水霧,我穿著那一套裙子,對著浴室內的大梳妝鏡,就這般看著自己。
勻稱的身材在裙子的勾勒下,曲線顯得很是完美,白皙的肌膚因為剛沐浴完,泛著粉粉的紅色,一雙大大的水眸更是像被清泉浸過的黑水晶,明亮而清澈,濕潤的頭發毫無章法地披散著,發端還不停地滴落著水珠,順著我柔女敕的頸項滑進衣領那未完全遮掩住的ru溝,凌亂而迷醉。
我緩緩地將頭發弄到一邊,拿過一塊浴巾搭在肩膀處,又取下掛在牆上的吹風機,吹著濕嗒嗒的頭發,伴隨著耳邊的嗡嗡聲,凝視著自己。
三年的蛻變,就連我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我的變化,每天學習、練瑜伽、跳舞等等都培養了我的氣質,如今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都不會再顯得三年前那樣的土氣,而穿上這件衣服時,盡管沒有化妝,我都能感覺到和那張照片女子眉宇間有些相似的感覺。
我將頭發吹干,用了一根白色的蕾絲紗帶,將我烏黑柔順的長發,輕輕挽起。略微有些蓬松,卻很是自然。
下了樓,一股清香飄了過來,看著joey在廚房里熟練的動作,一勺一勺地舀著鍋里的粥,似乎感覺到我來了,轉過頭來看到我,並沒有驚訝,只勾起他妖孽般的迷人笑容,看著我說道,「坐著吧,粥已經熬好了。」
說著,他將火熄滅,端著一旁的白瓷碗,將鍋里的粥一勺一勺地舀了進去。再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我依舊站在那里不動,直勾勾地看著他,怔楞了一下,隨後又擺出一副自戀的模樣,「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會下廚的男人特別迷人?」說著,右眼的眉毛往上一挑,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跟著他來到餐桌前,也不做作地吃了起來。不知為何,這個男人雖然舉止輕佻,但卻並不令人討厭,反而會讓人少了一份拘謹。
「我手藝還不錯吧。」待我嘗了一口後,他便信心滿滿地問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本來是打算帶你出去吃的,不過想著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還是吃點清淡的比較好。」joey就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吃。
他的話讓我想到了昨天晚上,「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家里?」不是酒店,也不是送回我的家,竟然是帶到了他自己家,按常理來說,我們這一次才第二次見面,上一次見面也不算熟。
「這個,你就要問秦弈了,說什麼你現在也是個公眾人物,帶你去酒店影響不好,可是你是醉的一塌糊涂,問你什麼你都在說‘對不起,對不起’,根本就問不到你住在哪。他呢,有個女人在家,我卻是孤家寡人。所以咯,就把你丟在這里了。」
「話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誰的事,你都不知道你昨晚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弄得秦弈的西裝上到處都是,哭得是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听著他的話,回想著昨晚零星又模糊的畫面,我不禁有些後怕,「我,真的——?」
「呵呵,西裝換下來都還沒洗呢,要不要去鑒證一下?」
我迅速地搖了搖頭,其實不是不信,只是覺得很尷尬,而且想到秦弈昨晚包容著我胡鬧的行為,我的歉意就更甚了。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他是個高高在上的人,從來都不懂得尊重我,甚至一次次地誣陷和羞辱我,可如今我才發現,他並沒有錯,錯在我的身上,是我的不小心撞上了他,是我的好奇心靠近了他,也是我鬼迷了心竅將他最為珍貴的東西泄露了出去,而如今也被逼著要用卑鄙的手段幫助小人來對付他。
昨天喬煜雖說是給我考慮的時間,不過他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拒絕,蕭石是顆定時炸彈,若是拒絕,他大不了就重新計劃,可是我會過得比以前還要慘,尤其是已經享受了三年安逸生活的我。
我低著頭,用瓷勺攪著碗里的粥,忽然間有些食不知味,「你剛剛說,秦弈去機場了?」
「嗯,」joey應了聲,翹起了二郎腿,側身依靠在椅子上,略帶慵懶,「明天是他與他妻子的結婚紀念日,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去那里觸景傷情。」
妻子
我想,應該是蘇影。已經六年了,他卻還是沒有忘記她。
我輕嘆了一聲,「我感覺,你們有一點很像,」听到他的話,我不解地看過,「你們都很容易影響對方的情緒。」
我一听,尷尬的反駁著,卻未曾更深地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我不是因為他,只是」我腦袋飛轉,讓我想到了一個理由,「只是,我今天上午翹了班,擔心下午怎麼跟老板交代。」
「哈哈,我原本以為‘輕舞拂夢’現在是影娛里的紅人了,沒想到那個人待人還是這麼刻薄啊。」
那個人?應該是指的喬煜。
我忽然想到四年前他的話,還有他與秦弈好朋友的關系,我想這個人應該是知道很多的內情,不過以我現在的立場並不方便多問。
我笑了笑,略帶玩笑地說道,「是啊,簽了合同就跟簽了賣身契一樣,不把你的利益榨取干淨,哪能獲得什麼自由啊。」
「那可不一定,束縛一個人自由的,只有這個人自己。白紙黑字永遠都是有漏縫的,而能不能走出去,就看這個人會不會鑽了。」
我一愣,他的話猶如黑暗中的閃電,剎那間給了我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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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喬煜的辦公室內。
我站在喬煜的辦公桌前,就這般看著他,他坐在辦公靠椅上,溫潤的面容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一雙如黑曜石般的深眸,含著勝利者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看著我,仿佛已經知道了我心中的答案。
「喬老板昨天交給我的任務,雖然很繁重,雨玲擔心會難勝任,但凡是都有第一步,我願意去嘗試,盡全力將這篇小說寫好。」
話音剛落,便看到他唇角深深地勾起,而我在他還未開口的時候,繼續道,「不過雨玲有兩個要求,還請喬老板能夠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