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賀季山在軍營中處理了一天的事物,剛回到府里,就見沈疏影俏生生的站在廊下,看那樣子,倒像是在等著自己。
看見賀季山下了車,沈疏影趕忙迎了上去,賀季山瞧著她,便是一笑道;「今天是怎麼了,站在這里等我?」
沈疏影見他眉眼間滿是溫和,膽子便也是稍稍大了一些,剛要鼓起勇氣開口,卻听賀季山又是言道;「好了,有話進去再說,外面風大,當心著涼。」
沈疏影只得將口中的話給咽了回去,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近了大廳,立時便有僕人迎了上來,將賀季山的軍帽接過。
賀季山在沙發上坐下,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沈疏影,溫聲道;「什麼事?」
沈疏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抬眸便見男人英挺的容顏中夾著些許的疲憊,許是不曾好好休息的緣故,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卻依然閃亮如電。
「您的傷好了嗎?」她的聲音雖小,可賀季山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這人別的沒有,就是傷多,你這問的,倒是哪一樣?」賀季山唇角噙著淺笑,定定的看著她。
「就是您後背上的燒傷,傷口好些了嗎?」沈疏影頓了頓,還是接著問了下去。
賀季山見她的神色中滿是關切,唇角的笑意便更是深了一層,唯有口中卻是安慰道;「一些小傷,不要緊。」
沈疏影將腦袋垂下,道;「我听薄軍醫說,您每天忙著軍營里的事情,都沒時間好好休息,傷口大面積的感染,怕是會潰爛發炎,最好,可以去醫院治療」
說完,她的臉蛋只垂的更低了,想起薄少同說的,何副官因著勸他去醫院的話,便被他狠狠罵了一頓,自己如今這般提起,也不知賀季山會不會凶自己?
「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賀季山的聲音淡然,沉聲問道。
沈疏影一怔,言道;「就是那天薄軍醫來為您換藥的時候,我無意間听他說的。」
賀季山微微頷首,道;「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這陣子的確是忙著軍營里的事,等我休息幾天,吃些藥便沒事了。」
沈疏影念起他後背上的傷全是因救自己所致,如今又听得他這般輕聲細語的和自己解釋,更是讓她的心里既是愧疚,又是感激。
「賀司令,您為什麼不願意去醫院治療?」她這一句話,月兌口而出。
賀季山聞言便是淡淡笑起,道;「不是我不願意去醫院,而是有些事和你這個小丫頭說了,你可能也不會明白。」
見沈疏影正不解的看著自己,賀季山心頭一軟,只得耐心解釋起來;「我身為遼軍主帥,也不知有多少人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我這邊一住院,說不定外間的謠言就要說我賀某人病入膏肓,不久于世。這種消息若傳到前線,更是會亂我軍心,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你懂嗎?」
沈疏影听著這些話,卻是怔在了那里。